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左传·晋楚邲之战》

《战国策》一页局部

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 （《左传·晋楚邲之战（宣公十二年）》） 　　这短短十几个字的文章，非常简洁，但却真真切切地写出了战争的残酷真相：流血牺牲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是必须的。 在这晋国和楚国的这一次战争中，晋国在败退之际已经是完全没有纪律可言，士兵们争抢小船渡河。 结果就在争抢的过程中，船中的断指多得都可以用手掬起来。 　　如果用现代白话文把这段文字翻译出来就是：中军、下军抢着上船，船上被砍下来的手指可心用手捧起来。 这是一个相当惊心动魄的场面：成百上千的人要争着上船，可是小船并不能载那么多人，所以就悲剧了。 虽然这里没有具体写有没有人掉到河里淹死，但完全可以推测，掉河里淹死的绝对不止几个人。 　　当我们静下心来阅读历史的时候，往往无法相切地去相像历史事实的真相。 但更多的时候，其实是我们不愿意去想。 可以想像，随着朝代更替，年代久远的历史都逐渐被一个个精辟的小故事所代替，而真正的历史却被掩盖了起来，等着人们去发现它，去阅读它。 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当现代人打开古人的文字阅读时总会觉得它晦涩难懂。 如果作为读者的我们能设身处地地去想一想，大概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是这样了。 虽然从物理学意义上来说，将来人类很可能会掌握时间密码，不再会为上时间而烦恼，但至少现在我们还无法跨越这时间的樊篱。 同样的故事，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再从现代人的口中讲出来就会完全变样，古人讲出来的故事我们现代人当然就不懂了。 　　无疑，中国人是非常幸运的。 因为即便是普通人，都可以以极小的代价去阅读几千年前祖先给我们写下的历史。 只要我们想去了解、想去阅读、想去探索。在阅读历史的过程中，那一个个的看似熟悉的却又陌生的字符逐渐变得不再陌生。 就好像它们慢慢地长出了翅膀，飞到了我们的身边，要和我们交朋友。 可这种阅读并不会像我们所相像的那样轻松，那样愉快。 实际情况很可能是恰恰相反，因为周围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给你提出有意义的建议，你所能够做的只是一个人去阅读，就像是进入了一条黑暗的隧道，而且没有人知道隧道的那一头在什么地方，你只能够前行。 　　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阅读古典文学就像我们身边的空气一样，在雾霾中它显得是那么珍贵而又那么地遥不可及。这正如每个人都想到达美好的彼岸世界，但却没有一上人愿意真正去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