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日常——七夕闲话
台风刚过,树木毁坏,桥台倒塌,可是幸福的土壤未曾改变。七夕这个玫瑰盈屋情侣满街的节日应时而来,和合天地。有爱情便能营造未来。对广东而言七夕是驱逐台风的坏影响,营造未来的浪漫时刻。
一个女人到了四十岁便不该再在大众场合,谈论爱情。她甚至不应该开口表达意见,以保持尊严。我总是这样以为的,不然难免被归入怨女旷妇的行列。因为按国人男性的水平看来四十岁女人进入老妈行列,最适合的是广场舞。激情日渐消逝,青春已无影踪,身体渐入衰老,这个时候已很少能够接受到男性的尊重和关爱,难免焦急严厉。只有最有教养心气平和的男性才会尊重关爱年长女性。因其岁月赐予的智慧与平淡真实,是孕育后代的沃土,是人间久长的基石。
好吧,我今天要说的是爱情。可是时至今日,我已经无法再把爱情脱离生活来看,要说生活,就无法避开爱情。博尔赫斯在散文集里说,历史不是现实的探索而是现实的根源。那么我想说,爱情既是对生活的探索又是现实生活的根源。你有怎样的爱情便会有怎样的未来怎样的生活。
几天前重新抽出大学时期的枕边爱情指南《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全集》来看。鲁迅说,国人的活是带着镣铐的僵尸的舞蹈,他们的死却是活人的带着气息的死。带着镣铐的爱情,我想用这一句来形容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国民目前身上发生着的爱情,虽然你会指责我没有这样的资格,在鲁迅已死的时代。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是如此鲜活,自然流露,不耽于用最动人的言辞最深切的比喻最婉曲的句势来表达爱情的真诚和热望。全因我在生活我在爱,故而如此歌唱。“你于我的心好比粮食之于生命,或恰如及时的春水对于土地。”“既然是你的奴仆我还能做什么呢,除了时刻等着你把我时刻使唤?我自己并无宝贵的时间消磨,也无事可做,直到你把我差遣。”或许文艺复兴早期,骑士风气未曾被商业科技完全覆盖,所以莎翁的十四行诗里,仍然带有无谓无私的骑士风味。如同奴仆爱主人一样,未曾考虑过挫败和生活,你敢这样爱吗?你是不是左手被房子锁着,右手被车子压着,眼前还有遥远的距离让你退缩?


“如果我的爱不过是富贵的孩子,它就是命运的弃儿没有父亲。它就易被时间的好恶随意处置,像闲花野草一样任人采割蹂躏”面对现实生活,你敢你有这样的回答吗?


中国人的爱情无法不考虑现实。《西厢记》《牡丹亭》《红楼梦》无不都是悲剧,就不要说孔雀东南飞陆游唐婉,唐诗宋词里的哀情怨曲了。当今时代,北雁南飞,沙鸥集于沿海,人才聚居于京津冀,何处绿洲,点点是君家园?
初读《击鼓》以为是首战斗诗,既而读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句,不禁惊讶原来痴男怨女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这几句是出自这里。一直以为,这个誓言的背景,应该是花前月下,两鬓厮磨顺理成章而出的。奇了怪了,打仗想情人想出了几千年流传的佳句。继而看到后四句“子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不禁一笑,翻译过来就是“可叹相距太遥远,我们不能重相见;可叹分别太久长,难以实现我誓言”。原来你也是有此烦恼,方有此誓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