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her
升职了，升职了，直接从副科长升到科长了。太高兴了。西平从厨柜里拿出酒杯，斟了半杯红酒，品了半口，觉得味道有点不对，正犹豫间，不觉胳膊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酒杯也掉在地下摔碎了。一惊醒，睁开眼睛，看到老婆举着手还要往下打，三岁的儿子东东站在枕边、八叉着腿、挺着小鸡鸡，正对着他的嘴在嘘尿。他的嘴里还有半口尿呢。难怪红酒的味道怪怪的。升职升职，原来是做梦！西平好不容易收拾完毕。正要上班，东东急急从卧室跑出，抓住他的手，“爸，我还要尿。”西平逃也似地跑出了家。扔下一句话“找你妈去吧。”
真正来说，西平并不怎么去想升职这事。自己北大学子，小小一个科长算得了什么。只是老婆经常在他耳边提这事。同科室的胡然晚他三年进来，才年把时间就当上了科长。虽然退下的老科长曾一再暗示他，说他绝对有希望，他自己也觉得是这样。但最终花落别家。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婆说他笨，没有真正领会到老科长的意思。他也觉得自己笨得可以。
“梁科长早。”局长办公室秘书张燕拿着一叠稿子，笑眯眯向他走来。“恭喜梁科长，今天可以放假了。这是明天上午的发言稿。局长要到市里发言，市长亲自点的将。你要完成好。”张燕说完，放下稿子，顺手摸了一下西平的手嘻嘻的走了。西平都没有觉得自己怎么反应过来，只是眼瞅着张燕曼妙的身子在悠悠的飘。他真想上区一把抓住她。西平离开了办公室，打算回家去完成稿子。每每这个时候，西平内心都有种莫名言状的无可奈何。虽然写这点稿子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却要完全领会领导的意思 也要费一番心思，搞不好是吃力不讨好。有一回，市里开人大会，局长要竞选副市长，也是一位副科长写的稿子。局面大声讲到：“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大好时代，我们要紧跟形势，这个、这个__”言讲稿的顺序有点问题，接着的编号应该是5，却是6。原来有点紧张，多揭了一张。局长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每次演讲都严格按照序号讲。“妈妈，我_我要_尿_尿=-O”会场一片哗然。原来那位副科长帮助儿子修改作文《我的妈妈》，由于很晚很累，没有收拾好就睡了。第二天没来得及细看，就写了个编号交上去了。结果局长落选，这位副科长也挨批。好在他们都有关系，虽然影响很不好，却都官位没动。打那以后，西平被光顾的机会酒多了。局长关系硬，与会多。常常是十几个提纲一二十张稿纸，完成任务，更要体现领导水准。
西平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东东不想上幼儿园，奶奶正在哄。看到西平走进，东东飞过去“爸、我要苹果5。”西平心里有气，“去、去、去！”把儿子推给了他奶奶。“爸坏、爸坏。”东东不依。东东奶奶学着东东“爸坏、爸坏。奶奶揍他。”“不许揍我爸，要不我不理你了。”“那不给饭他吃。”“你不给饭我爸吃，我就不给你吃。”东东奶愕然。
残阳如血。一抹猩红把西边的天际点染得有些面目猙狞。晚霞犹如溅出的血花。
一辆银灰色的奥迪穿过长长的绿荫走廊，缓缓的驶出市委大院。秦野按下窗键，少许轻风吹进。虽然有点凉，却感到很舒服。酒意也散去了大半。但她的心仍是沉沉的。因为每次这样回家都要面对西平的质疑。尽管秦野绝不会做对不起西平的事，但丈夫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盯得她很难受。
秦野嫁给西平，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羡杀许多人。两家又是世交，上两代都同在政府部门为官，互相照应不少。秦野父因遭人算计，市长没当上，落下了个脑中风。秦野母暗暗发誓要把秦野好好培养使其将来出人头地。秦野清华毕业回家就报考公务员。秦野的身材面容那简直是天地佳作。面若桃花，体增肥减则瘦。人称赛西施。歌唱得特好听。市委书记直接要她当了秘书。
