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威海:不惹红尘(上部)
第一节 白天的初遇
白天,我并不擅长主动与陌生人交谈,特别是在拥挤的火车上。然而,初次遇见她却是在飞驰的火车上,我主动接近她,文雅地说是想交个朋友,通俗地说是想约她。
我有个坏习惯,白天遇到心仪的女孩总会有一种情感泛滥的冲动,眼睛会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衣服,脑海里全是和她手挽手漫步海滩的画面。这个习惯从我成年后就一直伴随着我,十年过去了,我对它的热爱却有增无减。
在我看来,爱情就是疯狂,而上床则是疯狂的极致。这句话,前半句是莎士比亚说的,后半句是我说的。
此刻,坐在我对面的女孩一直专注地看着一本老旧版的《于丹说伦语》,全然不顾周围的喧嚣和火车的轰鸣。
她的认真让我更加好奇,甚至着迷。
我曾是大学里的文艺青年,涉猎广泛,包括心理学和面相学。因此,对于她这样的女孩,我有自己的看法。
首先,她的外貌并不出众,中等身高,微胖身材,唯一吸引人的是她的上身。俗语说,女人胸大无脑,但我觉得她应该是个例外,因为无脑的人不会读于丹的书。
我想和她搭讪,于是决定暂时放下孔子,用于丹的话题来开启我们的对话。
“哇,美女,你也喜欢于丹老师的书啊!”我终于鼓起勇气,真诚地赞美她,为自己巧妙地用了“也”字而感到自豪。
我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接受我的赞美,然后我们可以一起探讨这本书的现实意义。
然而,她似乎并没有太在意我,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一般吧,这是我朋友送的。”
我该怎么接下去?我想起了朋友曾经告诉我,要想追女孩子,就要脸皮厚,胆子大,不能像个呆子那样窝囊。
正当我准备再次展示自己的才华时,她突然放下书,趴在上面睡着了。
这是2012年的春天,我一只手托住左腮,另一只手托着右腮,怀着辗转反侧的思绪无法入睡,回忆起在菏泽火车站等车时,那股浓郁的春风扑面而来。
这是个喧嚣的季节,夜晚我可能会用第三只眼看到冬眠一季的蛇开始苏醒,然而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候车室,我只能看到穿着短裙的女子,黑色丝袜,高跟鞋,她们在我眼前走过,一阵廉价人造的化学成分浓厚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这种味道常常混杂着候车室男人的脚臭和口臭味,让我感到窒息。
同样让人感到压抑的是这趟列车,本想在车上稍作休息,却被列车上的推销员一会儿推销啤酒饮料花生米,一会儿推销腿让让胳膊抬抬。刚闭上眼睛总会被这种嘈杂声打扰,他们全然不顾及乘客的感受,车厢都这么挤了,她还硬要往里面挤。
K8264次列车就是如此笨拙且缓慢,速度始终上不来,如同陷入困境的蜗牛,而且中间时不时停下来,处处避让那些冰冷且不愿打招呼的“和谐号”。
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醒来又睡着,一直到桃村火车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时对面的她正目光炯炯地望着窗外,见我醒来她冲我友好地笑了笑。
这笑容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于是我便假装深情脉脉地望向窗外。
竟然下起了雪,难怪她一直守望着。
疾驰的车窗外是阴沉沉的天,大片的雪花肆无忌惮地撞击车窗,但都被无情的车窗拥入怀中,瞬间化作了水,远处的几个小山包上已经被雪覆盖住了。
这个时候我想该给高源发条短信了,不知分居后的他生活是否步入了正轨。草草地编写了一句短信:我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三年前我跟高源酒后相识,从此这种酒肉朋友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家境原本富裕,但自从与我相识后便家道中落了。当然了,并不是我拖了他的后腿,而是他那位在区里当领导的父亲出了点事,退居二线后生活立马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终于到站了,刚下火车,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雪伴随着风直挺挺地往脖子里钻,本来穿得单薄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头看了看她,她早已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花色棕子,头上戴着帽子,脖子上围着浅粉色围巾,手上也套上了深褐色手套,正小心翼翼地跟着我身后拉着行李箱。
我稍稍放慢了脚步凑过去对她说:“我朋友一会开车来接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我朋友一会也来接我。”她不紧不慢地拒绝了我。
我知耻而后勇地问:“男朋友?”
“嗯,也算是吧。”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并未生气或嫉妒,反而很高兴听到她有男朋友而非丈夫,毕竟有家室的女人早已是仙气飘飘,尤其是在威海这个小地方。
“我叫夏木生,美女叫什么名字,下次见面好称呼啊。”
她扭过头笑了笑说:“还是算了吧。”
说完她扭动着硕大的后腰快步走了。
典型的丰乳肥臀女孩,我恋恋不舍地目送她离去。
高源驾驭着一辆崭新的奥迪轿车稳稳地停在火车站门口,他向我挥手示意。他在这个新年里明显发福了许多,小脸蛋儿圆滚滚的,活像个可爱的冬瓜。
上车后,我轻轻拍打着头上的雪花,笑着询问他那辆银色的长城车的下落,他嬉皮笑脸地告诉我已经卖掉了,刚刚从彦哥那里淘来了这辆新车,得先过几天瘾。
我心头一震,之所以问他长城车的事情,是因为我一直对那辆车念念不忘,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
高源拿出手机让我看看他春节时新结识的那个女孩儿的照片。我瞥了一眼,并未仔细端详,他的这些风流韵事我早已习以为常,只要他一天不找女孩那才真是稀罕事。
从手机屏幕上可以看出,这些身材火辣的女孩都是浓眉大眼,只是胸部稍显逊色。
高源见我对他的“猎物”并无太大兴趣,于是便启动了车子。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问我过年在家相亲的情况如何,我苦笑着说实在无聊,现在最讨厌谈论这类话题,只能转而聊起了在火车上偶遇的那个女孩。
我大致向高源描绘了一下她的外貌和身材,他一听她的胸部高耸立刻兴奋起来。
他激动地问:“有照片吗?电话号码呢?微信号也行啊。”
我摇了摇头说:“一无所知呀!威海这么小,说不定哪天就在街头相遇了,那才叫缘分,那才叫浪漫。一上来就问人家女孩儿的名字、电话之类的多俗气呀。”
高源嘲笑我道:“兄弟你太被动了,等你遇到她的时候,说不定她已经挽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去医院做人流了。你这样的想法肯定会错过很多机会,机会永远属于敢于把握的人。”
我淡然一笑,心中却有些懊悔。
“一切随缘吧。”我满不在乎地说。
高源见我这种仿佛逢场作戏的表情,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爱情这事儿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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