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无双一《枯井》
无双是个普通的高中女孩,在一所普通的学校里念书,相貌和成绩一样,不好不坏,就像湮没在沙漠里的一颗沙子,在这个城市的人群中穿梭于学校和家庭之间。
那一年无双班里转来一个男孩,头发有点长,乱糟糟的,却飘荡着清爽的薄荷味道,第一天他就主动和无双打招呼:你好,我叫单立 无双吸着沁人心脾的薄荷味还没回过神来,眯着眼睛条件反射说:我叫无双 就这样,算认识了。
单立挺活跃的,篮球足球都在行,来了一个星期就和大家混熟了。无双不喜欢运动,从来不到运动场看他表演,可单立总能放学碰巧和她一起回家,走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她的影子,无双问他住哪儿?单立指着后面灰蒙蒙的家属区说:就在你家后头。无双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有天放学,单立又踩着无双的影子一起走,这次单力说话了:想不想到后山去看看 无双在这所学校呆了一年半,从来没有想过学校的后山是什么样子。这个时候是初秋,天气还不凉,阳光照得人身上懒洋洋的,无双神使鬼差的说:那就看看吧。于是,她第一次和一个不算很熟的男孩爬上了一个不是很熟的小山坡。秋天就是不一样,树林的叶子已经开始泛红,地上铺满了软软的松针,带着湿漉漉的泥土气味,很多年后无双回忆起那种味道说:像迷迭香 当时的无双还是很轻快的在小路上跳跃着,她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探索这里,尽管每天上学放学都会抬头看看树梢上升起的太阳。走着走着,单立爬上一个斜坡,脚一踩,斜坡上滚下一个皮夹,在无双脚下摊开,里面插着大大小小类似匕首的东西,这是什么呀?无双好奇的问,单立没说话,望着山坡上面的一口枯井,无双爬上去后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这里居然有口井“ “这有什么奇怪的,“单立不以为然的说,”也许这里曾经有人住过,说不定是文物,哈哈“ 无双觉得这个笑话很冷,没有理会,走到井沿边探头看了看,然后就愣住了:下面有个人。。。无双转过头,脸色苍白,看着单立。单立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在夕阳下显的很滑稽。
”我猜我们碰到麻烦了。。。“警察来之前,单立自言自语的说,无双看着脚底下的皮夹,匕首闪着青绿的光,显的很冷。无双现在后悔了,这个时候她应该昏昏欲睡的躺在床上翻高考冲刺,而不是缩手缩脚坐在草上吹冷风。单立好像没有受太大刺激,用树枝拨弄着皮夹,仔细研究着皮质和纹理。无双想,这人心可真够大的。
警察并没有从这两个孩子身上得到太多的线索,勘察现场后除了枯井里的尸体和现场的皮夹外,一无所获。前几天山上下了雨,所以现场即使有罪犯的脚印,现在也被冲刷的了无踪迹。但是,死者很快就确认了,是隔壁学校高一年级的孩子,家属在失踪三天后才报的案。这个孩子人很本分,家庭社会关系简单,结仇的可能性很小,这下,使得整个案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尸体的发现让这所学校的学生们又刺激又紧张,无双很诧异,为什么头一天一个活生生的,第二天就这么躺在那里的人,大家怎么那么兴奋呢,人哪。她把这种感觉告诉了单立,单立很不以为然,无双说:人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随着案件侦查的停滞,时间将兴奋的情绪搅拌成乏味可陈的过期酸奶,随着步入正规的平淡生活,而重新交织成昏昏欲睡的毕业交响曲。无双终于从各种阴谋,好奇而刻薄的眼神中摆脱出来,就像她从未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出人意料的出现在后山上一样。
考试季快结束的那个月末,单立突然对无双说:想不想见识一下飞镖比赛。 无双觉得很幼稚,对体育方面近乎文盲的无双显然不知道这种风靡美国的游戏对男孩子们具有怎样的魅力,但她直觉上感到单立不是单传带她去见识见识那么简单。本能告诉她,应该拒绝这种危险的邀请,可是,单立的邀请总是具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一种对未知陷阱的好奇心,这让无双难以拒绝。他们就这样出现在学校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废弃厂房里,无双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注意,确切的说那些男孩女孩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这个新来的陌生面孔后,又重新投入比赛的激动之中。无双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发现在印象里循规蹈矩,木讷沉默的几个人竟然也出现在投掷飞镖的赛场上,身上散发的王者之气简直判若两人。他们投掷的并不是普通飞镖,而是那种世面不太常见的匕首,真不知道这些孩子从哪里搞来这些匕首,虽然没有开刃,但依旧闪着青冷的光,一把一把扎在用稻草和绳子扎成的靶心上。比赛的人聚精会神,观战的人正忙着下注,无双似乎是唯一游离与这个荒谬世界里的外星人,将眼光聚集在她唯一关心的东西上,那些男孩手里拿着的匕首,她现在明白单立为什么要带她来,因为,这里的匕首和那天他们在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无双着迷的盯着这些从男孩手中飞出去的匕首,似乎他们蕴藏着无限的秘密,正在这时,一种充满懊恼的声音传入耳朵“好久没看到武哥了嘛”“是啊,他要是在我就不会输那么多钱了。。。”无双心里一阵悸动,似乎凶手就站在眼前,她正躲在拐角偷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接下去的2个小时里,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什么都没注意到。
