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心即理”之弊
阳明子以良知能知善知恶,知是知非,是造化精灵,能生天生地,成帝成鬼。按诸孟子,是非之心者,不过智之端尔。羞恶之心,辞让之心实必本于是非之心,乃得以当羞恶则羞恶,当辞让则辞让,此亦无可非议。然宰予安于短丧,虽圣人亦无如之何,一事之为,曰本于良知,良知无善无恶,而能照鉴善恶,行事本于良知,亦由良知鉴之,人之所为皆合于良知,如此则必不知自省,不辨理欲,及其至也,将至于无所不为,虽众人亦耻之,而一假以良知之名,稍有不安亦自说以安之,与鲁斋心中有主迥异。顾泾阳曰:“孔子七十从心不逾矩,始可以言心即理也,七十以前,尚不知如何也;颜子其心三月不违仁,始可以言心即理也,三月以后,尚不知如何也。若漫曰心即理也,吾问其心之得不得而已。此乃无星之秤,无寸之尺,其于轻重长短,几何不颠倒而失措哉?”可不悔痛悚惕哉!心即理,余不敢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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