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锅上的家庭——治疗过程
家庭成员:
亚瑟(祖父) 伊丽莎白(祖母)
大卫(父亲) 卡罗琳(母亲)
克劳迪娅(16岁,女) 丹(11岁,男) 劳拉(6岁,女)
治疗师:卡尔 纳皮尔
第一次治疗:
一、从父亲开始(因为很多人会认为父亲是局外人) 父亲指出 克劳迪娅
二、但治疗师没有直接去分析克劳迪娅,而是让父亲谈谈对家庭的整体看法
我们谈到克劳迪娅给她造成的压力,无疑与她在家中感受到的压力无异,她已觉得被审查和责备,所以卡尔想让她喘口气,不把她视为萝莉当然的“病人”,并且暂时避开不谈她,等一下再绕回来
三、问丹,对家的整体看法,算是家庭成员中比较看得清的 丹指出外婆、小团体、劳拉是和事佬 并且不加入小团体
卡尔保持着距离,保持距离就像是偶尔发生的摩擦一样,在治疗中都是必要的,我们探究了整个家庭,试图发现他的结构。节奏和模式,这些跟克劳迪娅的问题一样严重,甚至更深刻、更重要。 而此时,克劳迪娅因为话题从她身上转移而变得机警、好奇,她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开始倾听每一句话。
四、治疗时,卡尔给劳拉纸笔,让她画画。然后问劳拉一些关于克劳迪娅的问题,说到自杀时,原本快 乐的小女孩从好奇到一本正经到痛哭,竟然隐藏着深刻、痛苦的感受。
五、沉默
六、卡罗林开始,谈对家的看法 指出婚姻问题。因为克劳迪娅。 卡尔指出早期依赖关系
因为大多数人,包括心理治疗师在内,都是抱着一个美式的婚姻梦想而结婚,以为婚姻能使我们得到呵护、照顾、关爱和理解,甚至得到一些在原生家庭里都没有获得的甜蜜和希望
七、转向克劳迪娅,谈家是什么样子,自己是什么角色。 指出,没有任何地位。没办法取悦任何人,尤其妈妈。 为避免争吵,卡尔提问:谈对家难以控制的地方 克劳迪娅指出房间总受妈妈控制,妈妈偷看自己的信。 妈妈称这种行为是关心。 俩人剑拔弩张,妈妈想极力反驳,克劳迪娅想要极力证明。 为结束争吵,卡尔指出,克劳迪娅你并没有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你在看待自己的家,你和妈妈总是 被迫陷入争吵。
纳皮尔:你不觉得也许是你先招惹的她?你不认为自己做过一些使她生气的事么?你不觉得自己在这场家庭风暴中也有责任么?
八、还是克劳迪娅,这次牵扯出爸爸。 问:造成争吵的原因除了房间乱,还有没有其他? 克劳迪娅明显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是单纯的认为,妈妈对她不满,而背后的原因,克劳迪娅说是妈 妈嫉妒。 妈妈爆发,指出是克劳迪娅想要控制一切,好像她才是母亲。 俩人争吵之际,爸爸:克劳迪娅,我不能忍受你那样对你母亲说话。你明明知道是你不听她的话, 她当然有权生气。 这句话让克劳迪娅到了极限。离开房间。 然后爸爸去把她追了回来。 卡尔指出:父母双方两面夹击,造成克劳迪娅压力过大。要双方注意。 此时,座位由原来克劳迪娅夹在父母中间,变成孩子们都坐在一起,父母面对治疗师。
九、问爸爸,对她俩之间矛盾的看法。 爸爸说,自己在俩人中间很为难,但他更多的是为克劳迪娅辩护,并且允许她一些她妈妈反对的事 儿,他了解太太的立场,同时又同情克劳迪娅。 结论就是:克劳迪娅认为他跟爸爸是盟友,爸爸刚刚的做法,让她觉得她失去了这个盟友。
十、时间结束。 总结:克劳迪娅的危机是双方应付婚姻冷却的方法。 根本问题在于,父母让克劳迪娅夹在中间,帮忙使婚姻升温。 真正的痛苦是,全家都直觉地想把冲突扩大,知道爸爸妈妈必须站在同一战线对付克劳迪娅。 治疗师把克劳迪娅定义为一个圣人的形象,一个拯救父母婚姻的角色。 不把争吵带回家。询问是否还进行下一次治疗。不是诱导的询问,而是直接简单询问。
