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七年前——
“北北啊,回去之后和小枳两个人不要吵架,有时间多看看书,晚上睡觉要记得盖被子……”江父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脸上充满不舍,淮北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心里却止不住的泛酸,这是第一次离开爸爸,独自去到如此远的地方。 江父在年轻的时候,胡闹的名声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一方土地注定困不住他不羁的个性,他背起行囊,下定决心在城市里闯荡一番天地,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心系故乡的他没有改迁户口,没想到今日就有了麻烦。 为了避免南北方考试内容差异过大导致淮北高考失利,江父便早早的为淮北在暑假里办理了转学手续,顺带着把陈枳的也给办了。
“笃——”火车缓缓的到站了。乘坐这班次的人本就不多,三三两两,江父迟疑了一下,“要不改坐下班,爸爸陪你过去。”一直充当隐形人的陈枳说话了:“行了吧江叔,您都唠嗑了一路了,有我呢,放心吧。”“你这小子,没个正经样子!”江父笑骂道。瞅了两眼已经高过他的男孩,“挺好的,挺好,上车吧。”江父没再说什么,将女儿和陈枳的行李放置好,便离去了。 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啊! ————————————————————————————— “江淮北,咱俩换个位置行不?”在上铺的陈枳声音有点抖。“呦,陈大少爷怕高呢?”淮北调笑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换!动作快点!”淮北捧着被子就要上去。 通往上铺的梯子有点硌脚,怕痛的淮北不禁缩了缩脚,对着还没从上铺下来的陈枳说,“陈枳,你拉我一把。” 身处“高处”的陈枳明显有点怕,他瑟缩着,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等淮北碰到他的时候,他猛地一施力,用力将淮北提了上来,说是提,甩字却更加贴切。一个力没收住,“啊——”淮北轻呼出声,膝盖重重的砸到了床板上,两只手也狠狠地撑在了陈枳的胸膛上。“啊!!”两声呻吟交织在了一起,有了白日宣淫的味道,引得旁人不断侧目。 “谋杀啊,江淮北!”陈枳涨红着脸,手握上淮北的手腕试图拿开,眼神上瞟,线条优美的脖子让他呼吸一窒,什么时候陪伴着他的姑娘长大了。默默地想着,四目不经意对视。 看着淮北逐渐涨红的脸蛋,陈枳不经意的抚了上去,慢慢的摩挲。就在淮北以为他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双颊一阵疼痛,他的双手竟是毫不留情的往两旁一拉,又是一副嬉笑打闹的样子,让人摸不清看不明。 但旁人却看得出来,十七岁的淮北不能离了十七岁的陈枳。 真真应了那句枳生淮北。 ————————————————————————————— 连着坐了三天的火车,陈枳和淮北都有点吃不消。来车站接人的江姑姑见了不自觉的感到心疼,赶忙让丈夫把这两个孩子接进家里歇歇。 “没事的,姑姑,不用急。”江姑姑自水乡长大,身上带着水的秀气,尽管没见过几次,却也让淮北有了亲近之意,不想太麻烦人家。“这孩子真是懂事,要是我们家阿清也这样就好了。”姑姑感慨着。 对于阿清,淮北是有点印象的,自己的话唠爸爸时常在耳边念叨他。阿清是姑姑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学教授,婚也结了,甚是惹人羡慕。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姑姑如此。 车内一下子没有人搭话,姑姑便转移了话题。“阿枳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文静,是不习惯还是怎地。倒是和北北颠了个性子。” 文静?!淮北强忍着心中升起的寒意,她保证,她看到了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因为顾清结了婚后就搬到和妻子共同的住处,他的房间自然而然地就被淮北霸占了,陈枳就睡在客房。 临睡前,姑姑在两个孩子面前把学校的大体情况介绍了。淮北虽是女生反而不担心,倒是陈枳……安静过头也不知是好是坏。 似是明白姑姑的误会,陈枳倒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端起他惯用的笑脸“姨!您就放心吧,我保证保护好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