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第一毒舌,护妻干架,钱钟书彪悍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钱钟书在“抓周”时抓住了一本书,因此被长辈取名“钟书”。
好似命中注定,他一生都钟情于书。
比起作为“语文课本之魂”的迅哥儿,钟书先生仅有一篇《读伊索寓言》被收录进高中课本里,着实低调了许多。

李连杰外表下的钱钟书,19岁时以数学15分的成绩考入清华,不过他一定不会因为数学没超过20分而害羞,因为他用“英语满分,清华唯一语文特优”的亮眼佳绩生生挡回了同批考生不服气的小眼神。
走进校园的钱先生瞬间解放天性,踏上怼天怼地怼向全人类的毒舌之路。

“民国毒舌”他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钱钟书貌似对全人类都很刻薄,连他的称赞亦如此,作家韩石山曾总结出一句歇后语:钱钟书的称赞——不可当真。
他怼你不像鲁迅那样一针见血,会生出“突然心好痛”的感觉,而是九曲回肠,天花乱坠,让你目不暇接,哪里还顾得上“哦,原来他在骂我”的难受。
比如:
“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再比如:
“据说每个人需要一面镜子,可以常常自照,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能自知的人根本不用照镜子;不自知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有用。”

不过,钱钟书也有直截了当的时候。
当别人问起他的几位老师怎样时,他说:“这帮老师不是太笨,就是太懒,不是太懒,就是太俗,实在是不配做我的老师的。”
在书中形容年轻女性时,他写道:“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年轻女人的地方:话多。”

就连遇到欣赏的人,他在表达欢喜时也不忘把其他人全部怼一遍。
在牛津时,遇到校友杨宪益(著名翻译家、《史记》的翻译者),他这样说:“杨宪益是当时在牛津为数不多的十几个中国人中,唯一还可以谈一谈的。”
更难能可贵的是,钱钟书的犀利无论当面还是背后,都万年不变,他的好友、历史学家向达说:“人家口蜜腹剑,你却是口剑腹蜜。”
妻子杨绛却很是理解,“能和钟书对等玩的人不多,不相投的就会嫌钟书刻薄了,我们和不相投的人保持距离,又好像是骄傲了。我们年轻不谙世故,但是最谙世故、最会做人的同样也遭非议,钟书和我就以此自解。”

他作品里的段子,总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那女人对他一笑,满嘴鲜红的牙根肉,块垒不平像侠客的胸襟,上面疏疏地缀几粒娇羞不肯露出头的黄牙齿。”
“有人叫她‘熟食铺子’,因为只有熟食店会把那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而鲍小姐并未一丝不挂,所以他们修正为‘局部的真理’。”
“世间哪有恋爱?压根儿是生殖冲动。”
看过的都知道,这些选自钱钟书的小说《围城》。
喜欢把无数冷知识埋进作品里的习惯,钟书先生不断将它发扬光大,初读时,你可能不懂,隔段时间再回味,就能够发现无数惊喜。当你一遍就能解锁这位毒舌先生藏起的梗时,恭喜你,成功搭上了“怼人老司机”的思维列车。

就连民国女神林徽因也没能“幸免”他笔尖上的毒辣功夫。
钱钟书、杨绛夫妇1949年后住在清华,养的一只小猫经常和邻居家的猫半夜打架。爱宠被挠了当然心疼,钱钟书就备了根竹竿,听到猫叫,飞身起床抄上竹竿帮猫干架。
而那户养猫的邻居正是梁思成、林徽因夫妇。

钱钟书后写下中篇小说《猫》,创作了一个喜欢在家里办沙龙、接受各种知识分子奉承讨好、在日本做过双眼皮手术的美丽太太(女主角),她有个“最驯良、最不碍事”的窝囊丈夫,是一位留学归来的学者。
读者都猜想这位李太太就是暗指林徽因。
不仅如此,钱钟书在这部作品里将20世纪30年代活跃在北平的知识分子几乎吐槽了个遍。