第二次治疗:
一、开始即沉默。持续时间5分钟。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更坚决、也更具威胁性。一场微妙的拉锯战正在进行,每个人都在等别人迈出第一步,似乎一旦迈出,就得要承担人人避之不及的责任。卡尔和我以前都曾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状况,我们有信心等待,虽然也有点不安。我们前一次的面谈进行得很辛苦,常采取主动来主导那一个小时的治疗。现在我们突然改变了策略,无声地要求他们开始自我表达,要求家庭成员彼此开始交谈。如果我们遵循以往的步骤一询问、探索、解释,其实是就在暗示我们正在逼迫他们改变,如此一来就开了危险的先例,而这对家庭是很不好的。如果治疗要想成功,家庭在治疗的早期就得知道,他们必须主动,他们必须具备奋斗、挣扎、督促和尝试的意愿,这些者是治疗成功的关键。为了从拉锯的局面中抽身,卡尔与我必须温和地强迫他们彼此之间进行交流。卡尔虽然拿我们的等待开玩笑,但这其实是很严肃、很重要的。
二、父亲首先开口,想跟卡尔谈谈他与克劳迪娅的关系 卡尔指出,你不是跟我谈,而是你跟克劳迪娅谈谈你们的关系。
三、父亲开始与克劳迪娅谈话,他问克劳迪娅他是怎么背叛她的? 克劳迪娅很生气的拒绝,不想谈。 于是父亲在首次邀请谈谈失败后便放弃继续问克劳迪娅,转而向咨询师求助。
不说话一段时间后,每个人都陷入了和我一样的困境:被逼转而面对自己的内在能量。一开始我们都很惊慌,但接下来就“感受”到更多,会进入一个被语言束缚而难以真正正体验的感觉世界。语言虽然是我们沟通的主要工具,但也常被用来隐藏或对抗感觉。在沉默中,有一些家庭一直害怕隐藏的情绪浮现出来。我们再度开始谈话时,交谈就会变得更为真挚。卡尔言语中的关怀、大卫声音中的急迫和伤感、克劳迪娅回应时受伤生气的态度—这些都非常有价值,因为我们已经离分享彼.此心情的阶段近了一步。
四、咨询师要求再试一次。 父亲在与克劳迪娅谈话时,总是围绕你不听话,我们不知道你去哪跟谁在一起,我是你父亲,我有 我的权利,有权坚持你守家里的规矩,那都是为你好。 而克劳迪娅总是觉得父亲这样的要求会使自己变成木头人,她可以直接说出父母担心她怀孕、吸毒 甚至得性病。 期间母亲一次插话,这是不应该的。被治疗师指出。 此次谈话克劳迪娅爆发一次长达三分钟的痛哭,劳拉拥抱安慰。 父亲表示他也很想像劳拉那样拥抱克劳迪娅,但在治疗师说可以的情况下,他拒绝了。 治疗师总结:父亲那令人痛苦的理智是造成克劳迪娅压力大失控崩溃的原因。他不承认自己真实的 情感,一直企图保持理性,一直想扮演“父亲”而不是一个“人”。母亲也是,她想当一个“好”妈妈,可 是却很难做一个“真实”的她。你们爆发,她就冷静,你们冷静,她就爆发。
五、这部分是开始治疗师与父母的沟通。 治疗师指出:你们与克劳迪娅谈话就好像拿她当七岁孩子。 父母指出:这是父母的责任,要给她一些指导。
我不是针对这点。而是说你指导她的方式以及她回应你的态度。我们感觉你好像被困在只对孩子比较适用的权反权威系统里了。我认为你和卡罗琳并未全身心投入这件事的部分原因就是,你尔们并不是真的想要克劳迪娅依这些命令行事。然而你们又不能摆脱那些不再管用的旧教条系统你们一直是在使一半的劲推动着它。“你应该摸索着在旧系统中做些变化,以前是父母控制子女,现在应该试着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在新系统中你和她之间将更会是人对人的关系。最好的情况是成为她可以咨询的对象,使她乐于接近你,我避免被压制住。
