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是让他在房间里拉屎

mowoganma
“我特别爱他，到现在结婚这么多年我都深信不疑。”一个姐们跟我回忆起她和她老公的往昔，“就有唯一的一件事儿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不应该那么做。”
那时他们还没买房，租住在东五环外的一间小破平房里，却是她觉得最快乐最幸福的一段时光。那是一间只有一张支支嘎嘎响的床和一个书桌的房间，没有厕所，想上厕所得走到院子外面去，而且那个厕所只有一个坑。院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在门前支起一把凳子、一罐液化气、一口锅就能炒菜，每天黄昏下班回来，家家户户在院子里做饭的场面也够一场锅碗瓢盆交响曲了。
他们交流着白天工作遇到的奇葩事，交换着做饭的经验，你尝一口我家的菜，我喝一口你家的汤，晚上关起门来，昏黄的灯光把十平米的小房间照得很温馨，小两口拉上窗帘，打打闹闹，不得而知。
那时她会为了A超市的盐比B超市便宜2毛，B超市的酱油比A超市便宜3毛，而分别跑去A超市买盐，再跑去B超市买酱油。然后告诉她老公，今天如何省了5毛钱。她老公会下班后风雨无阻地骑着小电驴十公里往返去接她下班。
这样打拼了若干年后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这本该是故事的结尾，可有一件事她始终觉得自己做错了，无数次地在内心指责自己。
“有一年冬天，那个小破平房没暖气，特别冷。一天半夜老公想拉屎，噔噔噔跑到厕所去结果发现坑被占了，噔噔噔又跑回来了，说老婆我肚子好痛想拉肚子，厕所被占了，我好捉急，可不可以在房间里拉？我说这房间就那么屁大点，不得熏死我？！要不你上门外角儿那拉去。”
“我老公当时一手捂着肚子，可怜巴巴望着我。一手拿着套了塑料袋的垃圾桶跑到门外边去了。”
“罢了回来，我问你拉了？拉了。屎呢？扔了。看他冻得直哆嗦，一摸屁股，冰凉。瞬间我就后悔了：不就拉个屎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让人在寒冬零下十多度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外拉。”
许多年后她跟她老公说起这事，觉得对不住他，他说嗨我都忘了。然后她依旧觉得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张无助的脸，可怜巴巴的眼神，带着祈求带着爱意：老婆，我可不可以在房间里拉？
“每当我想起这事儿，都特后悔……真应该让他在房间里拉。”
“你真的应该让他在房间里拉。”我说，“如果再有一次，你会让他在房间里拉吗？”
“虽然现在不太可能发生，但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让他在房间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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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是把西芹、胡萝卜、肉切成丝等你来炒。
爱就是让你在房间里拉屎。
爱就是每当我想起你的脸，都会莫名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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