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男性的眼光
来自男性的眼光
——评析《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又译为《真爱伴我行》或《玛莲娜》，（Malèna）是意大利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Giuseppe Tornatore）执导的“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前两部分别是1988年的《天堂电影院》（Nuovo cinema Paradiso）和1998年的《海上钢琴师》（The Legend of 1900）。该片获得2002年法国第5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外语片金棕榈奖，2002年度第55届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剪辑，入选国家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此外他的作品还有《天伦之旅》（Stanno tutti bene）、《幽国车站》（A Pure Formality）、《新天堂星探》（The Star Man）、《隐秘女人心》（The Unknown Women）等，广受好评。他还为中国拍摄了约6分钟的奥运宣传短片《重聚》。
浓郁的浪漫主义风格是托纳多雷作品的一大特点。托纳多雷的影片数量并不多，影片的背景往往是他的故乡西西里岛，题材亦常偏好于少年的梦想或老年的回忆，几乎每部都是精心锤炼的作品。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托纳托雷讲述一个发生在二战期间西西里岛宁静的小镇上的故事：美丽的玛莲娜是全镇男人魂牵梦萦的佳人。在失去丈夫和父亲的保护后，她艰难生活在男性的觊觎和女性的嫉妒中，迫于生存走上卖淫的谋生道路，并在战争结束后被西西里岛上的居民驱逐。玛莲娜的生活嬗变通过成人和小男孩维利图的观看展开叙述，战争背景下美丽女人的悲惨遭遇被娓娓道来。虽然最终玛莲娜与丈夫获得重逢，影片的悲剧色彩却仍然浓重。
故事围绕女主角玛莲娜的遭际展开，然而玛莲娜却并非处于主体地位，对个人命运几乎全无把握的能力。大量镜头停留在美丽性感的女演员莫妮卡•贝鲁齐（Monica Bellucci）身上，导致玛莲娜始终是被观看的对象。她几乎没有对白和主观镜头，她的精神活动遭到了压制和剥离，观众无从获知她的情感与欲求。玛莲娜消极地置身于来自男性的眼光中。
玛莲娜被动的局面从一开始就可见端倪。影片开头男孩子用凸透镜烧死蚂蚁的场景，正是玛莲娜遭际的隐喻。广角镜头仰拍观看蚂蚁并对蚂蚁施暴的男孩子们，特写对命运一无所知缓缓爬行的小蚂蚁，交叉剪辑呈现了双方的力量悬殊。两者分别象征了观看并对玛莲娜施以倾轧的男性权力以及处于被关注的焦点，全无能动性的玛莲娜。男性在观看和施暴中获得愉悦，但在毁灭的悲剧诞生后，却立即声称自己的无辜，袖手旁观。
玛莲娜甫一出场，便充满欲望气息。在墨索里尼鼓动战争的广播声中，对玛莲娜身体的观看与小男孩骑车飞驰会晤伙伴、男孩们烧死蚂蚁的片段交替出现。特写镜头引领观众近距离窥视她梳理秀发，移动小腿，拉起丝袜，扣起袜带，关掉广播，整理衣服。在这一过程中，玛莲娜始终没有以面目示人。她的形象是破碎的，被肢解为秀发，玉手，纤足等饱含情色意味的符号。观众在不知不觉中代入了男性视角，在想象中完成了对玛莲娜的意淫。
观看被一再重复，观众与剧中围观者一同体验着反复强化的兴奋。其中以玛莲娜的五个行走片段最具代表性。第一次在影片3分45秒处，玛莲娜从守候她的年轻人面前走过，低头敛目，一身白色连衣裙。广角镜头夸大了景深，空旷背景和细小年轻人的映衬使中景处的玛莲娜成为绝对的视觉中心。随后的一个特写镜头，摄影机被置于接近地面的高度水平拍摄，玛莲娜优美的足踝远处，仍是低声喘气的年轻人。这个镜头仍旧表明玛莲娜符号化的身份。
影片22分10秒处，玛莲娜穿过广场，再次经受目光的洗礼。选焦将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面无表情的玛莲娜身上，她疾步越过近景中络绎不绝的失焦的停步围观者。贾牙医问候玛莲娜的父亲后，一边亲吻她的手背，一边猥琐地微笑四顾，向众人炫耀。玛莲娜被动地成为男性虚荣的源头，揭示了她此后不幸的原因之一。
26分10秒处的第三次行走则着重点染了女性围观者的态度。随着镜头的跟拍，我们看到嫉恨的眼神追随着玛莲娜，恶毒中伤她的流言一路延伸，喋喋不休。言说者表面上是女性，流言的依凭和态度的根源却仍旧能够追溯到男性的眼光。“我儿子说……”“我丈夫说……”女性围观者借由男性话语的权威，肆意宣泄诅咒——“等着瞧，她会有报应的。”此后我们知道，女性充当了剿杀玛莲娜的侩子手，而毁灭的源动力实则被男性的态度挑起。