面对父母有些不认真的态度,治疗师回:
这次我以更坚定的语气回答:“方法是表现父母人性的一面。你们只提到‘为人父母,的角色,但却不谈自己,不谈你们的感受。如果你想和长大成人的孩子有更人性化的关系,就该开始尝试将自我更充分地表露出来,而不再做只是好像掌握着所有正确答案的训导员。你们一样也有怀疑、恐惧和问题。如果克劳迪娅知道这些,她就更能在你们身上找到她可以认同的东西,而不仅是看到她一味反抗的东西。
六、此时父母并没有很迫切的想要转变他们的问题,对原先痛苦纠缠且无比激烈的依赖关系还有些许眷 恋。
父母并不十分明白他们的生活里多么需要克劳迪娅夹在当中,克劳迪娅也还未察觉,能将她的痛苦归咎于父母,是件多么值得庆幸和感激的事。
七、治疗师主动指出,因为婚姻关系,将克劳迪娅扯入这场混战。 因为克劳迪娅与双方都亲近,她感受到的就是你们之间没有浮现出来的紧张关系。
八、治疗师进一步说明,你们借克劳迪娅,相互指责对对方的不满,你们不必面对面撕破脸,冒着婚姻 破裂的危险。 卡罗琳对婚姻问题一开始很抵触,慢慢的开始正视,承认,并充满疑惑:我们为什么这样做?治疗 师说,那是因为你和大卫都觉得对方很重要的缘故,不敢把感觉全表露出来,怕那样会危害到彼此 间那层薄弱的安全感。
九、结束。 这次结束时带着疑惑。治疗师表示,困惑是创造力的开始,想为家庭开发新局面,就必须感到困 惑。但不要去做理性分析,不要在家里讨论。
第三次治疗:
一、从丹的房间开始。丹的房间黑色、有高保真音响。 克劳迪娅质问母亲,丹的房间可以这样,为什么却总在背后盯着她的。 母亲解释,因为丹会听话收拾,而克劳迪娅不会。 母女开始争吵,但目前很冷静,吃了败仗的样子,一句一句回复,却不再跟她高声争吵。 治疗师总结:克劳迪娅害怕母亲会投降,总是逼着母亲跟她吵。 这次治疗,感觉克劳迪娅变得咄咄逼人,变得有些让治疗师受不了。
二、卡尔问母亲,什么让事情演变成这样,女儿使你丢脸,而你却束手无策。 母亲说是从她学校的朋友,她不喜欢那些朋友,让她远离。 卡尔解释,青春期就是这样,并问丈夫支持克劳迪娅反对你的事儿,是不是击垮你的一个原因?而今天他置身事外是不是又让你不知所措? 回答是的。
三、纳皮尔直接问母亲的原生家庭:这一切和你与母亲之间的战争相不相关?这和你自己的家庭想不想? 卡洛琳回答:不像。
四、治疗师要求卡洛琳说其与她母亲之间的争吵。 答:她母亲很能吵的一个人,没人敢惹她,尤其是她爸爸,她脾气暴躁,很挑剔。 但卡洛琳拒绝谈起她母亲,认为这与她跟她与克劳迪娅无关。 大为插嘴:一说起她母亲,你就生气,多年来,她一直在讨好她母亲。被治疗师制止。这是造成卡洛琳不愿谈及她母亲的压力。
五、治疗师继续提问:你母亲对每个人都挑剔?他到底生气什么? 卡洛琳:我管教孩子的方式。我住的地方。我穿的衣服,我与父亲关系很亲,我是家里最大的,而且吵架我从来没有顶过嘴,我一直很怕她。现在虽不怕她生气,但还是怕和她吵架,怕伤害她。
六、治疗师问:想想你和你母亲之间的事儿,你可以理解你跟你女儿么? 卡洛琳:不能,这非常不一样,我绝不会用克劳迪娅对我说话的方式跟我母亲说话。 治疗师:在克劳迪娅贬低你时,在你脑海里她就成了你母亲,打击你挑剔你,于是你有了孩提时的感觉——挫败。
七、治疗师总结说卡洛琳和克劳迪娅在轮流扮演他们的外婆,虽然两人都不承认,都觉得荒唐,并觉得不该把外婆掺进来,并且母亲对克劳迪娅大喊、尖叫、跺脚都没用。
“这不是吵闹和大声的问题。问题要比那些严重得多。这是你用不同方式处理与体验的问题,你要觉得自己值得被尊重也要求受到尊重,并且对自己作为人更有信心。但我想,对你特别重要的是,你要能够感受到,自己对克劳迪娅而言是长辈。在我看来,你母亲的力量或攻击—因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强大一对你造成了许多痛苦,所以你在某时某地下定决心不要那么独断或那么蛮横。这其实是一个慈悲的念头—不愿让你的孩子受到你曾经历过的伤害。但你也不喜欢被别人压制,你也不该被别人如此对待