西平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然后心里一平衡，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可以。秦野嫁给他不也是有某种特别的意义吗！虽然她们彼此是相爱的。这正好是秦野的一个机会。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她。晚上秦野回到家里，十分的温柔，充分展示了一个女人柔情似水的一面。西平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快乐。他深深地爱着秦野。然而他却怎么也表现不出特别的欢愉，内心深处隐隐的还有些许悲凉。
秦野的工作能力很强。人缘关系更好。同事们都夸着她，一般的领导见了她都主动打招呼，都热情着呢！“秦野，刘书计叫你呢。”副秘书长满脸堆笑地在秦野耳边小声说。秦野放下手中的茶杯，去了书计办公室。“刘书计，早上好。”“秦野、来、坐。”刘书计一边说着一边拍着秦野的肩，另一只手指着沙发。“来、坐。”我给你倒水，对、这里有牛奶、就来一杯牛奶，牛奶养颜。”谢谢刘书计。”“你跟我还客气。”“刘书计，你找我有啥事？”“对了，说正事。今天下午许民省长要来，说有重要事情传达。你帮助接待好。许省长最喜欢听歌。要辛苦你了。”说着又在秦野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事。谢谢书计的信任。”秦野准备起身，“别急。”刘书计忙又用双手把她按了下去。“有些接待的细节我们还得先合计合计。你喝奶。你看……”走出书计办公室、大家都笑着看着她。“秦野，有什么好事？”“是不是刘书计又有新指示？”“大家静一静，让秦野坐下来说。”副秘书长柳下说着，端来了一把椅子，从西裤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擦拭了好几遍，然后才把椅子放在秦野的身后，“请坐。”“我去倒点水。”秦野有些激动，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内心还是很高兴的。她很喜欢大家对她这样。要是有一天……她一定要把握一个重要的时机。这时办公室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盯着她，她感觉到了。寻遍整个办公室，又找不出是谁。她内心感到有些不安。
吃罢午饭，大家都忙着做准备工作。打扫卫生、张贴标语。忙得不亦乐乎！平常都是回家吃并午休，今天不同，要迎接省长的到来。这是何等的大事，马虎不得。快下午三点钟时，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大家在市委大院的绿荫走廊上列队两旁准备迎接。四点过了，“都四点半了，可能不会来了吧？”“瞎说，、 ，你听，这车声？不同、就是不同。是许省长的车队。许省长来啦！”刘书计一路小跑地迎向车队。
省长的车队开进了市委大院的大门，驶入绿荫走廊，穿过列队的人群，向院内的停车场开去。车队车不多，一共有五辆，清一色的黑色高级轿车。一般的情况下，省长都是坐在第二辆车上。市委书记刘一守一直跑着跟着第二辆车。车队终于停下。刘书记急忙跑到省长的车门后站定，用双手将车门轻轻打开，“老师辛苦了！”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一守啊，不要那么礼数。来、拉我一把。”许民省长个较高，偏胖，下车有点不利落。刘一守也偏胖，但个不高。“老师，请指示，接下来……”“少作休息再说。”两位领导一高一矮的，谈得挺小心。后面的一大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市委招待所和普通的招待所不同。有九层。七层以下为一般的宾馆。对外开放。八九层超五星级。各种设施齐全。这两层不对外。“老师，稍等。”“柳下，”副秘书长柳下应声跑了过来，“刘书记。”“你赶紧安排一下，叫上秦野。”柳下另外又叫了两名秘书、和秦野一共四人先上了招待所的电梯到了顶楼。然后刘书记陪着省长走进了招待所的电梯。
第九层别有洞天。走出电梯，眼前一亮。绿色的地毯，两旁是各种花草盆栽。电梯门两侧是迎客松。向前走几步向左是过道。不知是什么花草从楼顶上垂下，密密的象帘子一样，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有几缕阳光透进，犹入仙景一般。过道的尽头再向右转，两旁的花草更加显得名贵起来。紫茉莉、晚来香、铁兰花、国兰，还有一盆少见的蕙兰。前面门口有两株修剪得特别精细的菩提树。门上没有号码。副秘书长柳下和两个女秘书早在那里恭候。许省长向她们挥了挥手大步走了进去。刘书记紧跟在后。省长随行在市委副书记的陪同下走进了隔壁的另一间。许省长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这里太熟悉了。每次来他都兴致勃勃、同时总会收获一份喜悦。
