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养的5个孩子，有4个是白眼狼?
这个世界上的善良分两种:嘴善和心善。有的人嘴善心不善，有的人心善，嘴不善。父亲说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最善良，可我只想说“你特么嘴巴这么坏，我能记住你的好吗？” ——题记 1 五个孩子四个是白眼狼 大姑奶奶一辈子生了五个孩子，四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稍微孝顺点，可四个儿子全是白眼狼。 姑爹没死之前几个儿子会经常拎点水果，买点米面来看望爹娘。孝子贤孙，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幸福快乐。 可姑爹一死，没有了姑爹当兵退伍的补贴，大姑奶没有了任何的收入，她的四个儿子再也不来看她了，在高中做班主任的女儿没时间管她，他的四个儿子把她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都说养儿能防老，到老才发现养了一窝狼崽子。
我的四大爷(大姑奶四儿子)住的离大姑奶最近，只有三分钟的路程，可四大娘从来不会给大姑奶买任何东西，即使只有三分钟距离，四大爷也从来不看大姑奶。 那天爸爸去看大姑奶。家里昏暗的灯光像极了油尽灯枯的征兆，一进门一股难闻的味道迎面扑来，大姑奶奶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向门口，如果爸爸晚去几天，七十岁的大姑奶就要驾鹤西去了。 医院里挂着吊水的大姑奶奶痛斥:“我这辈命苦呀，流了好几个孩子。生了几个孩子都是白眼狼。儿媳妇做月子我鸡呀鱼呀像亲闺女一样的伺候着，老了几个媳妇也不问我事，小四呀住的离我就三分钟路程，我快死了都没来看一眼……” 当时年少的我恨极了我的几个表大爷。最恨的是我的四大爷和四大娘。年幼的我很想跟他们说「卧冰求鲤」、「亲尝汤药西汉文帝刘恒」的故事，很想告诉他们你们的行为有多么的不耻。只是没想到多年前义愤填膺的小女孩(我)长大后也成了和表大爷一样的白眼狼，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在医院陪着姑奶奶。姑奶奶很瘦，瘦的除了骨头都是皮。纤细的手腕上青筋一根根那么的明显，小时候开始我总觉得的那凸出的青筋很好看，又怕那么粗的青筋会冲破表皮。 父亲去找了我的几个表大爷。 很多的记忆随着我的年龄增长都模糊了。我只记得父亲回来时对姑奶奶说:“几个老表说一人照顾您三个月，如果谁不想照顾就给三个月的生活费，您可以自己住。” 大姑奶奶的手颤颤巍巍的，带着哭腔说:“小杰(父亲小名)啊，要不是你，我就……” 看着瘦的皮包骨头的大姑奶奶我发誓:“等我长大了一定孝顺大姑奶奶，表大爷不养你，我养你。姑奶奶不哭，我养你。” 大姑奶奶泪眼朦胧的看着我，那表情分不清是想哭还是想笑，那是到现在我都无法用文字描绘的表情。 父亲说:“你要记得你说的话，长大了别成了小白眼狼。” 我郑重的点点头:“不会的，我一定会孝顺姑奶奶的” 2 管的太宽 从我跟着父母一起生活开始，父亲就经常跟我说:“我们这一家子多亏了你大姑奶奶，当年你弟弟一生下来医生误判为败血症，那个时候感觉家里天都塌了。不是你大姑奶奶呀，我们这个家呀，早就散了。你要对你大姑奶奶好点，知道吗？” 在父母每一天的灌输下，我和弟弟都觉得大姑奶奶是我们家的恩人，是和上帝一样伟大的人。不是大姑奶奶帮助，我们家就不是家了。所以，从小我和弟弟就告诉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对大姑奶奶好的。” 大姑奶奶又被我的几个表大爷赶出来了。几年过去了，大姑奶奶身体每况愈下，爸爸和几个表大爷吵了一架后把大姑奶奶接到了我们家。 我和弟弟张罗着给大姑奶奶收拾房间，准备毛巾和换洗衣物。我跑到超市给大姑奶奶买了一双红色的棉鞋，很是喜气。大姑奶奶全白的头发配上大红的棉鞋看着整个人也仿佛充满了活力。 那时候我临近中考最关键的时刻。