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初雪不融化之赵宥程
回家后爸爸给我们煮了晚饭，好像已经很久没这样一起吃饭了，不知道是今天很累还是开心的原因，我不小心吃了很多，接到王城的电话说要打球时，我立马就答应了。我换了球服下楼，她刚好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今天因为你失约了，我现在要去补约，不行啊？” “去吧去吧，男孩子爱打球才正常，不打球的男生是不正常的。”她又在发表神语了，我摇一摇头，出门了。我到时王城他们已经开打了，我发现他的球技越来越好了，不愧是体育生。看到我，他点点头，继续打！第一节打完，比分不相上下。 “今天干嘛去了，上午和附中的赛我们赢得好艰难。” “别提了，现在场上的是哪个学校的，没见过啊。” “离我们遥远的职业高中的，打球特牛逼，脾气也火爆，一会儿小心点。”他喝着水，拍拍我的肩膀。我和他们一起上场，职高的球技确实很高，我们打得异常艰难，到第四节时，我们已经体力透支了，他们却还是正常发挥。 “一中的小朋友们，还能打吗？” 剪着公鸡头的对着正休息的我们说，但语气里没有挑衅的意味，就只是关心一样。王城说打输的人要请吃饭，就是说我们一中的必须凑钱了，比分已经毫无疑问了，时间只有五分钟了。我们输得体无完肤，最糟糕的是，到了吃饭的地方才发现我们都没带钱，我连手机都没带。无奈之下我只能拿王城的手机给她打电话，让她给我送钱包，真是有够尴尬的。 我基本上没吃，只是这种场合免不了喝酒，职高的很热情，其实他们在某些方面很出色，有的球技很赞，友的唱歌很好听，有的跳街舞很棒。他们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听话，只是提前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我很羡慕他们，他们看起来无所事事，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怎么又喝酒了，我不是说了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她就是这样不管别人的眼光就能把话都说出来，我一直看着她不说话，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些许复杂的感情，她可能失望了，是的，失望。突然安静了，气氛尴尬了，还好有职高的同学。面对这种场合，他们得心应手。 “哪里来的小妹妹呀，你没听说过，人在江湖飘，生不由己！” “什么小妹妹，人家是大学生，重点大学。”王城也喝高了，他这段时间不怎么喝酒了，今天好像喝高了。我看到她好像很无奈，也没说什么了，就站在那里。 “钱包带来没？” 她没有说话，把钱包给我，目光却一直追随我，我知道她在等我解释。 “我把钱付了，就跟你回家，行了吧？” “哎呀，怎么说的你媳妇儿似得，你女朋友啊？” 职高的同学开玩笑真是，而我居然不想去解释，我以为她会解释，但她说：“小朋友们，都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是的，这句话就够了，在她眼里，我们都是小朋友。回家路上她一直不理我，我也不说话，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在吵架呢！然后我就笑了。结果被她一掌拍在我头上，我吃痛！ “你居然还笑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好笑啊，那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听她这样说我顿时就害怕了，如果她不管我了，我会怎样呢？没人死皮赖脸叫我起床，没人在下雨时和我一起打伞，没人在我生日时在我面前苦恼送什么礼物……这些只有她会为我做，所以她越来越重要，我也越来越离不开她。 “抱歉，” 对我来说，给她道歉很容易做到，因为小时候犯的错，让我一直对她抱有歉意，每次给她道歉，我都觉得我在为小时候道歉。我看到她脸上一划而过的微表情，她在吃惊，平时我不会这样突然就道歉！ “你高考完之前都不准喝酒了，你能保证吗？” “知道了。” 然后她就笑了。 “唉，其实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年龄就喝酒了，我们以前都不敢喝酒的。男生女生都一样。” “如果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呢？” “你在说什么呀，你真的压力很大吗，其实爸爸他没给你压力呀，你自己没有摆在心态。”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样说，但我知道或许她已经察觉了什么，总感觉她在害怕我说出什么，所以在转移话题。 “我没压力啦，我还打算考北京的学校呢！” “真的吗，北京的哪所学校？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其实我没想过去北京，我只是说说，看她的反应，但她居然表现的很淡定，还说北京的学校好，所以她是希望我和她不在一个学校的。而我一直打算考她的学校，这样我们又像以前一样在一个学校了，或许我不该再有这种念头，我应该离开，然后忘记，这样好像才是正确的。 然后我们都没说话了，一直走着，为了给我醒酒，没打车。路上的行人还有很多，天气太热了，人们都在外面散步。而我和她也成为了行人，不同的是我们没有说话，而他们是手牵手，有说有笑的。对我来说就这样并肩走着也好，至少我一转头就能看见你，至少有你陪我一路走下去不是吗？ 第二天下午她就回学校了，我也要去上晚自习了。我看到身边的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平时爱学习的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不爱学习的人也变得紧张了，而我好像没变，我和平时都是一种状态。 “来啦，作业写完没？”同桌是个戴很厚眼镜的女生，她很努力，所以成绩也很好。在她眼里我是那种不学习成绩也很好的人，她总是抱怨不公平。然后又埋头苦干，我欣赏她的执着，有时我会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那种很努力很努力的执着。 “写完了，” 我笑着对她说，她也笑笑，然后继续做她的数学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