比如他写到陆伯麟,影射的是周作人:“就是那个留一小撮日本胡子的老头儿。除掉向日葵以外,天下怕没有象陆伯麟那样亲日的人或东西”。

写说话软绵绵的曹世昌,影射的则是沈从文:“虽然名满文坛,还忘不掉小时候没好好进过学校,老觉得那些‘正途出身’的人瞧不起自己……爱在作品里给读者以野蛮的印象,仿佛自己兼有原人的真率和超人的凶猛。”
虽然钱老先生强调“我特此照例声明,书里的人物情事都是凭空臆造的。”
可看热闹不嫌大的读者们还是发挥了百分百热情,玩起“大家来对号”的游戏,林语堂、萧乾、梁思成、徐志摩一众纷纷“躺枪”。

“护妻狂魔”上线,抡起木板就干架
如果说,这世上难得有“势均力敌的爱情”,不得不提钱钟书杨绛夫妇。
在清华大学古月堂门前初次相遇便萌生爱意的二人,从相识、相恋到相守,这对天造地设的绝配,婚后又喜得“平生唯一的杰作”阿圆。
这位本该是拿惯了钢笔的谦谦君子却在60岁时,为了保护妻子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和40岁的青壮年干架。

杨绛的文章《从“掺沙子”到“流亡”》详细记载了这件事:
“12月2日是星期日,大家的休沐日。我家请一个钟点工小陈来洗衣服。革命女子也要她洗,并且定要先为她洗。钱瑗说,小陈是我家约来的。革命女子扬着脸对钱瑗说:“你不是好人!”随手就打她一耳光。我出于母亲的本能,不自量力,立即冲上去还手。
钱瑗是看惯红卫兵行径的,不愿妈妈效尤,拉着我说:“妈妈,别——”可是她拽不动我,就急忙由大门出去了。(她是去找居委会主任的,当时我没有理会。)锺书这时在套屋的窗下看书,我记不清外间的门是开着还是关着,反正他不知道过道里发生的事。
这时两个革命男女抓住我的肩膀和衣领,把我按下地又提起来,又摔下,又提起,又摔下。小陈当时在场。她向别人说,那女人要挖我的眼睛。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根据,革命女子没有挖我的眼睛,我只感到有手指在我脸上爬。
我给跌摔得晕头晕脑,自知力弱不胜,就捉住嘴边的一个指头,按入口内,咬一口,然后知道那东西相当硬,我咬不动就松口放走了。我记不清自己给跌摔了多少次。
我有一架晾手绢、袜子的小木架子,站在过道的靠墙处。我的身体在革命男女的操纵下,把那木架子上的五根横棍全撞碎了,架子倒地有声。锺书该是听到木架倒地才出来的。我自己也奇怪,我怎么没叫喊一声。
我没看见他出来,只记得他举起木架子侧面的木板(相当厚的木板),对革命男子劈头就打。
幸亏对方及时举臂招架,板子只落在胳臂肘上。如打中要害,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记得革命女子回她房间去取一支大粗手杖交给革命男子。我忙也到自己家门口拿出一支细藤手杖,但出门就被革命女子劈手夺去,好像是我特地拿来奉送的。我一看情势不妙,拉了锺书回房,关上门,锁上锁。”

这是钱钟书唯一一次动手打架,闹得沸沸扬扬,“文革”中两人受尽磨难。
1997 年,60 岁的钱瑗因肺癌扩散去世,86 岁的杨绛忍着悲痛,花了 10 天时间,才将钱瑗的病情和死讯慢慢透露给躺病床上的丈夫,一年后,88 岁的钱钟书离开人世。
2016 年,105 岁的杨绛逝世,这段民国文坛罕见的旷世情缘最终落幕,“我们仨”才得以相聚。
这个文能写书,武能干架,嘴欠起来怼天怼地的护妻狂魔、坑女“老顽童”,就是这么让人喜欢。
因为他是钱钟书,这是他的“彪悍”人生。
文字编辑 | 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