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也是走路的一部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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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常常迷路。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路吗?” 我总是这样问你。“迷路也是走路的一部分,别怕。” 你总是这样回答我。现在,我仍然会迷路,好在,我终于敢……。
1
“以后大胆点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吧,虽然会很累但是起码不用再纠结。”
这是来自一个一心想离开的人最后的一条信息。
几年前在我还没有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甚至没有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街道行走过。我算是典型的天秤座,选择困难症,路痴,玻璃心,纠结狂。我非常冲动,喜欢依赖别人,胆小又自大。从来不考虑有没有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或者压力,总是自顾自地向前走,总觉得做错了会有人纠正,迷路了也有人能把我拉回到最初的方向。
后来工作以后,我住在离公司七八站公交的地方,合租在那种有好几个隔间的房子里,每天早早地起床咬个面包就进电梯,晚上赶在天黑之前回家,买一份晚饭,坐在窗台上从日落一直吃到星光闪烁。难熬吗,其实当时觉得还好,好在每天都有人在电话里交换一天的心情,看到微信里对方的头像有红色的1,就会觉得生活虽然单调但是处处充满了希望。
直到之后有一次,我的房间门锁坏了几天,房东没有如期叫人来修,我提着晚饭下班回家看到别人的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只有自己的房门尴尬地,孤零零地被风吹得一摇一晃,我忽然之间觉得很泄气。我打开灯坐下来,杯子里还是早上匆匆忙忙出门前喝剩的麦片,快递扔在地上没有来得及拆,房间干净得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明晃晃,空空荡荡,才发现一直以来的乐观多数都是假装。
我突然很想打电话质问那时在几千公里以外的他,我想说为什么明明这么努力了还是觉得孤单,想说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常常迷路,我分不清方向,处理不好人情世故,经常搞砸很多事,为什么你不能在我身边陪我度过这些糟糕的时刻。我想说我不管,我不想再自己走了,一步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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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有一个特别会画画的朋友,她会写很漂亮的艺术字,能把照片里的人像画成好看的卡通人物,平日里的她心灵手巧,温柔可靠,似乎永远眉眼带笑。
有一天下着雨的晚上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忙搜一下导航,她那天出门看房子,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雨太大打不到车,手机又连不上网络,没办法找到回去的路。我下床打开电脑,在地图上找到她所在的街道,一点一点给她指路,最后终于坐上公交的时候她仿佛松了一口气地说,幸好有你啊,不然真不知道打给谁。
我问,他呢,在忙吗,怎么连路痴都不管了?
她简短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容易迷路的人都比较麻烦吧,走得慢,有人不愿等了。
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最后她在电话里一字一句地说,“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我不知道她是指什么,因为那个我曾经打算在失去方向的时候打电话责怪的人,那个很多次陪我度过恶劣的天气、给我撑伞、为我指路的人,最后也没有等我,还是先行离开了啊。
其实人生也不过是一段容易迷路的旅程,多么庆幸这一路有人和自己同频率,也特别感激有人大步流星要先走。那人说着抱歉啊,等过花开日落,等过晨露篝火,等过遥遥归期向月,等过珊珊人海如烟,等不过风驻雨停鸟鸣灯灭,等不过路远霜重时过境迁。等得了分分秒秒,等不住年年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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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天我并没有拨出那通电话,而是洗了把脸平复心情自己找了开锁师傅来修好了房门。我知道我的那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朋友在那个雨夜也没有等到送伞的人,但是她一定回家洗了个热水澡一觉睡到了天明。我们都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无法马上出现,雨下得再大也总是会停的。
很久以后我想起她说的那句“如果像你一样就好了”,我想大概是因为看到一向不够独立的我也终于学会用地图了吧。大概是知道我曾经那么多次遇到困难想要放弃,独自一人不愿坚持、不肯尝试,但是最后也还是默默撑下来了吧。当我们不再依赖他人给的安全感,就会发现原来很多事情只要努力就能学会,有些地方咬咬牙一个人也能去的。
孤独是成长的一部分,迷路也是走路的一部分。在我们向前走的过程中,注定有人相伴有人离开,有人匆匆告别,有人把酒言欢。走过一些弯路,或者摔上几跤,都没有关系,人生的岔路口有那么多,别怕,都会好的,只不过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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