许民省长斜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眼睛眯着，略显疲劳。“老师，来一首曲子？”“谁来？”“秦野怎么样？”“她来啦？”“”早来了，等着您发话呢。”“快请！”“好咧！”刘一守书记如得圣旨，急忙召唤秦野。其实秦野就在里间屋里。按往常，秦野早出来迎接了。刘一守想吊一下老师的胃口，另外还要看一看老师的态度；因为这次许省长是有重要事情来的。刘一守哪里知道，自从见了秦野之后，许省长那心里就一直惦念着秦野。虽然只见了三五次，却一次比一次强地冲击着他的心。第一次见到秦野的时候，许省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间竟有如此美人。省政府里美女如云，同秦野相比，皆成六宫粉黛。最近他经常有意无意间就掏出手机看看，因为手机里有秦野唱歌时的录像；有事没事，才不到两个星期，就跑下来市里三五次，以往，半年才下不下来一两次。近几日，许省长的精神有些恍惚，有时不知所以。有次他的秘书在厕所门前看见他站着不进也不走，忙过去请示，“省长。”“呃、呃。有事吗？”反倒秘书不好意思。
秦野来唱曲子，许省长一下子兴奋起来，马上变了一个人，端坐了起来。“许省长，您辛苦了！”“不辛苦不辛苦。怎么还这么称呼？就叫我老许或者名字嘛。来来来，先坐这儿喝点水润润嗓子再说。”说着，一手指着沙发，一手要去拉秦野。秦野忙跑过来坐在省长的沙发上。许省长双手捧起茶杯送到秦野手里。秦野有些激动。“谢谢领导。”“你看，老许。没有外人时就这么叫，嗯！”“老许。”“对罗。”秦野有些不好意思。“老师关怀你罗！”刘书记在一旁帮腔。“老师，要听什么曲子？”“那个那个什么来着、高山流水_觅知音_”“《高山流水》”秦野说着就唱了起来。那声音高低有度、柔情婉转、如诉衷肠。“……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许省长跟着附和着。声音虽然沙哑，也有板有眼。唱到动情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我愿化作长风伴随你_伴随你_”声音低沉，有点如泣如诉。一旁的刘一守也感动起来，“伴随你、伴随你_”秦野着实被老许的情形感动了。“老许！”“唱得好、唱得好！唱得太好了！”“哪里，还不够。请领导多指教。”“哈哈！”
真正来说，西平并不怎么去想升职这事。自己北大学子，小小一个科长算得了什么。只是老婆经常在他耳边提这事。同科室的胡然晚他三年进来，才年把时间就当上了科长。虽然退下的老科长曾一再暗示他，说他绝对有希望，他自己也觉得是这样。但最终花落别家。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婆说他笨，没有真正领会到老科长的意思。他也觉得自己笨得可以。
“梁科长早。”局长办公室秘书张燕拿着一叠稿子，笑眯眯向他走来。“恭喜梁科长，今天可以放假了。这是明天上午的发言稿。局长要到市里发言，市长亲自点的将。你要完成好。”张燕说完，放下稿子，顺手摸了一下西平的手嘻嘻的走了。西平都没有觉得自己怎么反应过来，只是眼瞅着张燕曼妙的身子在悠悠的飘。他真想上区一把抓住她。西平离开了办公室，打算回家去完成稿子。每每这个时候，西平内心都有种莫名言状的无可奈何。虽然写这点稿子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却要完全领会领导的意思 也要费一番心思，搞不好是吃力不讨好。有一回，市里开人大会，局长要竞选副市长，也是一位副科长写的稿子。局面大声讲到：“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大好时代，我们要紧跟形势，这个、这个__”言讲稿的顺序有点问题，接着的编号应该是5，却是6。原来有点紧张，多揭了一张。局长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每次演讲都严格按照序号讲。“妈妈，我_我要_尿_尿=-O”会场一片哗然。原来那位副科长帮助儿子修改作文《我的妈妈》，由于很晚很累，没有收拾好就睡了。第二天没来得及细看，就写了个编号交上去了。结果局长落选，这位副科长也挨批。好在他们都有关系，虽然影响很不好，却都官位没动。打那以后，西平被光顾的机会酒多了。局长关系硬，与会多。常常是十几个提纲一二十张稿纸，完成任务，更要体现领导水准。
