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悲泣

吉田兼好《徒然草》中的句子:“人心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以前的恋人,还记得她情深意切的话,但人已离我而去,形同路人,此种生离之痛,有甚于死别也。故见到染丝,有人会伤心;面对岔路,有人要悲泣”。
近代之前,日韩的贵族文士要通晓汉文,熟读中国古代典籍,中国文化在东亚一代曾具有统治地位。在吉田兼好禅师的文字里,看到中国的典故,感觉格外亲切,如呼吸相通,不像异国人士以陌生文字写就,倒像身边的朋友娓娓而谈。
染丝和岔路的典故来自《淮南子·说林训》:“墨子见练丝而泣之,为其可以黄可以黑”“杨子见逵路而哭之,为其可以南可以北”,逵路,岔路之意。陶渊明《饮酒》二十首里的第十九首,亦曾用杨朱的典故:“世路廓悠悠,杨朱所以止”,相对阮籍途穷而哭,杨朱的悲哀更深沉吧。
把这种哲学思想表现的最为透彻的,大概是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博尔赫斯对东方哲学的把握真是深切,比起兼好法师,博尔赫斯隔着东西方的巨大鸿沟,诚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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