回家的路上,无双一言不发,她突然不知道和单立怎么讨论,她问单立:你早就知道了?单立说:男孩的游戏,大人和女孩怎么会知道,我一看匕首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告诉警察?你能怎么说,说这玩意是一群男孩放学后经常用来赌博的,也许你们找的人就在里面? 要是我说错了,可能放学会在厕所里被蒙头打一顿,你信不信?那你带我来干嘛?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和他们搞熟,才能到那里,当然要装的像点,比如带个女孩去什么的。。。
无双突然莫名其妙有种幸福的感觉,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却又转瞬即逝。用平淡的口吻告诉单立她捕捉到的信息,单立很感兴趣,“那个人好像是前几届辍学的,我听到过这个名字,挺牛的。在这个地方赚了不少钱,放着钱不赚,能去哪儿了呢?
你说,如果东西真是他的,会知道匕首被警察发现了吗?如果是我,也许会忍不住去看看,万一找到了呢。。。也许他早就去看过了。单立突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无双:“所以,我们要刺激他一下,让他再去找一下。。。”无双第一次看到单立这么认真。
学校里,无双开始有意无意的聊起那天山上的情景,特别提到了一个带匕首的皮夹,然后被随手仍到了不知名的沟里,不知道警察有没有发现。。。最后,大家都悄然讨论一件事情,有一件东西也许仍然躺在后山上的某个地方。
充满好奇心的人很多,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在落日黄昏时分去后山搜寻。单立每天都准时去后山呆一会,等到太阳下山才回家,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无双和他在一起。无双问他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单立笑笑说:看来会不会来吧。
无双陪着单立等了一个月,从开始的好奇到后面的沮丧,她觉得单立就是个妄想症患者,如果现实生活和小说写的一样,那凶手得笨成什么样儿啊。就在无双已经下定决心最后一次和单立守株待兔的时候,那位不速之客终于出现了,他看起来似乎和他们年纪差不多,身高中等,体型羸弱,小眼睛薄嘴唇,偶尔从目光中隐约透出深沉忧郁的光。无双和单立趴在山坡后面,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似乎对来到这里很犹豫,迟疑的在枯井旁边,想看又不敢看的用目光搜索着什么,在夕阳的照耀下,他的影子拉得异常的长,和身高构造成一个滑稽的摔倒的V。也许阳光的温暖给了他些许力量,他谨慎的移动了两步,尝试在树丛里翻找东西,渐渐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范围也越来越大,额头开始出汗,脸上的线条变得坚硬而粗鲁,和他的瘦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冬天的阳光总是短暂而迅速,山上的风越来越冷,他边的不耐烦起来,脚步越来越大,离无双他们的山坡渐渐逼近,无双的心跳越来越快,如果不是单立及时握住她的手,也许无双马上跳起来,拔腿就跑。当最后一丝阳光隐没在山后的时候,那个男孩放弃了最后的希望,看了看那个井口,扭头向山下走去。无双无力的躺在山坡后面,擦了擦头上的汗“吓死我了。。。”单立面无表情“你胆子真小。”“你等得就是这个人?”“我就是好奇,到底猜的对不对。”“他就是那个武哥吧。。。”“你还好不算太笨”“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告诉警察?没凭没据,乱说可是会死人的。。。”“咱们什么也不做,回家”
单立果然再也没带无双往后山跑,也不再去那个废旧厂房,似乎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生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学校放了寒假,大家都沉浸在假期的松弛之中,无双觉得没有单立的日子很落寞,她第一次盼望开学,盼望着再去后山看看。
开学前一天的晚上,单立突然在楼下喊她,他故意忽略无双冷冷的脸色,漫不经心的说:他被抓住了。无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啊?然后突然恍然大悟:真的,是那个姓武的?你真的给警察打电话了?”单立抬头看着街口的路灯说:“没有,我只是举报了那个扔飞镖的地方,寒假里那里最热闹,总有动静。”“这种小打小闹,警察肯定不会注意的吧。”单立说:“你真蠢,如果我说那里可能有烟花爆竹呢?这么多孩子。。。”无双撇撇嘴:“所以,大家口袋里都有压岁钱,那个武哥肯定在那里。匕首我们能注意到,警察肯定也能注意到。。。可是,为什么呢?他们有什么仇?”
