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

在回忆过去的时候，喜悦或者伤感似乎都可以。

如果过去是痛苦，那么我可以庆幸它已成过去。如果过去是幸福，那么我可以反复品尝它的美味。所以回忆是喜悦的的。

如果过去是痛苦，那么我的回忆便再次的伤悲。如果过去是幸福，那么我将惋惜于它的逝去。所以回忆是伤感的。

所以每在回忆的时候，我总听到上面的陈述。它不断提示我回忆的荒谬与悲喜情感的可笑。情绪的结果可以由态度的选择来决定。

因为回忆的属性模糊于二者之间，所以可以选择；因为可以选择，所以茫然无措。一旦进入回忆领域，首先出现的便不是对于过去之事的直观感受，而是一个对话框：伤感、喜悦和取消。这不免让人黯然失望。

正如在角色扮演的游戏中，虽然每次战斗后金钱和经验的奖励无法由我们确定，但它们的不确定性带来期待和刺激。给的多我们便兴奋，给的少我们便沮丧。可是当一切都可以选择和预先设定的时候，金钱和经验就不再生动，游戏操控者便无意于继续游戏了。回忆便是如此，悲欢一旦可以选择悲欢，它的意义便消失了。

选择的意识存于脑海，对话框紧贴在回忆素材的旁边，它们使我不住地窥视那些陈述。时间长久了，对于原本痛苦的记忆，我渐渐不知应当庆幸它已成过去还是再次的伤悲；对于最初幸福的内容，我渐渐不知该是反复品尝它的美味还是惋惜于它的逝去。最终我不会选择了，只是呆呆的点击：取消。

每一次回忆行动完结后，都会忆起拜伦的那句：但愿我还能对许多一去不返的情景哭泣。

回忆的结果是悲伤或是欣慰。而回忆的无果只能是悲伤。

有时会想，麻木未必可鄙，超脱未必可敬。你难以懂得，那个人的悲伤，不是因为悲伤，而是：不知道是否该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