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汪曾祺文,写一篇习作
有人说人老了就好回忆,也许吧! 但这几年的旅游生活,不断唤起我童年的回忆,在我来说,这些回忆就是一阵阵浓醇的茶香。
洗澡花
今天在看汪曾祺的书,其中提到一种花,文中说是晚饭花,可在我脑中勾勒出的却是“洗澡花”。为什么叫洗澡花?其实我没有深究过,只记得小时候每每洗完澡,奶奶总是将我那白如饮汤的洗澡水哗啦啦地倒在大门外,而那里正怒放着一撮撮的洗澡花。
我一直纳闷,为什么这尽是肥皂的洗澡水怎么却使这花开得愈来愈艳!另外的便是洗澡花的籽,坚硬纯黑、纹理凹凸却不粗糙,我总是喜欢用拇指和食指捏一个在指尖,使劲地下劲地捏,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种强迫症吧!
今天在手机上搜了一下洗澡花和晚饭花,竟然不一样,很是奇怪。
皮球水桶
小的时候,还没有自来水的。家里吃喝用的水,都是爷爷从附近井里挑的,那个时候家附近的井还是蛮多的,每次爷爷担水,我都喜欢拿着奶奶给我特制的皮球小水桶,屁颠颠跟在爷爷后面。因为附近总是出现哪家孩子独自在井边玩,掉井里的事,所以能去井边玩,只有在奶奶洗菜爷爷担水的时候。
爷爷是个手艺人,家里的水桶都是爷爷打的,甚至这附近人家的茶叶桶,水桶等铁器用品也是从我们家买的。水桶的提手和扁担钩,以及水桶钩与水桶环间摩擦发出的叮叮当当,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我以为是很好听的!
当时的地下水很充盈,井水离井口仿佛很近,爷爷每次都直接提着桶在井口晃哒几下一桶水就提上来了,然后爷爷会笑眯眯地看着我将皮球挖的小水桶也荡下去(因为皮球比较轻,奶奶会在皮球的一边襻上绑个废锁,这样皮球便更好倾斜,水就更容易灌进去 )。水提上来后,我又屁颠颠跟在爷爷后面回家,往往回家后,我的小皮桶里只剩下一半的水,但爷爷仍然夸我,我依然开心😊。
爷爷的营生
我的爷爷是个铁匠,是个手艺人。以前镇政府的大门对联都是爷爷用整张铁皮镂空雕出来的。爷爷还经常被请去给人家红白喜事拉二胡 ,镇上的复印很贵,爷爷的二胡曲谱都是手抄的,很工整,数字写得也很文艺(那个时候简谱对我来说就是一堆数字)。我从小就喜欢看着爷爷雕字,拉二胡。
爷爷的手艺并不能赚多少钱,但爷爷从来没想过另辟蹊径走一条发财致富的路子,他只是坚守着自己的铺子,拉着自己的二胡。后来长大了,我会问爷爷喜不喜欢铁匠这门手艺,爷爷回答得很市侩;我又问爷爷喜不喜欢二胡,他回答的依然很市侩。但不管怎样,我很佩服爷爷,最起码这种对一件事的坚持,不浮不躁的匠人精神对我很有影响!
也许很多人认为这是种不懂变通,不思进取,但现今社会“积极进取”的人还少吗? 又有多少人过得心平气和,不浮不躁呢!
泡桐落叶🍂
时代在不断进步,现在人的生活水平也已提升到一定高度。生活做饭用的都是电饭煲、燃气,方便省心。而我却有些怀念小时候连着烟囱的大灶台,只是那时的记忆分外的温暖明媚。记得做饭前奶奶总是将锅刷地哗哗作响,如若是秋天,我便会自告奋勇地背起竹篓去捡落叶。
因为用锅灶自然要生火,刚刚生火时要用容易着火的东西引火。泡桐落叶,干草一点即燃,火势还大,在上面放上干木柴,一下子灶膛里便噼里啪啦地窜出一叠火焰。如若时令不对,没有落叶干草一类时,我们便用废弃的方便袋,方便袋点燃后,附着性很强,可以长时间粘着干柴表面不停地烧。
但我还是喜欢秋天,这样我就可以背着竹篓去捡泡桐落叶。泡桐树在夏季是很烦人的,叶子和花都黏黏的,尤其那紫毛毛的花,通常是一整朵一整朵地坠下来,对! 就是坠下来! 没有勇士的悲壮,反倒像是在捉弄人,一不小落在脖颈处,那浑身上下得起好一阵子的鸡皮疙瘩!
可一到秋天就不一样了,泡桐已经无花可坠,只余一地脆生生的枯叶。脚踩上去,咔嚓咔嚓作响! 我拿着火钳抄起这些脆生生的落叶放进竹篓里,带回家塞进灶膛里,划燃一支火柴,将这星点火光扔进满是落叶的灶膛,下一刻,在你面前蹭的窜起满膛火焰,染红了漆黑的锅底,温暖了灶前的人。
现在我再也没见过夏季黏糊糊的泡桐花,没踩过秋天脆生生的泡桐叶了!
鸭跖草、商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孩子更甚。有的地方有给家里小女孩穿耳洞的习俗----小女孩差不多能跑能跳的年纪,有天就会被奶奶或妈妈抱在膝间,用一颗圆溜溜的绿豆在耳垂间捻摩,待到足够薄时,便用绣花针乘其不备戳个洞(以上是我脑补的内容)。可惜我们那儿没有这样的习俗,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将自己打扮美美的决心。
每每看见电视上的美人们环佩叮当,十指丹蔻流芳,觉得这耳坠和指甲油是让自己变美的必需品。可是从哪儿弄到这些是个问题! 但这并不会困扰我很久。
记得当时路边有一种草,也就是鸭跖草,夏天里开着形似兰花的紫色花朵,它的花梗水分饱满,而且表面有一层纤维,来回仔细的撕折几下会形成两串碧绿水嫩的珠帘,正好可以挂在耳廓处,状似耳环。这一发现让我惊喜不已。自那以后,每每看见鸭跖草都会挑拣茎长的,细细撕折后挂上耳廓。然后再寻些成熟的商陆果实,两指轻轻捏住果腹,缓缓发力,将殷红的果汁徐徐涂在指甲上,随后便心满意足的一路品鉴着回家,仿佛自己就真成了那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