第四次和第五次分别在36分50秒和48分30秒处。 玛莲娜身着丧服，头罩黑头巾，戴着十字架。但从商店出来后，街上的男人仍打量着她的背影语出不恭。去见律师途中，沿路的男人尽管当面脱帽致意，却背地暗嘲“面对老人玛莲娜也无计可施”。
五个行走片段，玛莲娜始终一语不发，目光亦竭力避免交流，游离于人群之外。玛莲娜匆匆行走，与身边人事的牵涉脆弱得倏忽即灭，她的世界是自我封闭的。而她的存在之于小镇上的其他人，也仅仅是奇观、符号和情欲幻想的对象。同时我们可以注意到，五个行走片段中，玛莲娜的衣着渐趋黯淡保守，神态愈加拘谨，伴随着命运的急转之下与他者的“风刀霜剑严相逼”，她逐步被推向孤立无援的境地，毫无招架之力。终于，这一被围困的局面在法庭场景中得到了酣畅淋漓的表现。而玛莲娜在法庭戏中亦直面舆论，进行了全片中仅有的发言辩护。然而，她的抗争是困顿无力的，尽管取得了表面的成效。
在法庭场景中，影片首先给出了全景镜头俯瞰法庭基本状况。黑压压的人群显示玛莲娜所面临的强大对立群体。玛莲娜在律师的引领下步入法庭，镜头跳接，我们再次发现，身处孤立无助境地的玛莲娜仍无法摆脱富有情欲意味的观看。镜头拉近特写，玛莲娜手抚臀部落座。全景镜头再次点明玛莲娜所处位置的空旷。中特写镜头，法官居高临下的审问。中景镜头，显示玛莲娜在围观者与法官的围困中。
当法官问及是否做过贾医生的未婚妻这一问题时，玛莲娜在影片中第一次有了与他人对视的镜头。她否认道：“绝对没有，我怎会跟已婚男人订婚呢？”这一对视镜头说明了她对名誉的珍重，但这种勇气稍纵即逝。当法官问“前几晚他（贾医生）有陪过你吗？”时，镜头特写玛莲娜。此时她垂下眼帘，目光飘动不定。众声喧哗，玛莲娜回首，镜头右移，停在律师的点头赞许上，此后她才低头应答“有”。
这次对主体能动性的争取，以律师哗众取宠小丑般的辩护作结。玛莲娜并未摆脱受摆布的被动地位。她身处背后观众和面前律师的双重堵截之下，依据律师的指导进行辩护。真相与公正并不是首要的，“错在过于美丽”消除了玛琳娜的牢狱之灾，却并未洗脱她被迫承担的污名。男性权力始终以其意愿左右着事情的走向，进而操控玛琳娜的命运。
而后，在生存堪忧的境况中，玛莲娜沦落风尘。影片的71分10秒，玛莲娜走在广场上，镜头从她背面的高跟鞋切入，摇升到摆动的臀部后稍作停留，最后到褐红的短发。然后镜头切到玛莲娜的正面，中特写镜头令她的红唇格外显眼。然后镜头再次摇移到胸部稍作停留，到达大腿后结束。
这样的转变令她多少争取到一些能动性，然而她的成功介入是以主体更多的沦丧为代价的。玛莲娜此时不再只是被观看的客体，甚而是可以侵辱的对象。
影片进行到80分52秒，美军进驻小镇。癫狂的女人们开始对玛莲娜施暴，毁灭的临界点到来了。女人决意要“用我们的习俗惩罚那个淫娃”。女人充当了剿杀玛莲娜的侩子手，男人则仿佛是痛苦而无辜的观看者。镜头语言通过大量的中近景镜头或者通过男人的过肩镜头表现施暴场面。女人毁灭了玛莲娜，而毁灭的源动力实则被男性的态度挑起。
影片接近尾声，玛莲娜的丈夫携她一同归来。此时，每次出场都被强调的胸部、大腿、臀部等符号镜头不再出现，玛莲娜回归为低头顺目的女人。在菜市场，女人谈论 “她的眼圈有皱纹”、“她也胖了”表明她们毁灭成功，还用一声“早安，玛莲娜小姐”表示欢迎和接纳。
《西西里美丽的传说》立足男性视角，以男性意志为中心，叙述了一个美丽女人的毁灭历程，是男性眼光中的关于美丽女人的传说。遗憾的是，这是一个并不美丽的传说。
——评析《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又译为《真爱伴我行》或《玛莲娜》，（Malèna）是意大利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Giuseppe Tornatore）执导的“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前两部分别是1988年的《天堂电影院》（Nuovo cinema Paradiso）和1998年的《海上钢琴师》（The Legend of 1900）。该片获得2002年法国第5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外语片金棕榈奖，2002年度第55届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剪辑，入选国家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此外他的作品还有《天伦之旅》（Stanno tutti bene）、《幽国车站》（A Pure Formality）、《新天堂星探》（The Star Man）、《隐秘女人心》（The Unknown Women）等，广受好评。他还为中国拍摄了约6分钟的奥运宣传短片《重聚》。