西平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东东不想上幼儿园，奶奶正在哄。看到西平走进，东东飞过去“爸、我要苹果5。”西平心里有气，“去、去、去！”把儿子推给了他奶奶。“爸坏、爸坏。”东东不依。东东奶奶学着东东“爸坏、爸坏。奶奶揍他。”“不许揍我爸，要不我不理你了。”“那不给饭他吃。”“你不给饭我爸吃，我就不给你吃。”东东奶愕然。
残阳如血。一抹猩红把西边的天际点染得有些面目猙狞。晚霞犹如溅出的血花。
一辆银灰色的奥迪穿过长长的绿荫走廊，缓缓的驶出市委大院。秦野按下窗键，少许轻风吹进。虽然有点凉，却感到很舒服。酒意也散去了大半。但她的心仍是沉沉的。因为每次这样回家都要面对西平的质疑。尽管秦野绝不会做对不起西平的事，但丈夫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盯得她很难受。
秦野嫁给西平，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羡杀许多人。两家又是世交，上两代都同在政府部门为官，互相照应不少。秦野父因遭人算计，市长没当上，落下了个脑中风。秦野母暗暗发誓要把秦野好好培养使其将来出人头地。秦野清华毕业回家就报考公务员。秦野的身材面容那简直是天地佳作。面若桃花，体增肥减则瘦。人称赛西施。歌唱得特好听。市委书记直接要她当了秘书。
西平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然后心里一平衡，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可以。秦野嫁给他不也是有某种特别的意义吗！虽然她们彼此是相爱的。这正好是秦野的一个机会。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她。晚上秦野回到家里，十分的温柔，充分展示了一个女人柔情似水的一面。西平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快乐。他深深地爱着秦野。然而他却怎么也表现不出特别的欢愉，内心深处隐隐的还有些许悲凉。
秦野的工作能力很强。人缘关系更好。同事们都夸着她，一般的领导见了她都主动打招呼，都热情着呢！“秦野，刘书计叫你呢。”副秘书长满脸堆笑地在秦野耳边小声说。秦野放下手中的茶杯，去了书计办公室。“刘书计，早上好。”“秦野、来、坐。”刘书计一边说着一边拍着秦野的肩，另一只手指着沙发。“来、坐。”我给你倒水，对、这里有牛奶、就来一杯牛奶，牛奶养颜。”谢谢刘书计。”“你跟我还客气。”“刘书计，你找我有啥事？”“对了，说正事。今天下午许民省长要来，说有重要事情传达。你帮助接待好。许省长最喜欢听歌。要辛苦你了。”说着又在秦野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事。谢谢书计的信任。”秦野准备起身，“别急。”刘书计忙又用双手把她按了下去。“有些接待的细节我们还得先合计合计。你喝奶。你看……”走出书计办公室、大家都笑着看着她。“秦野，有什么好事？”“是不是刘书计又有新指示？”“大家静一静，让秦野坐下来说。”副秘书长柳下说着，端来了一把椅子，从西裤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擦拭了好几遍，然后才把椅子放在秦野的身后，“请坐。”“我去倒点水。”秦野有些激动，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内心还是很高兴的。她很喜欢大家对她这样。要是有一天……她一定要把握一个重要的时机。这时办公室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盯着她，她感觉到了。寻遍整个办公室，又找不出是谁。她内心感到有些不安。
吃罢午饭，大家都忙着做准备工作。打扫卫生、张贴标语。忙得不亦乐乎！平常都是回家吃并午休，今天不同，要迎接省长的到来。这是何等的大事，马虎不得。快下午三点钟时，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大家在市委大院的绿荫走廊上列队两旁准备迎接。四点过了，“都四点半了，可能不会来了吧？”“瞎说，、 ，你听，这车声？不同、就是不同。是许省长的车队。许省长来啦！”刘书计一路小跑地迎向车队。
