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段让人啼笑皆非的拿破仑早年写作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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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1年2月至8月,拿破仑参加里昂学院的有奖征文,以“什么样的真谛和情感对学会幸福最重要?”为话题写了一篇论文。学院和雷纳尔修士会奖励最佳投稿1200法郎,这比拿破仑的年薪还多。拿破仑花了六个月写文章,因此它必然表达了他对征文主题的深思。他在文中谴责虚荣的野心,甚至批评亚历山大大帝骄傲自大,“亚历山大从底比斯跑去波斯又跑去印度,他到底在搞什么?他坐立不安,才智退化,自诩为神。克伦威尔的结局又怎样?他统治英国,但复仇女神的利剑难道没折磨他吗?”。拿破仑还写了无疑带有自传色彩的话:“你回到阔别四年的故乡,漫步于遗址和稚嫩早年的嬉戏场所……你感到对故土的爱炽热似火。”
多年后拿破仑自称在评奖前撤回了投稿,但他并没有。因为文章风格过于夸张,学院评审给它打了低分。一位评委说此文“无甚趣味、条理不清、难以连贯、漫无边际、字迹潦草,没法吸引读者的注意力”。数年后,塔列朗从学院档案室拿到稿子,把它呈给拿破仑,后者重读了一遍,说:“我觉得该用鞭子抽作者一顿。我都说了什么混账话啊,留着它们我该多恼火啊!”于是他转而“将文章投入火中,用火钳把它往下按”,害怕“别人会因为它嘲笑我”。
出自《拿破仑大帝》苏然译 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6802226/
在军事操练、政治讨论和监督路易的功课之余,他仍可找出时间工作。他一天工作十五或十六小时,闲暇时间主要用于为里昂学院组织的竞赛撰写论文:“什么样的真谛与情感对人类学会幸福至为重要?”我们有时会感到惊讶,脑海中满是革命的喧嚣的拿破仑会在1791年潜心从事一项似乎属于另一个时代的事业。诚然,学术竞技的时代早已过去,但是除了优胜者能得到的1,200里弗尔奖金之外,这也是他向保利献殷勤的一个机会。他将1791年的春天还有一部分的夏天时间用于写作那篇论文。当他在11月得知“雷纳尔奖”不会颁发的时候,想必感到极其失望吧。提交给评审团的十五篇论文中只有一篇被授予优秀奖,而拿破仑的论文则被评审批得体无完肤。其中一位评审称其为“明显至极的梦话”,而另一位则批其“架构混乱,过分杂糅,毫无条理,书写过于潦草,没法吸引读者的注意力”。此言不虚,一口气读完这篇关于幸福的论述实非易事,通篇尽是夸夸其谈,有时显得荒唐可笑,时常不合道理,并且总是多愁善感,充斥着牲畜在暮光中返回棚舍、恩爱的夫妻待在小屋里、孩子们匍匐在父亲面前,诸如此类的描述——简而言之,全都是些“他心中从未有过的感受”。若论这篇“学童的铺陈之作”之中有什么值得铭记的东西(有一天塔列朗从别处购买了这篇文章的复制本给拿破仑看,被后者扔进了火里),那当属其中所宣告的共和主义信仰,还有对保利的冗长赞颂。法国大革命和科西嘉在文中各自所占的篇幅多少代表了它们在拿破仑心目中的等级次序。尽管大革命先于保利被提及,但拿破仑仅仅就前者写了几行而已,而献给保利的内容则写了几页。
尽管遭受了苦涩的失败,但是为了让这篇对“国家之父”的颂词发挥效用,拿破仑打算自费出版他的论文。他最终在翌年放弃了这个念头,告诉约瑟夫他已不仅仅满足于“成为一名作家的微小抱负”。
出自《波拿巴1769—1802》月光丸译 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635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