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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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跨年的时候,我总是想到艾敬的那首《我的1997》。它像一个坐标一样,时间每往后移一格,我就会想,啊,离1997年又远了一年。
《我的1997》发表于1992年。那里面有一句歌词是“1997快点到吧,让我站在红磡体育馆。”
1997到来后——的20年后,我坐在红磡体育馆里,听了张学友的现场。距离上次一我去听他的演唱会,已经过去了整整18年。
其实我喜欢张学友的时间没有那么长。他的唱片,我买的第一张是《吻别》,最后一张是《想和你去吹吹风》。严格来说,他是仅存于卡带时期的爱好。但我当时最好的朋友很爱张学友,因此当他结婚时我也陪她哭过,而当他终于到南京开演唱会的时候,虽然那场演出安排在距离高考只有一周多的时候,我们也还是毫不犹豫的买了票。
当天晚上唱了什么,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人的记忆很奇怪,如果跨越过人生重要的时刻,就会觉得时间分外得久。因此我觉得那场演唱会是遥远的历史,而去美国却还像是昨天的事,虽然这当中仅仅相隔了大学四年而已。
昨天我一个人去了红馆。我的先生在流行音乐方面的造诣,大约还没有我的外公高,除非小虎队哪天开一场演唱会,否则他是绝不肯陪我浪费这几个小时的人生的。
不过还好是一个人。开场《我与你》的歌声响起,我立刻就哭了。其实心里并无特殊感慨,也没有在怀念哪个人,但就好像水阀的门被人大力拉开,前尘往事倾泻而下。
女人的优点与缺点,都在于我们相当喜欢反省,并试图不断优化自己。男人那种即使承认自己的缺点也要立刻补上一句“改不了”的能力,除非天赋异秉,我们一般是没有的。
有好几年我的新年计划都是要学语言,无一年不以失败告终,令人十分沮丧。慢慢我学会了和自己妥协。说白了就是只看好的方面,尽力把坏的忘掉。另外如果一个目标是掂一下脚可以达到的,那么尚可一试,如果需要殚精竭虑以及天时地利,那么就不要作为目标好了。
所以写写连载小说还行,但存稿是绝对没有的。
现在有人问我2017年要做什么,居然第一反应是写作计划,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的先生常常笑我矫枉过正,因为惧怕自己的身份认知不再是我自己,而是某人的妈妈,所以即使在有了孩子以后也从来不写和孩子有关的话题。这大概也是无法和自己和平相处的一种。
但我也并不打算改变。到了三十岁的中间,好像说“改不了”的底气稍微足了那么一点点......
二十年前,因为读多了张爱玲的缘故,我曾经相当向往香港。只是等我真正定居香港,浅水湾饭店变成了影湾园,张国荣和梅艳芳都不在了。那种感觉,就像有人跟我说他也喜欢王菲,然而交流下来其实他喜欢的是《传奇》和《匆匆那年》,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怅惘感。
好在王菲还在唱,张学友也还在唱。不知怎的,听一个五张的男人唱情歌,始终还是会有点出戏。好在这是香港场,粤语歌选来选去,不过是90年代的那些,熟悉的旋律弥补了我的胡思乱想。
其实我好想听他唱《望月》,但那只是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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