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叔2017云南产区之行】“我们都是葫芦的娃”
2017年1月2日 多云 18℃
清晨,我们和在普洱的生豆供应商在他的工厂会合,那里正在卸一车带壳的生豆。我们的车沿思澜公路一路向西南驶去,辛厂长告诉我们到达目的地需要八九个小时。
中午,我们驶过一座跨江大桥,桥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澜沧江。从桥这里计算,再有200多公里,它将流入缅甸,在那里它将改名为湄公河。深深的河谷中一条青绿色的江,桥架的很高,站在桥栏边眺望澜沧江,它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波澜壮阔宽广奔流。车又向前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了澜沧县城,这里有些建筑物的顶上会有葫芦的装饰。辛厂长告诉我们:澜沧县是佤族和拉枯族的聚集地。据说缅甸那边的佤邦就是云南佤族的一个分支,葫芦是拉枯族的图腾。

车向前又走了两个多小时,通往缅甸的公路正在修建中,长长的隧道刚刚落成通车,隧道的灯还没有装好,由于前方修路,我们不得不下路在临时通行的土路上行进,颠簸了半小时后才重新回到公路上。下午5点,渐渐西斜的阳光给地面上布了一层金,云南边陲此时特有的葱绿和丰饶以及显得有些厚重的鲜艳颜色令我们心情愉悦。车窗右侧那边山顶上金色的佛塔在阳光中屹立闪亮,这里是被云南人称为蓝宝石的地方。
我们要去的那座边陲小城是傣族的聚集地,按照傣族支系的划分属于水傣。经过了9个小时的奔波,我们来到了一座咖啡脱壳厂,在那里我们将接上主人向前继续前行,因为我们要在天黑前参观一下他们的咖啡种植区,并且要在晚上看他们如何进行鲜果加工。
车驶出了城区,但前面又在道路施工,告诉我们7点后才可通行,我们索性调头先解决晚饭的问题,等允许通行了,我们再向山上走。傣族农家路边店前,我们在露天的矮圆桌旁围坐,我问当地咖啡合作社的大当家,:“为什么拉祜族会以葫芦为图腾”?旁边坐着的一位年轻的拉祜族小伙子告诉我们拉祜族传统服饰上都会有葫芦的纹样,在喜庆的日子里或传统节日中,他们将穿着有葫芦饰品的服装载歌载舞。大当家说:“传说我们拉祜族祖先是从葫芦里生出来的”,听完后我不觉大笑:“那拉祜人不都是葫芦娃了么”。大当家说,“对,我们都是葫芦的娃”。我的思路被他的话打开了一扇门,我臆断拉祜族可能是经历过漫长的母系氏族时期,因为葫芦多子,它的外形又像女性的子宫,所以崇尚葫芦多少带有崇尚繁衍孕育的意思(如果我想的不对,请民俗专家多多指教)。

天黑了,我们继续向缅甸边境行进,一路上行爬山。晚上9点多我们来到了这个合作社的中海拔种植区的加工厂,这里离中缅边境只有20公里。咖啡种植是看不到了,但有经验的咖啡业者都知道考察鲜果加工的水平一定是晚上,你会看到许多白天采集来的鲜果一袋一袋装在编织袋里。我们先随机做了3份糖分测定,数值均在16.4左右,作为1250米海拔的云南咖啡鲜果,有这样的糖分积累,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处理鲜果的水是这里居民的饮用水,水质干净,水温很低,接了一瓶可以直接饮用。鲜果处理池的底部贴了瓷砖,为了便于清洗,整座处理池内没有鲜果发酵的洋葱异味,这些都代表这里的加工条件和设施很理想。



从这里出来,我们需要去走访这个合作社高海拔的鲜果加工点。夜色越来越重了,山峰裹挟着当地作物的气息从车窗吹进来。再往上走就没有路了,我们不得不换乘能爬山的柴油皮卡车继续向上攀登。这个合作社共有6000亩的种植面积,种植海拔从1200米到1430米,都是这里的拉祜族族人进行耕种,整个区域内共有7座鲜果加工点。晚上10点多钟,高海拔鲜果加工厂内工作依然继续。和往常一样,我们先做了3份鲜果糖度测定,这里高海拔鲜果的糖分可以达到17。这里加工处理鲜果的水是从2000米高度的山泉引下来的,汩汩清泉汇集在这里的深水塘内,流淌着的清冽的泉水带着丝丝的寒意。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夜里11点,夜风很劲,主人让我们稍坐片刻,品尝一下他们刚刚烧好的玉米酒,准确的说是高海拔玉米酒。用酒度仪测了一下,59度,酒端上来时还是热的,新接出来的热酒没有平时白酒中的那股辣味,入口甜甜的,一口下去从喉头直到胃里,迅速的温热了起来。就这样没有任何配菜的情况下,我们品尝着山间最新鲜的玉米佳酿。

这里的拉祜族都信仰基督教,在前面的那座处理厂旁边就耸立着一座拉祜族教堂,这里的牧师用拉祜族语言布道,他们还有自己语言版本的圣经。这些葫芦的娃们就在这里辛勤的劳作,坚守着他们对于造物主的崇拜。
咖啡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无论种族,语言和信仰,走进它的世界,我们彼此都不再陌生,天涯若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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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子 赞了这篇日记 2017-01-04 20:46: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