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萨

2008年6月9日星期一
计划中是没有比萨这一站的。那天看火车时刻表的时候，一眼看见从Fireenze到Pisa不过一个来小时，就想为什么不去看看比萨呢！
对于比萨斜塔，是没什么感觉的。上次几个人开车来，都没有人想顺路弯过来瞻仰一下。这次是通用火车票，抬腿上车即可，不看白不看……
到比萨就决定住一夜。倒不是有什么美景吸引了我们，只因为火车站存包的设备坏了，没地方放东西，就决定找一个旅馆，价格不便宜，但很干净明亮，对我们来说，首先要干净，其次能把包放下就行，其他无所谓。
对比萨的第一印象挺好，纯朴自然，虽然是仅次于佛罗伦萨的Toscana地区的第二旅游城市，但没有什么特别为旅游业而增加的东西。小城的气息是年轻从容，走在著名的Corso Italia大街上，迎面而来的都是朝气勃勃、活力四射的青年学生，偶尔见过几对背包戴帽的中老年夫妇，手里拿着地图，一看就是游客。比萨对义大利人而言是一座很好的大学城，许多义大利家庭都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
实际上，这是一个很适合上大学读书的地方。因为单纯，因为安静。除了城西北端的斜塔圣地，就是十几所或几十所大学啦。无论是地理规模还是人口规模都比不上北京海淀区。为什么跟海淀区比较呢，大概是因为大学的原因，不过这里没有北大，清华，人大那么大规模的综合大学。感觉比萨所有的大学加起来规模也比不上北京大学，而且学生都分散住在城里，没有住校那么一说。总之比萨城里连居民加上学生一共有10万人，应该是没有中关村人口密度稠。
在城里细细走了大半天，发现了一家很好的冰激凌店。他们家的酸奶口味的冰激凌使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在一个叫生活广场（La Piazza del Vettovaglie）旁边（Vettovaglie可能译成“活着”更贴切），发现了一家专卖炸小鱼的小馆子，气氛有点儿像在北京胡同口吃碗炸酱面的感觉。有炸小鱼儿，小拇指那么小的鱼儿，一口全吃下去的那种；有炸大虾；有炸中鱼儿，两个手指那么粗的；炸海螺肉；还有鱼和奶酪，鱼肉裹小酸黄瓜；鱼丸子，各种配料的……最最精彩的有炸墨斗鱼，好几种！一饭盒加一瓶啤酒才4.2欧元。门前的大木条长桌旁，坐了好几个学生，大吃。看过一遍，指着其中一个的饭盒，跟老板娘说：“要那样的。”于是老板娘给装了一盒，边装边笑，边报着鱼名儿。不懂。拿到炸土豆条儿时，我说：“不要。”老板娘就空过土豆条，又接着装别的，到墨斗鱼时，我使劲儿点头，口中还念着“很多很多”，于是给整了冒尖的一盒。各种各样的鱼儿虾儿。刚刚吃完两个大大的冰激凌，马上又是炸鱼虾。旅行的人得有好食欲，更得有坚强健康的肠胃系统！虽然不是饭店儿，也还不算有人买上一盒边走边吃。同桌的另一头儿，一家三口，吃不同的三种，男人跟我一样，小朋友只吃小小鱼儿，每吃一条儿，就鼓掌，高兴得蹬腿儿。还是不会说话的年龄，否则会叫“好吃，真好吃！”的确很新鲜，满口流香，唇齿之间脆脆酥酥的。女人的一份端上来了，是一条煎大鱼，在这里应该算是大鱼了，有一只大男人的手那么宽那么长。另外一盒，各种形状的，不知是什么，男人看出我的关注，告诉我那时炸蔬菜，于是心里又惦记上了。显然这是一对年轻的大学教师，不断地有学生经过跟他们打招呼，还有的跑过来亲亲小宝宝。坐着吃鱼被学生遇到还可以坦然。
