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中憶讀記 之十 林庚《西游記漫話》
八月二日。重游邛海。瀘山。
二上邛海邊的瀘山。可惜還是未能到頂。讀大學時來了一次。只記得山徑曲折。山寺敗落。幾棵古柏艱難屹立。這一次全然不同了。處處都是新面目。似乎衝淡了舊有的回憶。
還好一入光福寺的山門。幾棵倔強的柏樹依然在原地。人和樹相比。自然是小年不及大年。小知不及大知的。我總覺得樹是又平凡又神秘的物種。他們默默生存。似乎脆弱。卻又強大。在有生的事物里。他們對歲月的靜默抵抗是最有效的。
突然發現猴群多了起來。還有專門的護衛人員負責監視驅趕。一旦發現可能危害到游客。便上前威嚇。見到猴子。想到的書自然是《西游記》。這可以算古典傳統里唯一有童心真趣的作品。
孫猴兒拜師學藝也罷。討要兵器也要。大鬧天宮也罷。西行降妖也罷。透露出的都是孩童特有的戲謔。怪不得當年周氏兄弟的祖父會允許孫兒們啓蒙識字之餘讀《西游記》《鏡花緣》一類的說部。大概就是要保存孩童的一點童心。而這在古典世界里是失落和缺席的。《西游記》彌補了一些。
說這樣想法最好的一本書是林庚先生的《西游記漫話》。我有人民文學九0年那一版。這幾萬字的小冊子似乎不像專著。也不像作者《唐詩綜論》那樣精整秀美。然而他發現了前人不願去說去捅破的東西。找到了《西游記》在歷史地位上最有價值的一個側面。另外臺灣學人邢義田先生《立體的歷史》這本書里有一章講孫悟空弼馬溫和游牧民族的關係。給《西游記》帶來更廣闊的想像空間。這兩本書都是好玩兒有意思的大大的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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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上邛海邊的瀘山。可惜還是未能到頂。讀大學時來了一次。只記得山徑曲折。山寺敗落。幾棵古柏艱難屹立。這一次全然不同了。處處都是新面目。似乎衝淡了舊有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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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一入光福寺的山門。幾棵倔強的柏樹依然在原地。人和樹相比。自然是小年不及大年。小知不及大知的。我總覺得樹是又平凡又神秘的物種。他們默默生存。似乎脆弱。卻又強大。在有生的事物里。他們對歲月的靜默抵抗是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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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猴群多了起來。還有專門的護衛人員負責監視驅趕。一旦發現可能危害到游客。便上前威嚇。見到猴子。想到的書自然是《西游記》。這可以算古典傳統里唯一有童心真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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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猴兒拜師學藝也罷。討要兵器也要。大鬧天宮也罷。西行降妖也罷。透露出的都是孩童特有的戲謔。怪不得當年周氏兄弟的祖父會允許孫兒們啓蒙識字之餘讀《西游記》《鏡花緣》一類的說部。大概就是要保存孩童的一點童心。而這在古典世界里是失落和缺席的。《西游記》彌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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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樣想法最好的一本書是林庚先生的《西游記漫話》。我有人民文學九0年那一版。這幾萬字的小冊子似乎不像專著。也不像作者《唐詩綜論》那樣精整秀美。然而他發現了前人不願去說去捅破的東西。找到了《西游記》在歷史地位上最有價值的一個側面。另外臺灣學人邢義田先生《立體的歷史》這本書里有一章講孫悟空弼馬溫和游牧民族的關係。給《西游記》帶來更廣闊的想像空間。這兩本書都是好玩兒有意思的大大的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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