浓郁的浪漫主义风格是托纳多雷作品的一大特点。托纳多雷的影片数量并不多，影片的背景往往是他的故乡西西里岛，题材亦常偏好于少年的梦想或老年的回忆，几乎每部都是精心锤炼的作品。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托纳托雷讲述一个发生在二战期间西西里岛宁静的小镇上的故事：美丽的玛莲娜是全镇男人魂牵梦萦的佳人。在失去丈夫和父亲的保护后，她艰难生活在男性的觊觎和女性的嫉妒中，迫于生存走上卖淫的谋生道路，并在战争结束后被西西里岛上的居民驱逐。玛莲娜的生活嬗变通过成人和小男孩维利图的观看展开叙述，战争背景下美丽女人的悲惨遭遇被娓娓道来。虽然最终玛莲娜与丈夫获得重逢，影片的悲剧色彩却仍然浓重。
故事围绕女主角玛莲娜的遭际展开，然而玛莲娜却并非处于主体地位，对个人命运几乎全无把握的能力。大量镜头停留在美丽性感的女演员莫妮卡•贝鲁齐（Monica Bellucci）身上，导致玛莲娜始终是被观看的对象。她几乎没有对白和主观镜头，她的精神活动遭到了压制和剥离，观众无从获知她的情感与欲求。玛莲娜消极地置身于来自男性的眼光中。
玛莲娜被动的局面从一开始就可见端倪。影片开头男孩子用凸透镜烧死蚂蚁的场景，正是玛莲娜遭际的隐喻。广角镜头仰拍观看蚂蚁并对蚂蚁施暴的男孩子们，特写对命运一无所知缓缓爬行的小蚂蚁，交叉剪辑呈现了双方的力量悬殊。两者分别象征了观看并对玛莲娜施以倾轧的男性权力以及处于被关注的焦点，全无能动性的玛莲娜。男性在观看和施暴中获得愉悦，但在毁灭的悲剧诞生后，却立即声称自己的无辜，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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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莲娜甫一出场，便充满欲望气息。在墨索里尼鼓动战争的广播声中，对玛莲娜身体的观看与小男孩骑车飞驰会晤伙伴、男孩们烧死蚂蚁的片段交替出现。特写镜头引领观众近距离窥视她梳理秀发，移动小腿，拉起丝袜，扣起袜带，关掉广播，整理衣服。在这一过程中，玛莲娜始终没有以面目示人。她的形象是破碎的，被肢解为秀发，玉手，纤足等饱含情色意味的符号。观众在不知不觉中代入了男性视角，在想象中完成了对玛莲娜的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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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被一再重复，观众与剧中围观者一同体验着反复强化的兴奋。其中以玛莲娜的五个行走片段最具代表性。第一次在影片3分45秒处，玛莲娜从守候她的年轻人面前走过，低头敛目，一身白色连衣裙。广角镜头夸大了景深，空旷背景和细小年轻人的映衬使中景处的玛莲娜成为绝对的视觉中心。随后的一个特写镜头，摄影机被置于接近地面的高度水平拍摄，玛莲娜优美的足踝远处，仍是低声喘气的年轻人。这个镜头仍旧表明玛莲娜符号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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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22分10秒处，玛莲娜穿过广场，再次经受目光的洗礼。选焦将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面无表情的玛莲娜身上，她疾步越过近景中络绎不绝的失焦的停步围观者。贾牙医问候玛莲娜的父亲后，一边亲吻她的手背，一边猥琐地微笑四顾，向众人炫耀。玛莲娜被动地成为男性虚荣的源头，揭示了她此后不幸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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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分10秒处的第三次行走则着重点染了女性围观者的态度。随着镜头的跟拍，我们看到嫉恨的眼神追随着玛莲娜，恶毒中伤她的流言一路延伸，喋喋不休。言说者表面上是女性，流言的依凭和态度的根源却仍旧能够追溯到男性的眼光。“我儿子说……”“我丈夫说……”女性围观者借由男性话语的权威，肆意宣泄诅咒——“等着瞧，她会有报应的。”此后我们知道，女性充当了剿杀玛莲娜的侩子手，而毁灭的源动力实则被男性的态度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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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和第五次分别在36分50秒和48分30秒处。 玛莲娜身着丧服，头罩黑头巾，戴着十字架。但从商店出来后，街上的男人仍打量着她的背影语出不恭。去见律师途中，沿路的男人尽管当面脱帽致意，却背地暗嘲“面对老人玛莲娜也无计可施”。
