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流血不止

一个白瓷盘子突然从桌子上掉下来摔碎了的时候，玛利亚正在一边听着爵士乐一边收拾一条滑溜溜的鲫鱼。她并没有马上去打扫地上的碎瓷片，也没有把这当成是不详的预兆。可就在她看准部位，手起刀落那一刻，刀刃却顺着鱼肚子滑下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伤口很细，很快渗出了血。玛利亚下意识的把手指放在嘴里吸吮。一股浓烈的鱼腥味窜进喉咙，害得她咳嗽不止。她赶紧用清水冲洗了伤口，找了一块儿纱布裹上。血很快把纱布染成了红色，她不得不立刻换了更厚的纱布。然而血还是止不住，很快又透过纱布流出来，那根裹着纱布的粗粗的手指看上去像肿了一样。

玛利亚本来没有在意，但血还是不停的流，把她的白衬衫和米黄色围裙都染红了。这个时候她才想到应该去医院，让医生处理一下。

离玛利亚家最近的医院，开车也要十五分钟才能到。她不得不重新换了纱布，拖着已经有点虚弱的身体出门打车。司机倒是耐心，慢慢扶着她坐到了车的后座，然后迅速又平稳的向医院驶去。

好久没出家门的玛利亚惊讶的看到路边的柳树已经发芽，印象中寒冷阴暗的天气也已被灿烂的阳光取而代之。在这样的景象里，她觉着自己身上的羽绒服显得多余了。

玛利亚突然有些眩晕，不得不用没受伤的那一只手撑着发软的身体，斜躺在了出租车的后座上。她把另一只手举到半空，看见血还在流出来，她担心血会把车的白色坐垫染红，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做什么，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玛利亚感到四周暖烘烘的，缓缓的闭上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