比萨有很多古老著名的建筑，一部分作为博物馆，绝大部分用做各个大学的教学楼。曾经推门进了一幢La Piazza del Cavalieri广场上最漂亮的的古建建筑大门，宽宽敞敞的大厅，放着几盆巨大的芭蕉叶一类的植物，大理石地面，精彩的天棚画和壁画，要不是门边有一布告栏，贴满讲座、上课、租房一类的纸条儿，真看不出是一所大学。从广场出来，有一伟人或思想家或科学家的的雕像。如果不是雕像端在胸前的手像正举着一只新鲜香蕉，往嘴里送，香蕉皮耷拉在手背上，生动精彩。尤其是雕像是青铜黑色的，香蕉是鲜黄的，十分打眼，令人大笑不止。
所有的游客都集中在斜塔的广场上。其实这里不光只有斜塔，还同时拥有一个著名大教堂（Le Duomo）、圣洗堂（Le Battistero）、宗教墓地（Le Campo Santo）。其实大教堂的建筑也是倾斜的，只是因为斜塔细高，所以十分明显。巨大的广场上都是密密的绿油油的青草，修剪得十分整齐。灰白的古迹放在辽阔的草坪之上，平添了几分朝气，而草坪的无边无际也给予了这宗教气氛很浓的广场增加了色彩和清新。有游人在草坪上野餐，有情人躺在草坪上没完没了地亲吻，更多的人坐在草坪边缘的石阶上，似乎不忍他在青草之上。反正我是喜欢这种浓得要到处流淌的绿色。斜塔广场（Piazza del Miracoli）的著名，这无数青青小草都一份功劳……
离开由博物馆和纪念品商摊包围的Piazza del Miracoli（可以译成：奇迹广场）。比萨就成了大学生和居民自己的城市。阿诺河边的公园里只有自己的人。我是跟着一对大学生模样的男女走进这个清静之地、浪漫之处的。女孩儿，十八九岁的样子，亮棕红小毛衣艳蓝色的不规则短裙，旧旧的羊皮靴子，橙黄红绿蓝棉线钩成的帽子，是那种不经意有很有品位的穿衣风格。一路走，一路不停地说，而且手呀脚呀肩呀胯呀都像嘴一样有表现力，一起在说。我心里以为这女孩儿应该是从Napoli来的。不过不让人烦，实在是活力四射自由自在。小伙子，很帅又很憨，背一个大书包，又提一个包。提着的那一个，应该是女孩子的。一只笑盈盈地听着女孩儿讲话，露着白白的牙齿……后来，下雨了，我选一棕榈树，坐在下面躲雨。女孩和男孩并肩坐着，看样子是初次约会的感觉，不知该干什么说什么，于是女孩开始用手机打电话，给妈妈、给哥哥、给朋友，没完没了，话语跟他帽子下的柔软卷发一起波涛翻滚，一浪接一浪，一浪盖过一浪，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林子里……男生还是含着笑，望着女孩，望着雨，再望着天，望望自己的脚……唉，年轻的骄傲的女孩子，个个都是小公主，手里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不懂得也不需要珍惜！由着性子来，甩真可爱！只有一天终于明白，好男人真的很少时，往往就会晚矣！不信你看看女人谈的理想生活，20岁的要跟白马王子幸福生活一辈子，30岁寻找理想男人成家生子，40岁就是找一个合适的男人搭伙过日子……不过这男生没有个性，喜欢人家也不应该过分迁就。要不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玩点儿个性，甩手就走，小女生一定回头猛追……
流过佛罗伦萨的阿诺河也流过比萨，不过没什么名气，而且浑浑的水质像黄河下游的感觉，于是就没什么姿色。尽管它穿过比萨的方式很像塞纳河流过巴黎的样子，但无法与塞纳河相提并论。塞纳河有什么与众不同呢？！我想，塞纳河的骄傲就是因为人家流过巴黎。
比萨不大，一天走遍。但有自己的机场。城里的火车站到机场的火车站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非常方便，不愧是旅游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