为了考上重点高中，每天五点钟起床背英语，晚上回家就抱着作业啃，一直苦战到晚上十点多，还在专攻化学(我其他科都不错，偏偏化学怎么努力就是拖后腿。) 家里的花坛我和弟弟种满了花:津津红、鸡冠花、菊花、还有夜来香等我早已记不住品种的花。那些花种、花苗都是我和弟弟从同学家、邻居家以及很远的地方找回来的。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们很珍惜的花儿，在大姑奶奶到来后的第三天也许第四天，被、夷！为！平！地！连花种都没留下…… 弟弟是男孩子，虽然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可我不行，我感觉我就要崩溃了，我每天浇水、拔草、捉虫子，找别人要花种，让弟弟找人要花苗，那么辛苦种的花，就这样没有了? “种花有什么用?又不能吃，还不如拔了种点菜。” “姑奶奶，我们家花坛就这么小，种的菜都不够吃一星期的。你知道这些花我养了多久吗？” “种花干什么种花?省点菜钱。” “看着好看，闻着香，这叫陶冶情操！” “小丫头操什么操，真不知道害臊?” 我真的感觉就快崩溃了，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想起爸爸说:“你大姑奶奶对我们家有恩”，我就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不该因为一点花跟大姑奶奶争吵。 大姑奶奶来到家里大概一个星期多，写完作业的弟弟在看动画片，“啪”，大姑奶奶走到电视机前把电视机关了。 “我姑奶，你关我电视机干嘛？我作业写完了。”老弟随手又把电视打开了。 “看电视不要电是吧？看电视?”大姑奶奶又把电视关了。弟弟准备再去开时大姑奶奶尖叫着:“我看你再开，电费都不要钱的是吧？” 家里每天都会上演『动画片与电费』的战争。临近考试，每天啃书、做题，忙的鸡飞狗跳的我也懒的管他们的事。有时争吵声音太大已经影响到我安静做题了，我会跑出来说一句:“要吵，能不能到外面吵，让不让人做作业了?看电视能费掉多少电?大姑奶您没事去散散步，他作业做完了，看看动画片不为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姑奶奶种的菜终于发芽了(天天起床就抱书的我完全没注意到菜已经发芽了 。) 那天放学回家，我还是一头扎进了课本里，把台灯打开，奋笔疾书。“啪”，大姑奶把我的台灯关了…… “姑奶奶，您没看见我写字呢吗？您关我台灯干嘛?” “外面天还亮着，你跑到家里做什么作业？” “我的书桌在家里，您让我到哪里去写啊？外面那么吵，你和老弟天天为了电视吵架，您让我怎么静下心来做物理化学啊？” 我属于严重偏科的类型，文科好的出奇，爬那睡觉都能考的不错，理科却差的掉渣。于是很多的时候我都在补理科，好在勤可补拙，每天抱着习题和课外题钻研，理科成绩也算中上。外面那么吵，文科作业也就算了，物理、化学、数学之类的我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做题。 “外面天那么亮，跑到家里开着灯，这么大的小丫头一点不知道过日子”。姑奶奶又把我的台灯关了，爸爸总说让我们忍一忍，我抱着书本只能跑到外面去写字。 有的时候，一味的忍耐、委曲求全并不会有好的结果，忍到最后可能就会爆发。 花坛里的菜绿油油的很是喜人，姑奶奶总会细心呵护着，就像当初我那么细心的呵护着各种花儿一样。 那天晚上大概7点钟左右，我真正研究一道数学题的课外解法，面前堆了一大堆研究失败的草稿纸 。大姑奶奶忽然就冲到了我面前，把我吓了一大跳。脑袋里解题思维都吓没了。 我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就听见大姑奶奶训斥道:“一天到晚躲到屋里，也不知道看看菜园里的菜，天天躲在屋里浪费电，菜都被小鸡吃掉了。” 我一听就感觉很莫名其妙:“您是看见我在玩呢？还是我在偷懒呢？您没看见我在写作业呢吗？外面那么黑，您让我怎么写作业呀?” “躲到屋里一躲半天，也不晓得出去看看菜?” “我马上就要考试了，您的菜值钱还是我的前途值钱呀，您说！