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
如果故事开始的理由没有那么纯粹,那么也许,他就是得不到命运的祝福。
以上只是我的感悟。
之前写日志的时候模仿西方人的习惯,把13这个数字的那一篇日志给删了,就像是删除一些不吉利的东西一样。所以这篇NO.22,其实才可以算作是我在豆瓣的第21篇文章。我记得以前初中时代学着自己的好友文绉绉地写一些词啊歌啊什么的,写了许许多多,有一首词的名字我倒是现在都还记得,叫《第二十一页》,我问他是哪本书的,他说,任何一本书都可以,只看你在不在乎。
那我的《第二十一页》,也许就是我豆瓣的,这第二十一篇日志,也阴差阳错,带来了很特别的意义。
三年半的时光过去,就像是一场梦,最后终于来到了梦醒了的时刻。我从一个还在本命年的拒不承认自己要奔三的愣头青,变成了一个坦然面对即将奔三事实的伪大叔,两段感情在一年的首尾里先后萌芽,又在三年的时光里各自落幕,一句你要好好的,你会遇到比我更适合的,一句谢谢那些时光里你陪我,梦醒了,我还只有我,我也只有我。
就像是每次梦醒的时候都会努力去回忆梦起的时刻,我开始慢慢点思索起这一场梦的两段情节的起源。也许是某个冬日的夜晚,安静的人行道和灯光下斑驳的梧桐树影,也许是某个回眸,却正好遇见她美好灿烂而又似曾相识的笑容,心在那一刻忽然停止,继而猛烈地狂跳,这场梦就在这样并不真实的场面下忽然开始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原本并不起眼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有意义,早上的风吹得很凉爽,晚上一起吃的那家店很好吃,上下班的地铁有点挤,客户今天又没事找事工作有点忙,雨下大了被淋湿了有点不开心,天热了公交里没开空调有点闷,就像夏目漱石会把“我喜欢你”说成是“今天的月亮好美”;你蹲下去逗那只小黑猫玩的语气特别温柔,你不小心吃到辣椒吐舌头的样子特别可爱,你的头发摸起来有种特别的温暖,你的手里传来冰冷而又略带不安的触感,轻轻捏着你的脸蛋时候有种很特别的柔软,和最后,你决定要离开的时候,说的话,表现的神情,一种不容否定的毅然决然。
可是,能不能,不要否定和忽视我的付出呢?尽管我表现的那么不完美,一言一行略带鲁莽,一举一动略显笨拙,但那都是真实的我。有时候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出来,是想要你也可以偶尔透过窗,或者是敲敲门,看看我在干什么问问我在想什么。我所付出的温暖,就是我全部的温暖,这些从来和对我的朋友不一样,我不会费心去迎合她们的喜好,我不会仔细默背她们爱吃的事物,我不会时刻惦记着她们的生理期,我也不会那样去在意和关注她们的心情。 我不爱当什么云备胎,谁会不喜欢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洒在一个人的身上呢?尽管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但其实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其实都有在仔细听。我也很想对你说,我还在努力,你能不能先不要喜欢上别人。
于是我开始回忆,这看似是很美好的开头,又是怎么会走到最后的这般地步的。但怎么思前想后,都没有办法体会和察觉,一直到最后,当我终于听到你把你的想法说出口的时候,我才明白,你想把这座城市建成公园,我却想把这座城市建成游乐园,从一开始起,我们的想法和说话的出发点,对事情的认知和感悟就大相径庭了。我捕风捉影的,以为的是你对我的需要,只不过是你的无心之语。就像以前玩的谁是内奸的桌游,我费尽心力所去描绘的东西,跟你的所闻所思所言,原来根本不是同样的事情。
盗梦空间里说,当梦快醒的时候,梦里面的空间会开始慢慢的崩塌,并会迫使本体产生巨大的不安,而这种不安会促使梦境加速分崩离析,进而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尽管如此,在明知结果已经不再是自己想要的情况下,仍然会保有最后一丝的期望,做出最后的努力,妄图维系整个梦境的延续,然后无法阻挡地轰然倒下。其实由此可见,我们总会说自己被命运被生活所辜负,但其实生活从来不会主动辜负我们,他一直都是明明白白地让你看清真相,只不过是自己选择了不切实际的企望,让自己“心甘情愿”被生活所辜负。
梦醒后,事物开始迅速失色,并回归到其原本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模样。无所谓早上的冷与热,无所谓午饭的好吃与否,无所谓地铁挤不挤,身边的乘客二不二逼,无所谓客户矫不矫情,工作忙不忙碌,无所谓下雨天被淋湿一身,无所谓天热的时候公交车司机就是不肯开空调。那些一起去过的地方,那些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吃过的饭馆,这些其实一直都循环往复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点滴片段,回到了他原本普普通通的样子,一切云起照旧而已。而我也不会去评价今天的自己过得好还是不好,因为没人愿意主动了解的好与不好,都没有很特别的意义。
我想到了以前很喜欢的居经纬的那篇文章,文末,故事的男主人公执着地说着“我说的再见,是后会有期,我会在十字路口等你。”我忽然就想到了陶喆的那张专辑,叫《再见,你好吗》,以及宋冬野大叔的《安和桥》的最后一句“所以你好,再见”。我在想到底是哪一种情绪会更加强烈点呢?我在给曾经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姑娘的一封长信里写到,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我会对你说再见,你好吗;但我也在写给前任的告别文章里说,虽然我总希望着人生可以只如初见,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所以你好,再见。
尽管我信誓旦旦地说着些什么“我在前路等你,愿我们可以再相逢”的话,却不得不承认在时间长河的流逝和冲刷下,我们都会变成自己一开始所嗤之以鼻的“朝三暮四”的人,我们会忘掉自己原本想要等的人,我们也会丢掉在最初内心暗暗立下约定时候的那种初心,时过境迁,无论我们是否重逢,我们内心的感情或许已经消弭,我们只会淡淡地说着,你好,再见,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对你说,再见,你好吗。
所以你好,再见,适合留给这辈子,而再见,你好吗,适合留给下辈子。
但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下辈子。如果有的话,我想变成一条狗,翻山越岭去找你。
巧合的是,前些天老薛开演唱会,这个几年前我吃过他家的火锅次数比听过他家的歌还多的男人,这些年忽然变成了红遍半边天的存在。当他终于,姗姗来迟,完成了要在演唱会上弹吉他给一个人听的,从前的约定的壮举时,我在家里,单曲循环着他的《下雨了》整整三个小时。我突然觉得我看到的那份歌单的名字真的是很好地诠释了这样的场面,“百无一用是情深”。当你一往情深的时候,你也许什么深情的话都说不出来,你的深情, 都隐藏在平日里平淡的一举一动里,而当你可以坦然地说出以往的深情的时候,或许你已经释然了。没有办法让人感知到的深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我特别喜欢老薛唱着安和桥的歌词,我听他唱着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样回不来/我已不会再对谁/满怀期待
我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所以/你好/再见”。
但我突然会祈祷,祈祷能在这一辈子里,对一个人说,再见,你好吗。
我说的再见,是期盼着有缘再重逢,如果无缘,那就祝你每天都早安,午安和晚安,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