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流浪
我想攒一笔钱,去找一个心仪的小镇,开一个小小的店,穿着碎花长裙,坐在小店门口,望着我在门前种的会开花的树,晾干滴水的长发。
这是我大学里写的未来设想,到现在我还是认为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是我的向往。如果能把地理位置设在云南,能听到屋里有人喊:来吃饭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就是极好的了。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过着我想要的生活,他们带着丰盛的自己在世间流浪。
大冰就是一个能把流浪过得有滋有味的人。听喜马拉雅的时候无意点开了大冰播讲的-我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喜欢上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索性就看了他的书-他们最幸福和乖,摸摸头。大冰说,他写的故事都是江湖故事,弘扬出世与入世的平衡,倡导健全的人生理应是多元的人生,多项选择的人生-先认真体验,再负责地选择。我认可他的观点,也喜欢他笔下真实的故事,因为那一群背着吉他,唱着民谣,喝着酒的风马少年,让丽江和拉萨更令人神往。
说到流浪,最早源于小时候我看三毛的书,撒哈拉的故事,梦里花落知多少,哭泣的骆驼。当时读小学,对世界懵懂,却被三毛笔下描述的沙漠趣闻,小时候的故事,遇到荷西的美丽爱情深深吸引。小小的脑袋里,就装满了一个特别不切实际的想法,拾荒流浪,住在好心人家里,出发寻找远方再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归来。不过我不曾对任何小伙伴说起我的想法,我的内心世界是丰富的,起码在我童年的那段时光,我有梦,在心里默默祈祷明天,希望我快快长大,有能力保护自己去流浪,不顾一切,甩着刘胡兰的发型,背着很大的包,大步向前迈,夕阳照在我的侧脸,我对着身后的家人和伙伴说,我走了,等我回来。哈哈哈哈哈哈…让我一个人乐会儿。
这样的想法在98年特大洪水爆发的节点得到第一次实施。那一年大水淹没了我的家,我坐在床上看着水越来越多,我不能想象淹没了我的床后我该爬到树上还是爬到房顶上等待救援。大人们都在忙着做排水的事,就是用一个大勺子往屋外使劲的舀水再倒水,我愣愣呆了小段时间,突然想到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绝妙的时机,马上就精神抖擞,顺手抓住了飘过来的大脸盆,不锈钢材质,小时候洗澡用的,牢固轻便,足够大,能够容下我的整个身体。我再找来我娘亲在井边捶洗衣服用的木制衣棰,长长的,比我整条胳膊还要长,平时我都拿来当武器,所有对我来说不重,当桨划最合适不过,大脸盆加木棰,简易版的船就这么诞生了。心里那个激动啊……我使出浑身解数,将我的战船拖出家门,我稳稳的坐进去,学着电视里划桨的动作,慢悠悠向街道上前进。在年幼的我眼里,满大水是件多么神奇的事情,路上家里都是水,可以玩的事情太多了,打水仗,看谁蓄水的本领强诸如此类的,这些游戏对我来说都是小菜,我眼睛里能看到的东西只有远方了。我盘坐在大脸盆内,划着桨,嘴里碎碎念念着有的没的,晃荡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偶然耳边会听到有人呼喊我,管他呢,我动作更麻利了些,想流浪的心怎么都停不下来。我以为的远方就是划船就可以顺利到达的地方了,那里有鲜花和糖果,也有穿着奇形怪状的人,我想象着人们都飞奔而来,亲吻我的脸颊,摸着我的头,把我领进一个充满魔力的世界。后来的后来,在我划过两条街的尽头,没有悬疑的被我爸连盆带人拎回了家,流浪失败这件事让我也伤心了一阵。想起这段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发笑, 被小时候逗逼十足的我打败了,但我喜欢这么勇敢的小小的我,相比现在的我,自己好逊。
现在,日子在不断重复的工作中变得苦闷,越发觉得自己是机器,去个性,标准化的工作环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盼头的工作前景,我的内心想要改变。家人表示不理解,不用风吹日晒雨淋的工作,轻松加愉快,我却在抱怨工作不如意,说任何工作都会不顺心的等等。只能说,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苦恼,上一代人物质生活是他们追求的,生儿育女就是一辈子了。新生的一代,精神生活相对贫瘠,没有一成不变的主流思想,在瞬息万变的世界里,尽力追求自我实现,追寻自己的理想。我觉得我没有大志向没有什么不对,有人创造价值,过着精彩的职场生活,有人居室简朴,衣着朴素,过着平淡的生活,我更倾向于简单,有梦为马,追求质朴的生活和流浪的梦想,即使明天天寒地冻,山高水远,也不憾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