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传统的乌云来临
不仅是因为年代感,更因为如今我们不仅不在后现代的处境中,任何一种谱系都不存在了。在这个时期,我因此觉得尼采都成为传统了,卡夫卡也是如此。
在理性与激情的对抗中,尼采罕见的用强有力的话语宣告上帝的死亡,并独立的寻求以自由解放自身的途径。他不仅拒绝任何现有的权力体系,并且严重的怀疑现有一切存在的基础。坦白的来说,我当年对于他和莎乐美的感情故事倒是有不少的惋惜。但是像尼采这样的人,他既无法信任全身心投入对自身权利带来的变化,更无法相信爱情这种精神体验在本质上是有助于人类理解自身的矛盾。这个绝望的男人将极为炽烈的情感投入到这项非理性的实践当中,然后又怀疑这项实践本身毫无意义,要动手拆毁框架。
如果说在人们的眼中,尼采像一个暴君,像随时随地会发怒的公牛,像毫无保留的孩子。那么卡夫卡似乎完全相反,他是海底的星辰。不仅是性格和外表上截然的不同。两个人采取的方式也如此相反,尼采采取的是激烈的对抗,完整的超越,不断地索求。卡夫卡作为他的后辈,就像激情过后的夜晚,完全不想做任何表达,也不愿尝试,仅仅是躺在那里而已。这样说又是矛盾的,毕竟卡夫卡还是写出了他内心那些荒诞的想法,或者说,是部分的写出了。
抹去性格的差异,我们看到一脉相承的现代派的衰落,即否定了旧的权威,瓦解了人类自造的牢笼之后,反而不知该往哪里去了。再后来又出现什么新古典派,后现代派,要么矫枉过正,要么老调重弹,总让人觉得不够味。
哲学的,太哲学的,我其实都不关心。这些令我感到头疼。我常常思念这两个男人,一部分是出于不合时宜的迷思,一部分是出于个人经验的重合。这些年转来转去,却还是在这两个男人的阴影之下。关于他们,我不可能说的更多,并且我确实过于贫乏。我只是觉得有些头痛,目前的现状又让我想起2012年来。我知道黑暗的滋味。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弗里德里希·尼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