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梦寻
它是湖山,是风雅,是江南,是天堂
此行杭州,是2015年6月12日至6月24日
九溪 十八涧

龙井 茶园

灵隐 三天竺

隐匿于群山中的佛国,禅与自然圆融合一

云栖竹径

一条青石板路深入竹海,修篁逾万,翠色接天;山风起处,竹影婆娑;一路溪声,爽然透腑。那竹叶上闪烁的光斑,是最美的色彩






陆游故居
孩儿巷98号,几百年前,陆游便在这个地方写下“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而如今,满街的住宅楼间夹着这一座老屋,屋前坐着饭后闲话的阿姨和跳绳的女孩,而深巷中叫卖鲜花的声音也留在了那个春雨的宋朝

东坡题刻
几百年前,苏轼便曾站在这里,在眼前的石头上题下印记

南宋皇城遗址
馒头山社区。杭州仅存不多的老旧社区,肮脏杂乱。然而这里,几百年前曾是南宋的皇宫。当年多么繁华奢靡,帘幕宫帏,笙歌楼台,就在这个地方,而今却是如此。在垃圾堆前,终于找到当年遗址的标注。社区的墙上,有南宋往事的宣传画,当我走过时,对面屋子里走出一人,来到墙边,对着画小便,画上,是高宗赵构和南宋帝王的名录


另:馒头山社区现已经改造,危房棚户区变成了粉墙黛瓦
京杭大运河 拱宸桥
千年来沟通南北

六和塔
六和塔矗立在钱塘江边,塔内狭窄局促,盘旋而上,想见《书剑恩仇录》中,曾经就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激战。塔顶能俯瞰钱江,很多年前,鲁智深便在这里随潮而逝。在小说中,六和塔下,垂柳扁舟,那是张翠山和殷素素相会的地方,斜风细雨,佳人在水,湖岸舟中,旖旎缥缈,如今只有江水与货轮

万松书院
相传为梁祝同窗数载之地,如今每到周末,这里便会聚集大量老人,替儿孙们相亲。

吴山 城隍阁
沿吴山一路向上,林木繁茂,小径幽深。当年金主完颜亮投鞭渡江,意欲“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然而直到他死,终没有达成此愿。吴山峰顶是城隍阁,飞阁流丹,下临无地。其时天色向晚,雨水连绵,阁内便只我一人,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林叶、雨打楼台。对着潇潇暮雨,湖山胜概,眼前的这汪湖水,千载以来,多少人曾在此勾留,多少人的命运曾与这片湖水交汇,多少悲欢离合曾在这里上演,而到如今,风流旧事嗟云散
长桥

苏堤
当年东坡浚湖筑堤,夹植桃柳,每年春日,和风骀荡,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洵为胜景



浴鹄湾

茅家埠

西湖边一片风景绝胜处。其时骤雨初晴,站在湖边木排上,天上云影迅疾掠过,湖面碧波层层推来,远处青山如黛,便是葬身于此,也了无遗憾。而一排绿树之外,便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从闹市到山野,便只在咫尺之间

郭庄

西泠印社

小舟之上,橹声欸乃,船工相谈历史掌故,杭城风物。其时晴雨不定,起初细雨斜风,忽而烟敛云收,复又白雨跳珠。古人纵舟西湖,酣睡于十里荷花之中,香气拍人,清梦甚惬。数百年已往,湖山永在,今人俱是过客


曲院风荷






孤山
令狐冲和任盈盈成亲之地。北宋时林逋隐居于此,养鹤种梅,不仕不娶,二十年未尝入城市。然而踏遍孤山角角落落,仍寻不到梅庄所在。林和靖先生坟前,一位老者在教徒弟练功;放鹤亭中,大妈们放着音乐跳舞。生前孤高清介,死后搅扰若此,却也无可奈何了



张苍水墓祠
张苍水,生逢明季乱世,本为一介书生,痛愤国变,左袒一呼,起兵拥护风雨飘摇中的南明小朝廷。辗转东南,四入长江,两遭覆没,屡败屡战,前后共计一十九年。同为南明重臣,郑成功见大势已去,退而取台湾成为民族英雄,如今妇孺皆知;张苍水知其不可而为之,殊死抗清,从容就义,而今杳无听闻。先生埋骨西子湖畔,一街之隔便是人流熙攘的苏堤,这里却寂寂寥寥。矗立在墓道前,风雨不定,参天古树遮蔽天日,发出一阵阵刷刷的声音
于谦墓祠
明代“土木堡之变”,英宗被虏,瓦剌大军兵临城下,出身进士的于谦力排众议,坚守北京,挽狂澜于既倒,终败退敌军,迎回英宗。英宗复辟后,于谦被处死,天下冤之。于谦不阿权贵,因而被怨,一生不纳妾,妻死不再娶,所任皆为传颂,所居仅蔽风雨。死后永枕湖畔,凄清萧疏,一草一木,似在守护英魂
岳王庙
岳飞,中国人心目中的战神。毕生志在收复河山,战无不胜,却难奈朝廷掣肘,十年之功,毁于一旦,含冤被杀,埋骨栖霞山下。如今的岳庙,旅行团一波接着一波,喧喧嚷嚷,纷纷在墓前合影。英雄,也许注定属于孤独







一条老街上,有个不起眼的缺口,折而向里,是一个窄窄的小巷,沿青石板路向上,是一个由几座老宅改造的酒店。白墙黛瓦,绿竹萧疏。雨夜,昏黄的灯光将竹影映在墙上,自己又被映在水里。在杭州的这些天,我常坐在窗前,听雨滴在砖瓦上。有时也会拿一本书,是张岱的《陶庵梦忆》,“蜀人张岱,陶庵其号也。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年至五十,国破家亡,避迹山居。所存者,破床碎几,折鼎病琴,与残书数帙,缺砚一方而已。布衣疏莨,常至断炊。回首二十年前,真如隔世。 ”而此行杭州,于我,也正如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