五个行走片段，玛莲娜始终一语不发，目光亦竭力避免交流，游离于人群之外。玛莲娜匆匆行走，与身边人事的牵涉脆弱得倏忽即灭，她的世界是自我封闭的。而她的存在之于小镇上的其他人，也仅仅是奇观、符号和情欲幻想的对象。同时我们可以注意到，五个行走片段中，玛莲娜的衣着渐趋黯淡保守，神态愈加拘谨，伴随着命运的急转之下与他者的“风刀霜剑严相逼”，她逐步被推向孤立无援的境地，毫无招架之力。终于，这一被围困的局面在法庭场景中得到了酣畅淋漓的表现。而玛莲娜在法庭戏中亦直面舆论，进行了全片中仅有的发言辩护。然而，她的抗争是困顿无力的，尽管取得了表面的成效。
在法庭场景中，影片首先给出了全景镜头俯瞰法庭基本状况。黑压压的人群显示玛莲娜所面临的强大对立群体。玛莲娜在律师的引领下步入法庭，镜头跳接，我们再次发现，身处孤立无助境地的玛莲娜仍无法摆脱富有情欲意味的观看。镜头拉近特写，玛莲娜手抚臀部落座。全景镜头再次点明玛莲娜所处位置的空旷。中特写镜头，法官居高临下的审问。中景镜头，显示玛莲娜在围观者与法官的围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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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对主体能动性的争取，以律师哗众取宠小丑般的辩护作结。玛莲娜并未摆脱受摆布的被动地位。她身处背后观众和面前律师的双重堵截之下，依据律师的指导进行辩护。真相与公正并不是首要的，“错在过于美丽”消除了玛琳娜的牢狱之灾，却并未洗脱她被迫承担的污名。男性权力始终以其意愿左右着事情的走向，进而操控玛琳娜的命运。
而后，在生存堪忧的境况中，玛莲娜沦落风尘。影片的71分10秒，玛莲娜走在广场上，镜头从她背面的高跟鞋切入，摇升到摆动的臀部后稍作停留，最后到褐红的短发。然后镜头切到玛莲娜的正面，中特写镜头令她的红唇格外显眼。然后镜头再次摇移到胸部稍作停留，到达大腿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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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转变令她多少争取到一些能动性，然而她的成功介入是以主体更多的沦丧为代价的。玛莲娜此时不再只是被观看的客体，甚而是可以侵辱的对象。
影片进行到80分52秒，美军进驻小镇。癫狂的女人们开始对玛莲娜施暴，毁灭的临界点到来了。女人决意要“用我们的习俗惩罚那个淫娃”。女人充当了剿杀玛莲娜的侩子手，男人则仿佛是痛苦而无辜的观看者。镜头语言通过大量的中近景镜头或者通过男人的过肩镜头表现施暴场面。女人毁灭了玛莲娜，而毁灭的源动力实则被男性的态度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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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接近尾声，玛莲娜的丈夫携她一同归来。此时，每次出场都被强调的胸部、大腿、臀部等符号镜头不再出现，玛莲娜回归为低头顺目的女人。在菜市场，女人谈论 “她的眼圈有皱纹”、“她也胖了”表明她们毁灭成功，还用一声“早安，玛莲娜小姐”表示欢迎和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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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美丽的传说》立足男性视角，以男性意志为中心，叙述了一个美丽女人的毁灭历程，是男性眼光中的关于美丽女人的传说。遗憾的是，这是一个并不美丽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