八、此次治疗,治疗师会比以往更逼近这个家庭,给他们施压,因为只有当事人的悲伤和挫败感一下子公然露出来时,治疗师才可以直接触及那长期被否认的痛苦。逼迫之后关心,才更了解当事人。 卡洛琳此时已经放下防备,承认自己总把自己逼得很急。
九、治疗师问:父母之间的问题,有没有解决? 卡洛琳:没有。他们很痛苦,看到晚年时的他们这样,她很伤心。
治疗进入新阶段。治疗师开始直接问一些问题。 一、你们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 1.卡洛琳多大卫整天工作十分不满。在家不是打电话就是埋首书桌。 2.性生活不美好。 克劳迪娅的性经历,就是为了寻求温柔和支持,即母爱的抚慰。 克劳迪娅和父母一样陷入了相同的罪恶感和压抑之中,她的性生活变成了毫无成就感的自我毁灭。
二、治疗师开始问孩子问对爸妈性生活美不美好的看法。 克劳迪娅:我不认为美好,至少母亲不满意,父亲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丹:他们没告诉我。(面无表情 劳拉:一点都不知道性。
我知道他明白许多刻板和无聊的事情,可是他可能不知道一些,像性不是件坏事之类的事,因为他的老古板父母只会告诫他性是一件坏事。如果你问他很多问题,他可能会发现性是人性自然的一部分。你知道吗,长大的过程中性总是个大难题。
三、问卡洛琳:性在你的婚姻中属于困难的部分么?有没有觉得你们俩都有外遇了? 卡洛琳:性的确是困难的一部分,但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我们不在共同拥有属于两个人的生活。 治疗师:丈夫的外遇是工作,母亲的外遇则是孩子。而彼此都觉得对方不忠。
四、夫妻对峙 大卫:我觉得你太关心孩子了,还有你母亲。你把你的快乐怪罪于我的工作,只要你和某件事情起冲突,那件事就得背负你所有问题的责任,我看其实就是你自己有问题? 卡洛琳:那你跟你爸妈呢?你搬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逃离你爸给你的压力?努力工作不就是取悦你父亲么?我不甘愿跟一个男人的事业结婚。 大卫:可你也没花心思改变这件事啊,你也没找个工作或别的事做。 卡洛琳:那我们就各忙各的,看不见对方好了。 大卫:到时候你就知道负担家计是怎么滋味了。 卡洛琳:你从来不肯了解这个家和三个孩子的困难。 大卫:那你想让我怎样?让我辞掉工作么?你到底让我怎样,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卡洛琳:默默抽泣。 治疗师:我有个很清晰的想法,就是大卫对你大吼时,他突然变成你那挑剔又喋喋不休的母亲”我停了几秒之后再继续,“有一刻他是个非常生气的丈夫,而你则是他愤怒的妻子。后来他更加生气,然后转瞬间,仿佛触动了某种开关,他变成你妈妈,而你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这种情形再发生时,你应该告诉自己:‘他不是我妈妈,我也不再是个小女孩!,然后你就可以继续争吵了。
五、治疗师:你们最好停止为彼此进行心理治疗的游戏。大卫,谈论卡洛琳和她妈妈之间的关系,又说现在孩子现在慢慢长大,她找不到自己新角色的问题。你听起来像个忧心忡忡的母亲。而卡洛琳想帮你从那强迫性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以及你和父母的问题。