我总不能一心二用，一会跑出去看一下菜吧？” 大姑奶奶出去了，之后又听见了大姑奶和弟弟的争吵传来，即使我捂着耳朵都能听见外面强烈的争吵声…… 渐渐熟悉这个家的大姑奶奶管的越来越宽了，从不给看电视到天黑之前必须在外面写作业，再到必须写几分钟作业出来看一下子菜。管的越来越多，老弟不到天黑之前都不回家，去同学家。而放学就回家的我则成了批斗的对象。 每天你专心写作业时都会被人忽然要求你去花坛边看菜，说真的就是不写作业我也不想去花坛边。看见花坛我就想起我的花儿就那么粗暴的被连根拔起，一粒种子都没留下。看见那些菜我心里就不舒服。 表姑(姑奶奶的女儿)来接姑奶奶回去过一段时间。姑奶奶走后我和弟弟都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走了，再不走我们就要忍不住了。 大姑奶在表姑家在没呆两个月，表姑打电话让爸爸去接姑奶奶。我和老弟极力劝阻老爸不要请姑奶奶来折磨我们: “电视不给看，说浪费电” “作业必须到外面做，天黑之前不许回家写。” “你做作业呢，她让你去打鸡” …… 我和老弟痛诉着姑奶奶到来后日子真不好过。老爸还是把姑奶奶接来了。
4家是避风港，可却被你变成了批斗场 真正让我觉得寒心的是我流产那会。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跑去KTV和朋友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又去迪厅蹦迪。和好朋友疯了一夜以后，发现迟到了十几天的姨妈突然登门造访了。 腹部痛的感觉不对劲，我打电话给未婚夫。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流产。 未婚夫并没有说什么我玩的太疯之类让我难受的话，他说:“要不去我家吧，你刚刚流产，家里爷爷和姑奶不一定会照顾好你，我妈照顾你我比较放心。” 我拒绝了。虽然未婚同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我不想还没结婚跑到未婚夫家坐小月子。 医生给开了一大堆的药以后回到了家。医生嘱咐我最近不要碰凉水，不要干重活，还语重心长的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怀着孕跑去喝酒蹦迪……” 在床上躺着一点也不想动，血哗哗的流着，我让老弟给我准备一点吃的。姑奶奶推开我的房门叫嚣着:“这么懒，大白天还在家里睡着。” 从我十几岁那会到现在二十多岁，早就习惯了姑奶奶的叫嚣，我并没有理她，身体不舒服也不想辩解什么。她絮絮叨叨的骂着，我装作听不见…… 第二天，我在洗衣机里洗染了血的床单和衣物。我们家这两年装了自来水，不用像小时候一样的挑水了。 “啪”，姑奶奶把洗衣机的开关拔了，往地下一扔。“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用洗衣机洗衣服，这电都不要钱的是吧？”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去蹦迪，蹦流产了吧？ 没理她，我把洗衣机插上继续洗。毕业后只要姑奶奶在家我就很少呆在家里，什么事都管实在让人受不了。这次不是流产了，我压根不会回家。 被姑奶奶阻止了N多次以后，我的床单终于洗好了。感觉不舒服，吃了药我又继续躺到床上睡觉。 “哪家小孩子像你这样的，大白天在家睡觉?年纪轻轻的什么事也不做，就在家睡觉！” 我不想反驳什么。说的过分了我会来一句:“我是赚了钱没往家里上交了还是怎么的了?说我游手好闲，我不就这两天回家呆几天吗？我平时什么时候在家白天睡过觉?” 被她絮叨的烦了，我会把手机打开，听听音乐，一首歌没放完，姑奶奶就跑进来说:“这音乐放的昂昂叫的，这电费不要钱是吧？” 我无奈，只能关了音乐。心想着，看一会小说吧，她又会拔了我的手机充电器:“不要电是吧？” “你讲，多少钱电费，我给你。觉不让睡，洗衣机不给用，电视不给看，音乐不给听，手机不给充电，你以为这是远古时代呢？” 因为顶了几句嘴，晚上爷爷说:“今晚别吃饭了。”