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和现实的交锋——月亮与六便士
这是我对毛姆的初识。一个英国作家,擅长嘲讽,夸张手法激化矛盾,我能从这种矛盾的激烈碰撞中得到奇妙的感受。 这似乎是一本人物的小传,不过是以第一人称我作为故事的叙述者和参与者,通过我的叙述,与他人的交谈,来塑造一个个性格瑰丽的人物,“我”在不断了解和理解主要人物思特里克兰德的过程,也是读者了解和理解他的过程,“我”很少直接给出一个自我的定论,这个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让读者自己带入“我”的身份去接触他,于我来说这个这是一种不同的阅读体验。 从毛姆的小说里,我看到了人性的丰富性。从一开篇的思特里克兰德夫人,英国文学沙龙里美丽的太太,家庭幸福,丈夫虽然无趣但是老实平和,这仿佛又是一个类似于那一类欧洲风月文学的故事,可是从思特里克兰德的“出逃”,故事开始转变,美丽夫人的柔弱和挫折促使“我”掺和进去,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让人失望的是,出逃巴黎的证券交易所前经纪人抛弃自己的生活只是为了画画,他说“我要画画”,“我一定要画画”,“我一定要画画,我控制不了。一个人如果掉入水里,不管他有没有游泳技术,他都必然向上挣脱,否则他就得死。”纵使“我”对他百般谴责,他却永远是一副我不在乎,快说完快走的样子。无赖吗?这是个无赖吗?似乎是的,是没有道德的坏蛋。而夫人的态度的急剧转变,由爱,原谅到恨极,从一个柔柔弱弱的中产阶级的夫人到一个独立的女性,我没有感受到丝毫欣慰,而是深觉所谓的文明的虚伪外表内里的丑恶。 而画家,文明社会里的败类,堕落的人,这是个被上帝钳住灵魂的人,世界上居然有努力分离灵肉如此彻底的人,但是他的艺术,被世人称为艺术的东西,却来源一种无缘由的欲望,创作和表达欲。创造也许不一定是天生的,它可能就潜藏在我们的基因里,就如同祖先留下来的远古呼唤招应着我们回归原始的故乡(我们一生都在寻找一个能够安放灵魂的地方,这就是故乡),只要到了该开启的时候,自然开启,我们就会弃置无用的现在,逃离过去,去追逐这种欲望。 思特里克兰德,是一个个例?还是世界里千千万的我的一个代表,我们是在现实里挣扎,还是在理想里腾飞,还是处于这个对立的平台期?艺术是什么?艺术应该是情感的表达,有表达的欲望,就存在创造,这是一个从灵魂里生出的欲望。因为是欲望,所以夹杂的非人的热情,狂热到忘记物我,剥离物我,灵魂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