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矫情——近期诗作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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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李子虞小朋友
“火车,火车,火车……”
对座的小女孩趴在车窗上
一声声呼喊着窗外的火车
我放下了手中的诗集
抬起了头——
她的一只眼宛月般清亮
另一只眼半张合着——
像被缚的鸟儿的翅膀
“火车,火车,火车……”
小女孩的姥姥应和着
“火车,火车,火车……”
她的父母也加入了其中
小女孩使劲地睁着眼睛
银铃般地笑了
得,又是为孩子去北京看病的一家人
得,又是可恶的15个小时的长途硬座
“火车,火车,火车……”
小女孩又一次朝着窗外呼喊了
窗外的火车,你听到了吗
“火车,火车,火车……”
——圆 木
2009年12月28日凌晨1点25 (临汾—→北京)
最后一次
“新鲜的葡萄、香蕉、苹果了啊
这是最后一次啊!”
都深夜12点15了
乘务员还他妈地在叫卖贵得要死的水果
我真希望,此时
窗外的野鬼能听见这声音
伸进手来
掐死这可恶的最后一次
——圆 木
2009年12月28日0点17(临汾—→北京)
嘴角的水泡
——写给阿金
你总是问我对你有怎样的感情
我总是回答得含糊其辞
只是今天,一离开你
我的嘴角就长起了一排水泡
在火车摇晃的镜子中
水泡密密麻麻
晶莹剔透
我真想一针一针将它们挑破
继而尝尝它们的味道
——圆 木
2009年12月27日20:51分(临汾—→北京)
忖度与希望
我大姐夫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
母亲狠狠地把他推了出去
连同他的烟、酒
及故作镇定的尊严
我对母亲说
这样不好——
这样真不好——
等我二姐夫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
母亲果然和颜悦色了许多
现在,我正第一次去往我女朋友的家
我多么希望——
她能有一个姐姐
多么希望——
她能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弟弟
当然,我最最希望——
她能有一个我这样的母亲
——圆 木
2009年12月25日12:53(运城—→临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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