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以后,你在哪里找到自己?
故宫,一个象征着皇家权威而又极其神秘的地方。 而在故宫工作,估计是让无数人最向往的工作吧! 《我在故宫修文物》就是这样一部人文类纪录片,讲述了一群匠师在故宫修复文物的工作片段和生活点滴,颇具生活化、人情味,堪比《舌尖上的中国》。也恰恰如此,女儿看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趣,不时发问。 “我们今年去的故宫,是故宫博物院么。”“当然是,故宫是我们国家最有名的景点,同时也是博物院,里面收藏陈列了无数奇珍异宝。” “那个表好漂亮啊!”“那不叫表,那叫钟,钟的个头比较大。” “那个坏了的是啥?”“唐三彩!” 一连串的发问,表明了一部人文类纪录片,如何的通俗易懂、贴近生活,又如何地勾起了对文物的求知欲。倘若硬梆梆的直接讲解文物知识往往可能禁锢人们的第一直觉反映,脑中设置了天然屏障,催生了拒绝继续看的排斥感。其实,不必非得居高临下、正襟危坐的讲解,历史文化可以离你如此的近。 匠心,就是慢工出细活。最为佩服的是那些老师傅们,坚守着老一辈传下的技艺一干就是一辈子,守护着那些巧夺天工的艺术珍品,淋漓尽致地展现了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 “工匠精神”在传统技艺中依然坚挺,但在浮躁且功利的工业体系中却逐渐趋于消弭,立刻见效的资本迫使机械加速连轴转,等不得的焦急心态促使厂家自降品质、尽快变现。 慢工出细活,文物修复快不得。每一次修复都是精雕细刻、匠心独运,也正是在“从不加班”、日益精进中,那些文物才再次获得了新生。老师傅冯忠莲用近十年时间摹画《清明上河图》,融汇了光阴,倾注了青春,一件作品一辈子,用行动向画家张择端致敬。 故宫,沿袭了最为传统的师徒制度,老师傅带新徒弟,薪火相传、代代沿袭。师傅本身就是“国宝”,几代人的经验集成于大脑中,各种修复技艺汇聚于指尖上,浑身蓄满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老师傅退休后也常常被返聘,收徒授艺,言传身教,让技艺不能失传。故宫每年招聘四五十名应届毕业生,其中不乏中央美院、清华美院的高材生,为文物修复带来了新生力量和新鲜血液。他们正逐步探索将古老技艺和现代技术完美结合,完成新老代际更迭。 匠师们如同时间的魔法师,每日频繁穿梭于两个时空,一脚步入历史,一脚又踏回现实,墙外是喧嚣与世俗,墙内是干净与宁静。 一道宫墙两重天,在最为繁华盛世的首府,穿过数道宫门,到故宫寂静的某一深处,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所在,隔绝了灯红酒绿的影影绰绰,隔绝了车水马龙的熙熙攘攘,与古老的文物进行一次促膝长谈,与宁静的时光玩一场“你捉我藏”的嬉戏,普普通通的度过一天。 总以为,故宫很神秘,紫禁城让人压抑,毕竟哪里是封建王朝最高统治者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天天和文物打交道,会不会枯燥泛味? “只有真心喜欢,才坐得住。”修表师傅的微笑,篆刻师傅的专注等等均给人深刻印象。木雕师傅屈峰说道:“中国古代人讲究格物,就是以自身来观物,又以物来观自己。” 修复文物的过程,是实物的修复与生命的再生。每件文物都是一件有温度的生命,她融汇了原作者的赋生、与历代修复匠人再生的过程。于个人而言也是一场修行,不断将智慧与心神雕刻于其上、附着于其中,不断地认识自己,不断地升华自己。 正是在格物致知中,那些老匠人们几乎性格温柔、颇为内敛,淡淡的笑、浅浅的笑,有一种阅尽繁华、看淡世俗的淡定。“相由心生”,内心淡定,才能雕出佛像那种神秘而又纯净的微笑。 片中几处生活化场景,则增添了几抹亮彩。有打落“皇家青杏”时穿透宫墙的欢声笑语,有栽植果蔬尽享田园农趣的闲情雅致,有陶醉音乐之乡的抚琴清唱,还有那只可爱的“御猫”,一棵“宫廷御枣”。 尤其好生羡慕,那个在寂静无人的故宫中骑着自行车,自由穿行的女子,一种高贵的悠闲、一种雅致的自在。 故宫,仿若穿越时空的隧道,将你拉入百年以前,与历史对话。 文物,与匠师们仿若前世有约、隔代相遇,发挥了神奇的化学效应。匠师们在努力还原故宫当年最真实的场景,而纪录片也忠实记录了匠师们的工作场景和执着性情。 当十年以后,你在哪里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