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乌孙,昨日历史与今日生活
新疆吸引人的地方很多,美景,多民族,更重要的还有历史。下定决心去新疆完全是因为看了比尔·波特的《丝绸之路》,书上将旅途上中每个丝路城市与历史联系娓娓道来,无限吸引人。光是看到3000年前周穆王就沿着丝绸之路前往瑶池与西王母娘娘会面这段, 心中就无限感慨, 在交通如此发达的今天,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新疆看看呢!
从赛里木湖出来,看过壮美的果子沟大桥,一路沿山缓慢下降,就来到了伊犁河谷,这曾经是乌孙国所在地。
乌孙部落原居住在河西走廊,但在匈奴的逼迫下,他们来到伊犁河谷避难。之后,匈奴一直威胁汉朝在河西走廊的利益,汉派使节张骞绕过匈奴与中亚地区人口最多的游牧部落乌孙结盟。为了巩固与乌孙国的关系,汉朝皇帝还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年迈的乌孙国王,乌孙国王则以上千良驹作为回报。
如今沿着伊犁河谷行驶,完全看不出游牧民族的风格。路边良田万顷,河水丰盈, 作物丰茂, 说它是塞外江南真是一点不为过。
伊犁的气候冬暖夏凉,许多欧洲常见的花都在此野地里恣意生长。薰衣草在此也是如此,政府引入种植后,如今路边遍地都是薰衣草田地,完全成为伊犁的一张新名片。年轻人也许不太清楚这里曾经是当年林则徐流放的地方,但谁都梦想在神秘、一望无际、紫色的薰衣草园中拍一张照片呢!
七月,已过了薰衣草的旺季,路边依然可以看到一些,颜色没有那么艳了。没有在伊犁多停留,直接从伊宁,沿着伊昭公路,取到昭苏。
途径察布查尔县,已是中午,拐进县城里,寻个馆子吃饭。察布查尔县里聚居的主要是锡伯人。锡伯人原在东北一带生活,清朝乾隆年间,平息之准噶尔乱后,清政府为了加强伊犁地区防务, 从东北强征锡伯官兵连同眷属从沈阳出发,沿蒙古,经一年多的艰苦跋涉,到达伊犁。从此以后,他们在此开垦荒地、开凿水渠,种粮食作物。为了纪念西迁戍边 ,他们还过“西迁节”。
进城时安检的警察介绍了一家非常有名的锡伯菜馆子——喜利妈妈,我们玩笑地说,安检还有这样的好处。馆子古香古色的很有特色,把锡伯人西迁的线路挂在墙上,供每个来吃饭的客人细细研究一番。锡伯人在伊犁的食物做法好似将东北食物与新疆食物进行新的融合。其中有一道炖牛肉(菜单上不是此名),就是东北乱炖加上新疆不可缺少的西红柿和洋葱,另有一番风味。
出了察布查尔县,路边水果摊一个接一个,都说新疆水果甜,看着我们也心里痒痒着,直喊下车买水果。陕西的桃子水蜜桃分脆桃和软桃,多数时候更爱吃脆桃,尤其冰镇后脆甜的口感一度以为不可超越了。尝了伊犁的蟠桃,软糯多吃,吃后不带丝,简直 更上了一个层次。 在我们和老板娘讨价还价时,师傅切了一块甜瓜分给我。其实,我内心一直是抗拒那白白的甜瓜的(具体叫什么,不清楚,我一概称之为甜瓜),空有白嫩的外表和“甜瓜”的美名,绝大多数时候,根本就不甜,仅能在水果青黄不接的6月作为一个代替品。犹豫下,还是咬了一口,不禁惊呼,“甜!”, 用什么甜到心里去了,如抹蜂蜜一样,真是一点都不为过,这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毫不犹豫地一下扛了两个上路了。
过了察布查尔县,就一路上坡,沿着伊昭公路,翻乌孙山,去往昭苏。山路蜿蜒向上,偶尔一个拐弯,回望伊犁河谷,富饶、开阔、磅礴,才发现曾今对新疆的种种认识,其实都是并不完全正确的偏见。纸上得来终觉浅,即使在信息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真实的去看看,比网络上、微信中转载的一个帖子要直观、生动的多。
伊昭公路虽蜿蜒曲折,却也算好走,一路看过河谷风景,就进入高山草甸风景,天马的故乡——昭苏也近在眼前。
昭苏,天山中的一个边陲小城,与哈沙克斯坦相邻。 七月,当大江南北被各种副热带高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昭苏依然保持在清新惬意的26度。绚丽的波斯菊、明快的松果菊在路边恣意绽放,花朵宛如碗口一般大,看着心中喜洋洋的。 县城安静、干净、有序,没有喧嚣。广播中播放着,哪条泥泞的道路又修好了,牧民在放牧转场时候可以避开泥泞道路了,温暖而平实。
夕阳下,去昭苏县城周边看成片的油菜花、渐熟的麦田和紫苏花, 一条条绿的、黄的、紫色的的色块延伸到天边。蔚蓝的天空,云朵尽情的挥洒着各种优美的姿态。开阔的河边,牧民每天赶着羊、马来喝水,一切都是如此温柔、和缓。
从昭苏离开后,那些关于昭苏的细小画面总会跳出脑海,每一个细枝末节都像电影般一帧帧被无限放大,如果让我推荐一个可以一去再去的地方,请去一定不要错过昭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