十几岁那会就经常这样，因为姑奶奶管的太宽，顶嘴两句，就不给吃饭了。 而二十岁了还是拿不给吃饭威胁我低头。“我减肥，正好不想吃呢 ”。 晚上未婚夫打电话过来让我去他家住一段时间，问我有没有吃饭，自己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落下毛病了。 “没有。姑奶奶说晚上不许吃饭了”。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那一刻我特别想我的妈妈，如果她在，我会告诉她我去蹦迪意外流产了。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我。 可姑奶奶如果知道我去蹦迪，并且流产了一定会用最肮脏、卑鄙、下流的字骂着我，一定会说我不知廉耻，不要脸，没脸没皮，不害臊……并且一定会嚷嚷的十里八村都知道我去蹦迪蹦流产了…… 未婚夫来接我去他家，我并不想去。屋外又传来了姑奶奶的叫声，声音传的很悠扬:“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天天在家呆着不去挣钱，哪家小孩像你这样在家睡觉的?” 院子里所有邻居都知道我大白天什么也不做，在家睡觉……所有人都以为我游手好闲…… 有时候，很多事我不想说。有时候我只是累了，想在家里歇一段时间，我只想安静的在床上躺会，怎么就是十恶不赦了? 那天开始，我再也没办法毕恭毕敬的对待我的姑奶奶了，所有的耐心，所有爸爸告诉我的忍耐，我都用光了。 5你确定白眼狼不是你一手教出来的? 我的四大爷来看过我姑奶奶一次。 那天四大爷拎了一小袋苹果，也就是二十块钱左右的样子(我经常买苹果，价格门清)。四大爷看着我和我打招呼，我没理他转身就往屋里走。 这样的不孝子看见他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何况跟他打招呼? 姑奶奶很是高兴他的小儿子来看他。那是姑奶奶来我们家这么久，我第一次看见姑奶奶笑，说实话，笑起来挺好看的。 “我舅。”四大爷走到我爷爷面前，爷爷头一扭，并没有理他。我在心里给爷爷点了32个赞，干的漂亮，这样的不孝子，不需要理他。 “他舅，孩子来了，你也不理孩子。”大姑奶奶低声的对爷爷说。 爷爷变天憋出一句话:“小四，你娘在这这么久，你到今天才来。我姐没出事，我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和小杰不会放过你们！” 我和弟弟都以为四大爷是来接姑奶奶回家的，心里还有点小小的窃喜，终于不用被人天天要求这个不能那个不能了。可四大爷下午走的时候并没有带姑奶奶。 四大爷走时姑奶奶把四大爷带来的苹果塞进四大爷的手里:“来就来买什么东西?带回去自己吃。” 四大爷很尴尬看着爷爷，又看着我们几个孩子:“给我舅和孩子们吃”。 “带回去。”姑奶奶又说了一遍。 四大爷走了，带走了来时买的那包苹果。 表姑把姑奶奶接走没几天又送回来了，表姑说:“家里空调不给看，电视不给开，洗衣机不给用，就连剩菜也不给倒。陶毅他们受不了了，没办法只能送到这来过一段时间。” “小四他们媳妇也受不了我娘那嘴，什么都管，什么都骂。媳妇又不是自己亲生的，什么都管，人家夫妻俩睡觉都要管，媳妇怎么能高兴她……” 那天，表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我好像也终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姑奶奶养了四个儿子都是白眼狼了。 …… 父亲:“去看看你大姑奶” 我:“不去。” 父亲:“你小时候说要对你大姑奶好，不做白眼狼的，我们家要不是你大姑奶早就……” 我:“我没人欠她什么，要欠也是你欠她的恩情。这些年的侮辱谩骂，我早就对她失望透顶了。” 而我，也终于变成了姑奶奶口中的“白眼狼”。 可是，你确定白眼狼不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 【夏目若安原创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