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大人、老人

一种临时的色谱

绿色代表本能 红色意味投入 蓝色显示撤退 黄色象征伪善 粉色标记陷阱 橙色是享受 紫色预示了转变 青色含着睡意 黑色为思考建立可能性 白色是说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 灰色闻起来就是一股子无能的气味 …… 我向您推荐棕色 因为它是森林、泥土、糖浆和巧克力的颜色

看个视频，仔细看，点回放，看清楚NBA的人为什么能把背后运球做得那么舒服自然，因为他们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屁股，篮球可以很轻巧地从屁股下方和翘起来的脚后跟上方之间的空间穿过。

从工地回公司的路上，在车里传闲话，说到另一个公司的一个高管被人举报给总公司的事情。年纪比我小的同事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被人举报就是举报信里说的，“与女下属发生通奸”；年纪比我大的老油条似乎知道得比较全面，通奸只是关键时刻拿来说事的一条，关键是他把与他有矛盾的人都挤兑走了。他仗着他上面人的信任，大捞特捞，挤走了好多老员工，最后还被一个人打了，“而且被打哭了”。我记得他，七八年前见过几面，是个又矮又瘦，戴眼镜，一脸瘪三相的南方人。人不可貌相吗？看怎么貌相了，其一干人等无一可教人亲善。

《苦妓回忆录》里作者说人的年龄不是生理上的，而是他心理上以为自己多大了。没过几页他又引用古人的句子，人早晚变成别人眼中认为他该成为的样子。我喜欢这样写东西，就是要把一件事情反过来调过去说两遍，甚至再说两遍。这不令人困惑吗？困惑的是我们自己，而不是事实。我们应该陈述的是事实，一前一后两句话都是事实，困惑还是不困惑是接下来听者自己的事情。我不觉得这困惑，我不觉得这“没有明确的指导作用”，或者“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它只是说了很多你不想听到的话。

“一切可以证明一切”，艾柯这是给“疯子”下的判断标准。我现在觉得吧，比如公司里的老油条，“一切可以证明一切”同样适用，但他是疯子吗？按照这个标准，他的行为可以算成疯子，但我想说的是，他是一正一反两个方向上的疯子。就比如在公司和同事相处这件事，大多数同事们表面上的亲热在我看来就是疯子的行为，比如一个每天都带着三四个小会计加班的老会计，一年比一年胖，而且肥肉夸张地堆积在腰上，像个刚揭锅的年糕一样臃肿，她穿着紧身衣裤腰上系个花围巾走出办公室来参加公司的健步走活动，年轻的人事对她送上一连串的赞美，而且端详的眼神完全真诚。可如果出了什么不愉快，他们又会往死里踩别人，而且一定把过去的优点翻转成缺点，再编一个版本的故事。这一前一后、一正一反都夸张得可笑，经常到达和事实毫无关联的地步。所以，他们都是疯子，疯子中的两极跳跃者。但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此时就令“疯”这个字不恰当了。对，他们就是正常人。

回到家，看到老婆用她心爱的钢笔们抄在纸上的一句话，“道德起源于双重的意识”，我以为自己一下子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