指责显然对任何一方都毫无益益处。但问题在于你自以为很清楚卡罗琳的问题,大加谈论;而她也是如此谈论你:炎论你。只是虽然你们一直在尝试,却显然帮不上彼此什么忙。
六、婚姻是什么?难道不是互相帮助么? 接下来是关于婚姻的阐述,我觉得有一定道理。
刚结婚时,一般人往往会幻想另一半是理想的典范—父母、心理治疗师、伴侣、朋友和伙伴等等,一个能够满旨够满足所有我们对婚姻的渴望和需求的人。甚至会期望另一半能帮助我们解决那些成长过程中一些困难和尚未解决的问题。如果夫妻双方都是有安全感的人,相当独立和强韧,拥有基本的自和自立,那么他们就不太可能向对方要求过分的帮助。他们接受生命的痛、孤单和压力,事情严重时,他们会自己处理这些事。虽然他们知道果这时和别人分享一些压力,生活将愉快些,但他们通常不会逃避生命基本的要求,不会逼迫另一半替自己承担自己生命中必须担当的责任。每个人都希望我们的另一半可以提供具有魔力般的图腾式的安全感。当然,我们也需要刺激、陪伴和实际的帮助,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要求。我们真是将太多需求带进婚姻中了。
所以——丈夫:我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事,叫我如何帮助她处理她的情绪呢? 妻子:我自己都不满意我现在做的事,叫我如何帮助我先生解决工作上的不愉快呢?
七、承认彼此爱莫能助,拒绝对方帮帮我的需求——我觉得这一部分应该是问题中的应对。 治疗师要求他们拒绝是希望,两人能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治疗师。而在治疗师不在的日子,两人也能在接受治疗的阶段学会成为自己的治疗师。
你们将不再感觉那么需要对方,也不再感觉那么依赖对方。一旦你们每个人都确信自己可以独立处理一些生活中的基本压力时,‘帮助,对你们而言将有崭新的,不同的意义。它将代表分享生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再因为家人未给予你足够的保护而挫败沮丧,亦不再因为自己未保护家人而感到罪恶愧疚。你们必须先加强自己的独立分离,来克服以前过分的集体依存感。
第四次,临时的治疗:
一、母女大吵:母亲做了一大桌复杂好吃的菜,自己这么辛苦,而他们又各自忙自己的。于是她大喊别人来帮忙,因为克劳迪娅只做了吩咐的事儿,没看到其他的。于是,两人又开始争吵,克劳迪娅一句:fuck u让卡洛琳失控打了她,两人动了手。而父亲一直旁观。克劳迪娅骂人时,他才出现。争吵一开始陷入二者留其一的地步,当克劳迪娅真的要离开时,母亲温柔的渴求又让彼此都做了下来。
我觉得这件事是母亲先挑起来的。家务问题要提前分工,不要事到临头再怪罪。那么丰盛的晚餐很好,却老是想着大家自觉帮忙,这个对于这种家庭来说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引发矛盾。
第五次治疗:
在上次母女争吵后,治疗师认为他们本来应该避免让某个家庭成员成为替罪羊,然后他们却坐视不理,反而让争吵扩大。在克劳迪娅难受的想逃离治疗室时,应该帮助她的。
一、此次治疗,家庭成员以一种很轻松的氛围进来,并且母女有了交谈。 治疗师:语气是最重要的。语气让方听到了关怀。 二、布莱斯家主动开始对话。他们想知道以后该怎么避免争吵。 治疗师:多吵,适时将怒气发泄出来,避免因怒气积压太久很酿成危险。
三、发展一门新的语言系统。 比如:卡洛琳不该多克劳迪娅说:你只会偷懒。 而是:我在厨房里感觉好烦好难过,你可以帮帮我么?