省长的车队开进了市委大院的大门，驶入绿荫走廊，穿过列队的人群，向院内的停车场开去。车队车不多，一共有五辆，清一色的黑色高级轿车。一般的情况下，省长都是坐在第二辆车上。市委书记刘一守一直跑着跟着第二辆车。车队终于停下。刘书记急忙跑到省长的车门后站定，用双手将车门轻轻打开，“老师辛苦了！”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一守啊，不要那么礼数。来、拉我一把。”许民省长个较高，偏胖，下车有点不利落。刘一守也偏胖，但个不高。“老师，请指示，接下来……”“少作休息再说。”两位领导一高一矮的，谈得挺小心。后面的一大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市委招待所和普通的招待所不同。有九层。七层以下为一般的宾馆。对外开放。八九层超五星级。各种设施齐全。这两层不对外。“老师，稍等。”“柳下，”副秘书长柳下应声跑了过来，“刘书记。”“你赶紧安排一下，叫上秦野。”柳下另外又叫了两名秘书、和秦野一共四人先上了招待所的电梯到了顶楼。然后刘书记陪着省长走进了招待所的电梯。
第九层别有洞天。走出电梯，眼前一亮。绿色的地毯，两旁是各种花草盆栽。电梯门两侧是迎客松。向前走几步向左是过道。不知是什么花草从楼顶上垂下，密密的象帘子一样，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有几缕阳光透进，犹入仙景一般。过道的尽头再向右转，两旁的花草更加显得名贵起来。紫茉莉、晚来香、铁兰花、国兰，还有一盆少见的蕙兰。前面门口有两株修剪得特别精细的菩提树。门上没有号码。副秘书长柳下和两个女秘书早在那里恭候。许省长向她们挥了挥手大步走了进去。刘书记紧跟在后。省长随行在市委副书记的陪同下走进了隔壁的另一间。许省长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这里太熟悉了。每次来他都兴致勃勃、同时总会收获一份喜悦。
许民省长斜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眼睛眯着，略显疲劳。“老师，来一首曲子？”“谁来？”“秦野怎么样？”“她来啦？”“”早来了，等着您发话呢。”“快请！”“好咧！”刘一守书记如得圣旨，急忙召唤秦野。其实秦野就在里间屋里。按往常，秦野早出来迎接了。刘一守想吊一下老师的胃口，另外还要看一看老师的态度；因为这次许省长是有重要事情来的。刘一守哪里知道，自从见了秦野之后，许省长那心里就一直惦念着秦野。虽然只见了三五次，却一次比一次强地冲击着他的心。第一次见到秦野的时候，许省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间竟有如此美人。省政府里美女如云，同秦野相比，皆成六宫粉黛。最近他经常有意无意间就掏出手机看看，因为手机里有秦野唱歌时的录像；有事没事，才不到两个星期，就跑下来市里三五次，以往，半年才下不下来一两次。近几日，许省长的精神有些恍惚，有时不知所以。有次他的秘书在厕所门前看见他站着不进也不走，忙过去请示，“省长。”“呃、呃。有事吗？”反倒秘书不好意思。
秦野来唱曲子，许省长一下子兴奋起来，马上变了一个人，端坐了起来。“许省长，您辛苦了！”“不辛苦不辛苦。怎么还这么称呼？就叫我老许或者名字嘛。来来来，先坐这儿喝点水润润嗓子再说。”说着，一手指着沙发，一手要去拉秦野。秦野忙跑过来坐在省长的沙发上。许省长双手捧起茶杯送到秦野手里。秦野有些激动。“谢谢领导。”“你看，老许。没有外人时就这么叫，嗯！”“老许。”“对罗。”秦野有些不好意思。“老师关怀你罗！”刘书记在一旁帮腔。“老师，要听什么曲子？”“那个那个什么来着、高山流水_觅知音_”“《高山流水》”秦野说着就唱了起来。那声音高低有度、柔情婉转、如诉衷肠。“……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许省长跟着附和着。声音虽然沙哑，也有板有眼。唱到动情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我愿化作长风伴随你_伴随你_”声音低沉，有点如泣如诉。一旁的刘一守也感动起来，“伴随你、伴随你_”秦野着实被老许的情形感动了。“老许！”“唱得好、唱得好！唱得太好了！”“哪里，还不够。请领导多指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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