单立拉着无双坐在台阶上,挠了挠头“他们不认识,那天武哥和一帮人为了钱,在后山约架,那个高中生正好路过。本来没什么事,可是他扭头多看了武哥他们两眼,武哥就把他打死了,武哥说,他最恨戴眼镜背书包的。。。”“你怎么知道?”“武哥的朋友告诉我的。。。”单立没有告诉无双,武哥朋友的原话是这样:“这人别看那么瘦,下手特别狠,他最恨戴眼镜背书包的学生,听他说是因为他爸从他上学时候,就对他特别狠,你要是有个学霸弟弟,估计你也这样。他揍他弟,他爸就揍他,往死里打那种。他和我们说,早晚他会把他弟打死。我们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无双愣愣的托着下巴,说:“就多看了两眼,命就没了?”单立抬起头,揉了揉无双的头发:“有一句话,叫好奇害死猫,人太好奇也不是件好事。。。”无双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弯起嘴角:“那我认识你,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学期,无双觉得过的特别有意思。
那一年无双班里转来一个男孩,头发有点长,乱糟糟的,却飘荡着清爽的薄荷味道,第一天他就主动和无双打招呼:你好,我叫单立 无双吸着沁人心脾的薄荷味还没回过神来,眯着眼睛条件反射说:我叫无双 就这样,算认识了。
单立挺活跃的,篮球足球都在行,来了一个星期就和大家混熟了。无双不喜欢运动,从来不到运动场看他表演,可单立总能放学碰巧和她一起回家,走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她的影子,无双问他住哪儿?单立指着后面灰蒙蒙的家属区说:就在你家后头。无双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有天放学,单立又踩着无双的影子一起走,这次单力说话了:想不想到后山去看看 无双在这所学校呆了一年半,从来没有想过学校的后山是什么样子。这个时候是初秋,天气还不凉,阳光照得人身上懒洋洋的,无双神使鬼差的说:那就看看吧。于是,她第一次和一个不算很熟的男孩爬上了一个不是很熟的小山坡。秋天就是不一样,树林的叶子已经开始泛红,地上铺满了软软的松针,带着湿漉漉的泥土气味,很多年后无双回忆起那种味道说:像迷迭香 当时的无双还是很轻快的在小路上跳跃着,她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探索这里,尽管每天上学放学都会抬头看看树梢上升起的太阳。走着走着,单立爬上一个斜坡,脚一踩,斜坡上滚下一个皮夹,在无双脚下摊开,里面插着大大小小类似匕首的东西,这是什么呀?无双好奇的问,单立没说话,望着山坡上面的一口枯井,无双爬上去后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这里居然有口井“ “这有什么奇怪的,“单立不以为然的说,”也许这里曾经有人住过,说不定是文物,哈哈“ 无双觉得这个笑话很冷,没有理会,走到井沿边探头看了看,然后就愣住了:下面有个人。。。无双转过头,脸色苍白,看着单立。单立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在夕阳下显的很滑稽。
”我猜我们碰到麻烦了。。。“警察来之前,单立自言自语的说,无双看着脚底下的皮夹,匕首闪着青绿的光,显的很冷。无双现在后悔了,这个时候她应该昏昏欲睡的躺在床上翻高考冲刺,而不是缩手缩脚坐在草上吹冷风。单立好像没有受太大刺激,用树枝拨弄着皮夹,仔细研究着皮质和纹理。无双想,这人心可真够大的。