四、将冲突均等分配给每位家人。
五、建立一个全家人共同分担权利义务的新系统。并且无论孩子多大,都不赞成父母用贬低或摆布的方式对待孩子。
六、治疗告一段里。此次治疗,基本没有谈论关于家庭的问题,大多都是社交谈论。所以治疗师建议暂停一段时间,并询问他们的意见。
告一段落的可能性使得一家突然静下来,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就开始依赖这每周一小时的面谈、我们提供的中立战场·以及我跟卡尔两位治疗师。
七、争吵最宝贵的价值或许在于和解时的亲密感。无论布莱斯一家是不是假相的健康突变,但他们现在演习的独立精神,确实是日常生活的基本要素。
六、治疗告一段里。此次治疗,基本没有谈论关于家庭的问题,大多都是社交谈论。所以治疗师建议暂停一段时间,并询问他们的意见。
关于婚姻
对某些人而言,情感本身就是危险的,会迫使他们在婚姻缠绕不清的关系里陷得更深有些人则恐惧分开或离婚,视之为灾难。有些人会想象自己尊严扫地;并像小孩般哭泣。但对大多数人而言,愤怒才是无所不在的大敌:潜伏在生命的每时每刻和所有的言语里,是他们自我的一部分,他们希望能够让其消失,因为那是绝对可以摧毁他们基本生命架构的强大力量。这些夫妻内心里有太多累积的压抑:对情感的需求、对自由的渴望强烈的愤怒、性欲求、痛苦的孤独感、允诺粉碎的痛楚、多重的失望和屈辱他们一再落空的渴求,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迫切,然而任何可以揭示这些需求和挫折的事物本身却变成一种威胁。这些不安是如此令人恐惧,以致使夫妻无法允许自己去感知其存在。所有冲突的剧本都悄然上演,有时甚至当事人会质疑自己经验的现实感:“这是我的幻想吗?,真的那样说过吗?”“我的感觉对吗?”冲突出现一阵子,夫妻感到惊恐后便会含糊地将它丢给“明天”他们宁可拒绝任何挽救婚姻的机会,也不愿失去目前这种痛苦而脆弱的安全感。
原生家庭对孩子安全感的塑造。外遇是夫妻两人共同安排的。
一般而言,通常在夫妇彼此密切携手扶持若干年后,婚姻中的压力才永步浮现。他们只有在各自获得一些生活经验,并且从婚姻密切的扶持里受益之余,才敢冒险破坏彼此的共生关系。在他们有足够的安全感想到或许能够独立生存之前,他们绝不把问题暴露出来。
外遇常常意味着婚姻即将结束。
第六次治疗
两个月后
一、卡洛琳和丹吵架。原因就是丹要接克劳迪娅的自行车,让父亲在楼下帮忙留个字条,而母亲认为这很愚蠢,不让父亲去留,让丹回去睡觉,不准下楼,而父亲直接丢给丹,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下楼留。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样运作这个系统、怎样肆无忌惮推翻对方的决定的?我认为你们双方都有份。这次也是如此,先是大卫,你先下决定,然后卡罗琳再推翻你的决定。但最糟糕的是卡罗琳根本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她表现得就像你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她只告诉丹得听她的“你肯定有时候也会无视卡罗琳的存在。事实上上你这次就是这样你没有强迫卡罗琳收回决定,但是你也没有退让。你只是把烫山芋丢给丹!让他自己设法平衡,好像他必须决定该定该听谁的 们W把决定权交给丹,等于无视了卡罗琳的存在,跟卡罗琳无视你的存在一模一样。
