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父母

大年初三，阳光很好，年味十足，隔着玻璃，偶尔传来院子里小孩子们的嬉闹声。每逢节日，亲朋聚会，几成惯例。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多了一个嗷嗷待哺，软软糯糯的小粉团儿，因此放假的几日时光，我和牛先生便总有一个人少了自由，需留守家中，看护幼儿。 上午十一点左右，牛先生早早做好午饭出了门。饭刚吃一半，小宸宝醒了。翻身、抬头，萌呆呆地四处张望，目光扫到我时，嘴角勾起了微笑。接下来，便如往常般，把尿、喂奶、玩耍、哭闹、睡觉，再醒来，周而复始。两三个回合后，暮色降临，四邻陆续亮起彩灯。牛先生裹着一身寒气回来时，我正窝在沙发上玩王者荣耀，小宸宝再次熟睡。 晚饭，新做了蛋汤，合着大年夜的剩菜残羹将就饱腹。或许是饭菜的香味，或许是某个翻身太过生猛，总之，小宸宝在我们饭吃一半时，醒了。老人们的话，总是一针见血，“五个月闻五谷香”，五个月零十天的小宸宝，每逢我们吃饭，总是手脚齐上阵，虽被抱在怀里，依旧各种扑腾，小嘴一张一合，流着口水，馋相十足，清澈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我们，咿咿呀呀，一脸讨巧，卖萌。偶尔给他一块儿苹果片，便如获珍宝，啧啧有声地吮吸着。对于味觉、嗅觉功能日渐完善的小人儿，显然母乳、奶粉、白水已经太过单调。 有人说，每一个孩子都是一个小天使，跋山涉水来到我们身边。五个月时间，小宸宝从对世界的全然陌生，到现在已经渐渐有了自己的小心事，学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喜怒哀乐，表达对这个世界的喜爱。 从第一次皱眉、第一次扁嘴、第一次微笑，到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爬行、第一次递手、第一次与大人头碰头，他学得不快不慢。如同龄的孩子般，一个月时认识感知适应世界；两个月时开始手舞足蹈探索周遭，最喜欢嘬自己的小手；三个月时可以用被子围坐着“孵小鸡”，作息逐渐变得规律；四个月时学会翻身，能理解一些简单的话语，对自己的奶瓶表现的尤为喜欢；五个月时开始对饭菜香感兴趣，喜欢盯着别人一张一合的嘴巴，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是在同自己说话而兴奋不已；五个半月开始由肚子施力，手乱舞、脚乱蹬，变成手与脚施力，把身体支撑起来，试图爬行，却又每次跌得东倒西歪…… 而我和牛先生，初为父母，有见证孩子成长的喜悦，也有因孩子哭闹打断睡眠的焦躁；有被孩子需要的满足，也有被剥去自由的烦闷……当顶着黑眼圈陪孩子一起玩耍到腰酸背痛时，当累瘫到地上小人儿依旧玩的不亦乐乎时，当不得不割舍休息时间、朋友聚会时间守在孩子身边时，才明白，为人父母就是一场修行。 那个我们醒着他睡着，我们睡着他醒着的小人儿，无论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喜悦、纠结、愤懑，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无辜的，好奇的融入这个于他全然陌生的世界。在生命最初的时光里，他不会因为我们的喜乐而去改变自己，压抑自己的天性，哭哭笑笑，玩玩闹闹从来都是最真实的自我。随着慢慢长大，他会变得越来越懂事，学会与父母妥协，学会与老师妥协，与社会妥协，然后按照社会的标准、规则，茁壮成长着。也许孕育一个孩子，最伟大，最奇妙的便是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见证着生命在年轮流转中最神奇的蜕变。 凌晨两三点，小宸宝突然醒来，兴奋莫名，在黑漆漆的房间四处张望。半睡半醒间，我们这一对父母顿时如丧考妣。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