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荷小童

王导演玩得早，八十年代家中就有明代的青花盘子。九十年代逛地摊。那时候地摊在江滩，和花鸟市场在一起，卖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卖猴子和鹞子。他在那里捡得最多的是湖田窑的斗笠碗。真便宜，几十百把块钱就能买一件。零六年开店，我初学，跟他逛摊，在他的指导下买点普品垃圾练手，慢慢懂得新老。所以我说他是我的老师。
东西的对错，他用新老二字概括，很简洁。新的，或者老的，结论就是两个字，别的不多说。
我当然买过他店里的东西。但我的浅绛彩瓷都不出自他的店中。他基本不玩浅绛彩，偶尔捡到一两件，也不对我的路子。现在我手中还留着他的一只乾隆粉彩小罐和一件清早期的素三彩持荷童子。两件东西我都喜欢，尤其喜欢那个笑眯眯的小童，当真可爱。
此类明末清初的瓷塑，人物开脸极有特点。前两三年在地摊上还经常看到童子的残件，多半身首分离，我一个朋友特别喜欢买，说就是喜欢那样一种古朴的意趣。现在似乎也没有了。完整的童子，只看到王导演的这一件，他摆在店里的几子上，我去喝茶聊天，顺手拿在手中盘玩，渐渐有了感情，就找他买过来了。价格有点小贵，不算离谱。这是三年前的事。
童子手持一朵荷花，我想应是和合二仙中的一位。东西应有一对，失群了。所谓素三彩，是很朴拙低调的黄绿紫，不用红色，所以有个素字。这样的配色当代人也许不喜欢。但我觉得有味，远比大红大绿花开富贵要好。古人的审美趣味天然高明。今人复古，复不了这种骨子里的高明，看上去自然很假，很低劣。
很久不见王导演了。最近他出演热播剧，大家倒是经常说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