二、大卫:你的意思是我利用丹对抗卡洛琳?并且也曾经这样对待克劳迪娅? 治疗师:这种情况是全家引发的。
三、大卫:那如何改善这种情况?我们该做些什么改变? 治疗师:问题不在于做什么改变。
我看不出你们的婚姻有什么天大的问题。我认为毛病不是出在你们所争论的事情上,而是出于你们对‘冲突的恐惧,的心理上。出事的那天晚上,你跟大卫如果能够直接正面冲突的话,情况或许还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你们之所以不能正视对方,是因为你们还不能坦诚相待如同名副其实的夫妻一般,所以你们很容易利用孩子作为中间人。我还要指出一个更严重的现象,你们从前很可能就是这种方式对待克劳迪娅的,然后丹是第二个替罪羊。除非你们愿意坦诚地处理你们的婚姻问题,否则丹可能会一直倒霉下去,再不然就是把压力转到劳拉头上,或者又回到克劳迪娅身上。
第七次治疗
丹变得自我膨胀、骄傲。开始轻视身边的人。并且只要父母关系好一点,丹就会变得同父母关系恶化。丹甚至会嘲笑父亲。
而此时治疗师也迷惑,丹的定位到底在哪里。
而丹嘲笑父亲,是因为父亲没有当长辈,他想跟丹做朋友 ,而这样就会造成丹小瞧他,因为你们是朋友。
你和丹有一阵子很亲密,于是他开始对这种关系产生了依赖。然后你和大卫又和好在一起,丹便觉得自己被取代、被抛开了,突然之间他又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所以他对自己到底是大人还是孩子、你究竟爱不爱他,或者到底他和你是什么样的关系,感到非常困扰。
在此次治疗过程中,丹和卡尔发生肢体冲突。最后和谐结束。
第八次治疗
在第七次治疗结束后,丹要求和父亲摔跤。丹以前一直认为他可以赢过父亲。但是每次都输,让他重新认识父亲,一次次确定,父亲真的能击败他。而父亲在上次卡尔和丹发生肢体冲突时哭泣,是因为,他跟父亲肢体接触很少,他一直是仰望父亲、佩服他的成就,但从不觉得和他亲密。
而经历了这些后,丹的大胆无礼基本消失,丹在父母中间找到自己的定位,变得更有安全感了。对卡尔也友善很多。 以下是对卡尔和丹冲突的解释:
丹以反抗自己父母的态度反抗卡尔,而卡尔则代替丹的父母采取了行动。因此片刻之间,丹变成了卡尔的儿子,卡尔则变成了丹的父亲。卡尔在布莱斯家面前树立了一个直接、强悍,却又人性化的典范但即使是强悍的态度也比大卫和卡罗琳来得仁慈得多。因为大卫和卡罗琳都没办法理直气壮站出来教训丹,他们宁可暗地里以更残酷更微妙的方式对付丹。卡尔教他们如何正确使用新的、强硬的手段,而他们也学会了。在之后的几天里,大卫和丹重复展开了好几次父子摔跤比赛。从这些比试之中,丹惊讶地发现,原来父亲远比自己强壮!
