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品味问题而还是法律问题？——观影《性书大亨》(二)转载

 
原文：http://goudanqiubai.blog.sohu.com/58801437.html
"It's the matter of taste,not the matter of law."——The.People.VS.Larry.Flynt
    在美国的六、七十年代，《花花公子》是一本相当畅销的色情杂志。但该杂志以与色情毫不相干的文章来冲淡他的色情性，因而没有被任何个人和组织起诉过。可是当拉里发现具有成百万读者的《花花公子》里的文章都是些关于诸如安装影响、调制马提尼酒等关于上层白领无聊生活的玩意时，他感到这种杂志在嘲笑他的读者。他质问到：“这种杂志是给谁看的呢？好像你一年不挣个20000美元，就不能自慰（jerk off）一样。于是他决定以大胆露点的方式来出版自己的杂志。可是好景不长，伪善的利益既得者们不会看到别人大把大把赚影子而不眼红。于是，他们掏出了 “腐化社会”的堂皇理由以联合保守势力来对付这个嚣张的出版人。结果拉里就被荒唐的理由——“组织犯罪”而告上了法庭。在法庭上，当原告以毒害孩子为由来质问这位“肮脏”的皮条客时，拉里为自己的杂志辩护到：“如果你发现孩子在偷偷喝啤酒，你不必因此而查禁百威啤酒。”但保守的陪审团不会听信他的辩护，仍然判定他有罪。而头脑如一团糨糊的法官则滑稽地判了他25年的监禁。
    拉里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对烟酒的标准并不适合于性。当然这也是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很少有人意识到我们对公开宣扬性的禁忌其实都出于一些滑稽的、不具备严格逻辑性的理由——毒害青少年、影响民心士气等等诸如此类。其实按照尼采式的解读方式，这些都是生命力衰弱以致享受不了良好性爱的可怜虫对于生命力强盛能享受良好性爱的人的嫉妒。试问有多少中年丑妇看到年轻的姑娘花枝招展与年轻的小伙子有打有笑而不咬牙切齿的？又有多少挺着大肚腩的中老年男人，看到年轻的帅哥左拥右抱而不在心里咒骂到“成何体统”的？人类社会就是这样，看上去你在做一些与他人无关的事，可是这些人就非得眼红地禁止你这么做。为什么公开宣扬性爱或出版色情刊物就是不道德的呢？似乎我们说不上什么真正的理由。
    后来，在遭到愤怒的基督徒的枪击之后，拉里的下半身彻底瘫痪了。但他并没有向这个他认为伪善的社会屈服。他说：“法律夺走了我的男根，但它并不能夺走我的另一半身体。这一半身上有我的大脑，我要用它来重拾我的尊严。” 在以录像带纰漏了FBI逮捕人的黑幕后，他拒绝出庭检举录像带的内容。最终被法官强制逮捕出庭。在庭审现场，他拒绝说出录像带的来源，法官判他以一天一万美元的罚金直到他说出录像带的来源。谁知他第二次出庭时更是以惊世骇俗之举大闹法庭——他身穿美国大兵的防弹服，头戴钢盔帽，并把美国国旗当作尿布而穿在下半身。当法官再次要求他说出录像带的来源时，他让他的人在法庭现场倒出了两大塑料袋的钞票。此后，他多次以拒绝摸着圣经起誓、胡言乱语、大说脏话、吐痰、朝法官扔橘子等方式大闹法庭现场。为此，他只好再次进局子蹲了15个月。观众如果要问，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疯狂，要这么折腾自己。他一定会给出这样的理由：“反正我这么有钱又总是麻烦不断。而这样做岂不很有乐趣。”
    再后来，他因诽谤著名宗教领袖而败诉。可是当他在电视上看到这位宗教领袖在谴责艾滋病是一种瘟疫，是一种性堕落的生活时，他被彻底激怒了。因为他的爱妻就是死于这种病，但他早已失去了下半身，显然和他的妻子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而他的妻子则是由于用针管注射毒品而感染上了这种致死的疾病。可是，他曾经的律师兼好友却拒绝为他出庭打官司，理由是拉里从不尊重法庭，每次都把他的精心设计当成了猴戏，而别的人也都会把他当作一头猪来看待。但拉里回话到：“在原则上，猪应该享有和总统同等的权利。”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带有孩子气的人物，最终说服了他的律师，并成功地打胜了最高法院的官司。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品味，有些人的很体面、很积极向上、很主流；而有些人的则很低级趣味，很颓废堕落，很边缘。拉里以乱伦等荒诞行为来摸黑、戏弄宗教领袖，企图说明他所说的只不过是废话，并试图把二者拉至一个品味水平。在公众人物（Public Feague)情绪不受困扰和自由地表达一个人的想法面前，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官们还是最终选择了后者。就像其中一个法官的名言所说的一样：“争执喜好上的不同是无用的，更加无用的是想把这种争执合法化。”美国人就是以这种低标准来保护公民的言论自由不受侵害，即使讽刺大人物，也不会轻易遭到精神损失的索赔。因为美国人认为，不受欢迎的演讲和观点对于这个国家的健康也是十分有益的。拉里在后来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如果宪法第一修正案正在保护像我这样的无赖，它也会保护你们的。”
    这部影片告诉我们，不管你的生活品味怎么样，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都在保护个人的生活、言论自由不受侵害。在那里，不会有夫妻因为在家看毛片而被突然闯入的警察逮捕。更不会有晚上出门没有携带暂住证的大学生被强行拘留，以致最终被群殴致死的惨剧。我仍然认为如果一个公众人物能为这个国家的政治文明和进步做出一点贡献的话，那才算是真正的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