警察并没有从这两个孩子身上得到太多的线索,勘察现场后除了枯井里的尸体和现场的皮夹外,一无所获。前几天山上下了雨,所以现场即使有罪犯的脚印,现在也被冲刷的了无踪迹。但是,死者很快就确认了,是隔壁学校高一年级的孩子,家属在失踪三天后才报的案。这个孩子人很本分,家庭社会关系简单,结仇的可能性很小,这下,使得整个案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尸体的发现让这所学校的学生们又刺激又紧张,无双很诧异,为什么头一天一个活生生的,第二天就这么躺在那里的人,大家怎么那么兴奋呢,人哪。她把这种感觉告诉了单立,单立很不以为然,无双说:人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随着案件侦查的停滞,时间将兴奋的情绪搅拌成乏味可陈的过期酸奶,随着步入正规的平淡生活,而重新交织成昏昏欲睡的毕业交响曲。无双终于从各种阴谋,好奇而刻薄的眼神中摆脱出来,就像她从未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出人意料的出现在后山上一样。
考试季快结束的那个月末,单立突然对无双说:想不想见识一下飞镖比赛。 无双觉得很幼稚,对体育方面近乎文盲的无双显然不知道这种风靡美国的游戏对男孩子们具有怎样的魅力,但她直觉上感到单立不是单传带她去见识见识那么简单。本能告诉她,应该拒绝这种危险的邀请,可是,单立的邀请总是具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一种对未知陷阱的好奇心,这让无双难以拒绝。他们就这样出现在学校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废弃厂房里,无双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注意,确切的说那些男孩女孩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这个新来的陌生面孔后,又重新投入比赛的激动之中。无双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发现在印象里循规蹈矩,木讷沉默的几个人竟然也出现在投掷飞镖的赛场上,身上散发的王者之气简直判若两人。他们投掷的并不是普通飞镖,而是那种世面不太常见的匕首,真不知道这些孩子从哪里搞来这些匕首,虽然没有开刃,但依旧闪着青冷的光,一把一把扎在用稻草和绳子扎成的靶心上。比赛的人聚精会神,观战的人正忙着下注,无双似乎是唯一游离与这个荒谬世界里的外星人,将眼光聚集在她唯一关心的东西上,那些男孩手里拿着的匕首,她现在明白单立为什么要带她来,因为,这里的匕首和那天他们在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无双着迷的盯着这些从男孩手中飞出去的匕首,似乎他们蕴藏着无限的秘密,正在这时,一种充满懊恼的声音传入耳朵“好久没看到武哥了嘛”“是啊,他要是在我就不会输那么多钱了。。。”无双心里一阵悸动,似乎凶手就站在眼前,她正躲在拐角偷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接下去的2个小时里,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什么都没注意到。
回家的路上,无双一言不发,她突然不知道和单立怎么讨论,她问单立:你早就知道了?单立说:男孩的游戏,大人和女孩怎么会知道,我一看匕首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告诉警察?你能怎么说,说这玩意是一群男孩放学后经常用来赌博的,也许你们找的人就在里面? 要是我说错了,可能放学会在厕所里被蒙头打一顿,你信不信?那你带我来干嘛?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和他们搞熟,才能到那里,当然要装的像点,比如带个女孩去什么的。。。
无双突然莫名其妙有种幸福的感觉,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却又转瞬即逝。用平淡的口吻告诉单立她捕捉到的信息,单立很感兴趣,“那个人好像是前几届辍学的,我听到过这个名字,挺牛的。在这个地方赚了不少钱,放着钱不赚,能去哪儿了呢?
