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昏昏沉沉,书是看不进去了,去操场散步。
墨蓝色的天,高而远,月亮很大,难得没有雾霾,能看到不少南天的星星。微风,稍有些冷,倒是吹醒了脑袋。跑道两旁的树上早没了叶子,昏黄的路灯下,粗细不一的树枝倒像是一丛丛巨大的铁丝横叉或缠绕在树干上,抬头将目光穿过树影能看到不远处的跳伞塔,但忽然又好像在视线里拉远了,平日里不觉得,现在出奇的好看起来。
距离开学还有些时日,零星的有几个学生返校,操场上就有个正在气喘吁吁跑步的,起了兴致,也忽然想跟着跑,不到半圈,膝盖隐隐的又疼了起来,于是作罢。那个同学跑了两圈就走了,偌大的操场上只剩我一个人,好安静。想起前同事有次喝完酒教育我说每天要冥想半小时,我从来没试过,但好像偶尔冥想有点用,能静下心来。
忽然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接受自己的平庸是困难的,感受到身体的衰老是可怕的,二十五岁,一事无成。罗曼·罗兰说:“多数人二三十岁就死了”。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如果往光明的方向看的话,只能期望自己在未来的几年重生了。
从操场出来回去的路上也没有人,没有一丝雪,鞋踩到路面残余的盐粒上,能清楚地听到研碎的声音。不觉走到两个路灯的交界处,拉出一长一短两个影子,再往前继续走,一个影子渐渐变浅,然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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