经过几次治疗之后:
1、孩子不再是父母的替罪羊。
2、大卫和卡洛琳的关系并没什么改善。他们的冲突难以爆发成清晰、明朗的怒火。
终于在一次治疗中,大卫和卡洛琳发出了怒火,因为卡洛琳粉刷了墙,而大卫并没有表现出卡洛琳想要的那种开心与关爱。于是爆发吵架,因为她感受不到大卫的爱意。两人就性生活也开始争吵,对方的热情与自己的配合。
而治疗师告诉卡洛琳,拥抱自己感受自己,“如果你能,放弃企图改变他或从他那儿获得支持的想法,这样也许会是个崭新的开始。你的世界将会以你为中心,而不再是他。”卡洛琳经过歇斯底里的哭泣之后,开始关注自我。
在家期间,两人争吵,大卫听从治疗师的意见,就是留在卡洛琳旁边,不走开。而丈夫抚摸她的额头,让卡洛琳感受到了爱意,这也确实是大卫真心的表达,并没有什么其他更多的举动。
他们是从原生家庭中学到了如何压抑自己的感情:打击自己和看轻自己。但这些倾向已经根植内心,与是否和父母接触已无关系。婚姻,反而变成了逃避面对个人内在问题的借口。他们不知不觉携手建立了一个互相埋怨对方的系统,借以逃避自省,也避免去亲身体验自我。虽然感觉上婚姻仿佛是最深处的炼狱,但其实真正的枷锁在他们自己的内心,卡罗琳责怪大卫使她不快乐,但其实她大部分的痛苦来自于她自己。大卫的做法不太明显,但他的辩论也一样荒谬:只要卡罗琳不是这样就好了。
当卡洛琳开始关注自我,开始在家庭中转变时,大卫有些不习惯,也会争吵,但是卡洛琳可以跳出来了。并且开始尝试找工作。
后续治疗:
卡洛琳有了进步,而大卫一直停滞不前,而就在此时,波士顿一家大公司邀请大卫过去工作,大卫非常开心,并向卡洛琳提出搬家。而卡洛琳认为,现在住的地方有她的圈子,她熟悉的环境和朋友,搬过去意味着她要重新开始。卡洛琳很抗拒,认为搬过去的话,她先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于是婚姻面临着离婚的危险。
关于离婚:
完全可以总结为,带着原生家庭里没有的要求进入婚姻,在经历了一段彼此相互扶持相互依赖的关系后,要求逐渐显现,问题也出现,如果彼此没有独立的个人,那么离婚前后就会给自己带来痛苦、恐慌。
后续:
后来大卫去了波士顿,俩人分开一段时间,发现离开彼此的日子也还可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于是俩人和好。卡洛琳考虑重新社会福利学位,并且全家都兴致勃勃的迎接搬去波士顿,结果大卫发现,是自己的父亲从中作梗,一手安排自己的工作。一心想得到父亲认同的大卫,此时挫败感十足。治疗师邀请大卫的父母和妹妹参与治疗。而此时,父亲的问题逐渐揪出。
大卫的父母和妹妹接受邀请,同意过来治疗。期间谈话,主要是父母双方接受了自己婚姻的确存在问题,并且努力尝试改善,而这样的转变给了大卫很大的震撼与转变,大卫开始接受自己是“病人”,接受治疗。并且很快有了成效。
而卡洛琳因为童年时期的伤害,会有周期性的沮丧出现,治疗师后期为她进行了单独的治疗,让她将过去的伤痛,一点点流露出来。最后,双方决定结束治疗,虽然卡洛琳依然存在问题,一个童年受到父母强烈攻击的人,终其一生都将陷入沮丧和不断挣扎中。但是她现在已经有了针对问题而采取的措施,有了更进步的观点。
克劳迪娅决定去法国,离开家庭,独立一个学期一个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