你说,如果东西真是他的,会知道匕首被警察发现了吗?如果是我,也许会忍不住去看看,万一找到了呢。。。也许他早就去看过了。单立突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无双:“所以,我们要刺激他一下,让他再去找一下。。。”无双第一次看到单立这么认真。
学校里,无双开始有意无意的聊起那天山上的情景,特别提到了一个带匕首的皮夹,然后被随手仍到了不知名的沟里,不知道警察有没有发现。。。最后,大家都悄然讨论一件事情,有一件东西也许仍然躺在后山上的某个地方。
充满好奇心的人很多,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在落日黄昏时分去后山搜寻。单立每天都准时去后山呆一会,等到太阳下山才回家,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无双和他在一起。无双问他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单立笑笑说:看来会不会来吧。
无双陪着单立等了一个月,从开始的好奇到后面的沮丧,她觉得单立就是个妄想症患者,如果现实生活和小说写的一样,那凶手得笨成什么样儿啊。就在无双已经下定决心最后一次和单立守株待兔的时候,那位不速之客终于出现了,他看起来似乎和他们年纪差不多,身高中等,体型羸弱,小眼睛薄嘴唇,偶尔从目光中隐约透出深沉忧郁的光。无双和单立趴在山坡后面,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似乎对来到这里很犹豫,迟疑的在枯井旁边,想看又不敢看的用目光搜索着什么,在夕阳的照耀下,他的影子拉得异常的长,和身高构造成一个滑稽的摔倒的V。也许阳光的温暖给了他些许力量,他谨慎的移动了两步,尝试在树丛里翻找东西,渐渐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范围也越来越大,额头开始出汗,脸上的线条变得坚硬而粗鲁,和他的瘦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冬天的阳光总是短暂而迅速,山上的风越来越冷,他边的不耐烦起来,脚步越来越大,离无双他们的山坡渐渐逼近,无双的心跳越来越快,如果不是单立及时握住她的手,也许无双马上跳起来,拔腿就跑。当最后一丝阳光隐没在山后的时候,那个男孩放弃了最后的希望,看了看那个井口,扭头向山下走去。无双无力的躺在山坡后面,擦了擦头上的汗“吓死我了。。。”单立面无表情“你胆子真小。”“你等得就是这个人?”“我就是好奇,到底猜的对不对。”“他就是那个武哥吧。。。”“你还好不算太笨”“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告诉警察?没凭没据,乱说可是会死人的。。。”“咱们什么也不做,回家”
单立果然再也没带无双往后山跑,也不再去那个废旧厂房,似乎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生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学校放了寒假,大家都沉浸在假期的松弛之中,无双觉得没有单立的日子很落寞,她第一次盼望开学,盼望着再去后山看看。
开学前一天的晚上,单立突然在楼下喊她,他故意忽略无双冷冷的脸色,漫不经心的说:他被抓住了。无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啊?然后突然恍然大悟:真的,是那个姓武的?你真的给警察打电话了?”单立抬头看着街口的路灯说:“没有,我只是举报了那个扔飞镖的地方,寒假里那里最热闹,总有动静。”“这种小打小闹,警察肯定不会注意的吧。”单立说:“你真蠢,如果我说那里可能有烟花爆竹呢?这么多孩子。。。”无双撇撇嘴:“所以,大家口袋里都有压岁钱,那个武哥肯定在那里。匕首我们能注意到,警察肯定也能注意到。。。可是,为什么呢?他们有什么仇?”
单立拉着无双坐在台阶上,挠了挠头“他们不认识,那天武哥和一帮人为了钱,在后山约架,那个高中生正好路过。本来没什么事,可是他扭头多看了武哥他们两眼,武哥就把他打死了,武哥说,他最恨戴眼镜背书包的。。。”“你怎么知道?”“武哥的朋友告诉我的。。。”单立没有告诉无双,武哥朋友的原话是这样:“这人别看那么瘦,下手特别狠,他最恨戴眼镜背书包的学生,听他说是因为他爸从他上学时候,就对他特别狠,你要是有个学霸弟弟,估计你也这样。他揍他弟,他爸就揍他,往死里打那种。他和我们说,早晚他会把他弟打死。我们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无双愣愣的托着下巴,说:“就多看了两眼,命就没了?”单立抬起头,揉了揉无双的头发:“有一句话,叫好奇害死猫,人太好奇也不是件好事。。。”无双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弯起嘴角:“那我认识你,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学期,无双觉得过的特别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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