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人

摩登人
留在灯光里的冷
灼热得足以杀死困顿的生命
那些游离在理智与狂妄镜面的纸片
临摹下苍白围墙的疮疤
头顶空缺一片天堂
脚下便布满了地狱
左边是生 右边是死
而眼眸是一扇窗
后工业时代的玻璃制品
容不下塑料叠置的心脏
还有那依靠电池存活的肺
他说空气是一种传染病
像是夜寐时魔鬼的梦呓
充满了乌托邦的清甜气息
此时
佝偻的风漫步在他巨大的脚趾
历史的垦殖者已把它们打磨成松垮的黄土
却正好成了建筑动物园的胚料
打量他那荒芜的庄园里
繁华得竟安不下一刻钟的时间
和一缕轻薄的黄昏
嗷嗷待哺的孩子望向他砖瓦堆砌的肉体
像是期待灾荒过后的第一顿晚餐
手腕指向八点两刻
锈斑在他的眼窝低回
他开始挪向墙上的画
画的名字叫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