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我掬起一掌冷水,泼到自己胸口上,揉搓起来,接着是大腿,等身体适应这凉度,我提起桶,当头倒下去。我从卫生间走出来,舍友对着镜子用吹风机吹自己的头发,我说,泼了三十三桶,最后都没感觉了。现在我的体内燃烧着热量。他说,你牛逼。你借我一件白色的,我没有白色的外套。我说完他扔下吹风机,从床铺底下拖出箱子,翻找出一件衣服递给我。我们走出门,一路上在整理心情,等到了街上,商场,超市,饭馆,出入的人群,在交集的灯光下,我们的表情肃穆起来。同一条道上有迟暮的老年,稳重的中年,正直的青年和花期的少女,和出于无聊的杀时间的我。我看见前方一百米左右处的巷口吐出大量的活人,我问舍友,是那?嗯。我们走到那,看见旁边有正好有一个花店,在小学的铁门周围到处可见躺着的花的尸体。我们走进花店,挤过人堆,取一束菊花,找不到付钱的店主。店主肯定想过,这种情况下,赚一笔花的利润良心过不去啊。我们走到一处墙角,放置手里的花,然后带着猎奇的心理走到那滩未被清理干净的血渍边,感受当时现场的气氛。没有大量的哭泣的声波,这群死去的小孩的家长没有来参加这次事后自发的哀悼,他们没来凑这种热闹。他们一定躲在各自的房间,放下窗帘,痴呆的看着前方的空洞。我有点失望这种场面,我恨不能听一首煽情的流行歌曲,动员一点情感,去支援此刻心中的无所感。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有把握把这些小学生的死亡抛掷脑后,对于那个不知是得了性病还是社会不公造成的这次杀人事件提不起恨意。我和舍友从这个巷口被吐出来,他说肯定要枪毙。接下来,我就等着看到那个罪犯中年被枪毙的消息从报纸上,网络上公布。然后,这一切,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