西藏游记前传

不知从什么时候产生了想念高海拔地区缺氧感的幻觉。上次去高原地区已经是五年前，那时我第一次看到雪山。 导游让车停在了路边，一个不是景点的地方。半小时前她曾提醒我们已经进入了无人区。似乎就是我们下车的那一瞬吹起了冷风，空中袭来稀稀落落的微小雪花。似乎也是在这一瞬，天边云雾露出间隙，雪山展露容颜。它不过是那样简单，金字塔形的巨大雪山尖顶，斜面漫然反射着金色的阳光，山腰又和云雾重新纠缠在一起。 我是第一次看到雪山。此前我爸爸对我说，藏区生活条件太艰苦了，人在那里没有信仰活不下去，所以藏区人民大都虔诚。而当时我无法解释眼前的美丽景象，突然相信了神的存在。 导游说这是岷山主峰雪宝顶，雪宝顶终年云雾缭绕，我们能在这个季节一窥它的真容非常有福气， 她说岷山是藏东地区神山之一，而每座神山都有藏民转山祈祷。 “它的确值得被一步一叩顶礼膜拜，值得那些疯狂而无用的念头，因为人们拿美没有办法。” 我们继续当天的行程，游览完景点去某个购物点的路上导游停车让我们下车去洗手间。那时天空飘着微雨，我一直处于晕车和轻微缺氧的状态，也支撑着下车透气。其它旅游团员在简易石棉瓦棚洗手间前排成长队，我妈妈兴奋异常，打伞沿着下坡小路走得越来越远。我担心她走得太远，只好也跟了下去，同时也十分担忧旅行团会抛下我们走掉。我妈妈见我跟了下来，却是放胆走得更深更远，很快在坡度改变和植物遮挡下完全看不到我们的旅行团大巴了。 我们已经置身于一个藏族村寨中，路边有些矮房，全都用拒绝的姿态背对着我们。天上飘着雨，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我的神经紧紧绷了起来。昨天导游讲的内地游客误闯天葬台被枪杀的故事浮现出来，我劝妈妈赶紧返回大巴停车点，别误入什么当地禁区，妈妈却一点不在意，离公路这么近，哪会有什么禁区？依然开开心心到处拍照。这时雾蒙蒙的远处走来一个背着柴的藏族老人，穿深褐色短衣和黑色长裙，裙子上有块紫褐色的褡，已经磨得破旧。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觉得周围一片静谧诡异的翠绿，这老人像是会某种古老巫术的巫婆。 待老人走近我妈妈双手合十说了一句 “扎西德勒”，老人也微笑着说了句什么，露出豁了的牙齿。我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点，却还是拉着妈妈赶紧回到了大巴停车地。 我常常想起去九寨黄龙路途上这两次停车，藏区在我心中变得神秘起来。终于在五年后，我报了去西藏的旅行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