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贵圈真乱
因为工作的缘故，始终对本书的完稿不抱有太大的信心。但周边的些许朋友阅读过一些篇章之后，总是不断地怂恿或鼓励我坚持写完，在此情况下，也对本书有了一些信心。
之所以要写这么一本小说，实因区区在下混迹文艺圈多年，耳闻目睹众多艺术圈奇闻轶事，既钦佩于创业者之艰辛，又不屑于混世者之无耻，更愤怒于权钱在握者的不作为，愤怒于既得利益者的狭隘之心，愤怒于有才华的人不得不屈从于世俗且伪善而功利的现世。是的，从来就不存在什么乌托邦，北岛说得对：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既然如此，那就让那些伪善的、卑鄙的、下贱的、无耻的、暴戾的、矫情的、虚无的等等一切的真善美假恶丑通通大白于日光之下，没有乌托邦，那就坦然面对现世！如鲁迅所说：正视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我不是什么猛士，但我唾弃他们的坟墓。这部小说，其实是一篇墓志铭而已！
乌托邦的墓志铭！
乌托邦的墓志铭
前传：一二三
第一章：助手日记
第二章：贵圈真乱
夜来无事，带小安去后街老同志酒吧泡吧喝酒。这家酒吧虽然名叫“老同志”，但其实并非“同志酒吧”，只是一间带点民国风的酒吧而已。我常去这家酒吧，很多文艺圈形形色色的人也时常混迹其中，所以里边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加上有一个会来事的老板马哥，想喝酒的时候总是能够喝得嗨。总之，这是一个文艺圈的老窝。
但今晚一进酒吧就感觉气场不对——我十分相信我的第六感，并且总是十分准确。我跟小安进门的时候，看到李伯寅这厮和毛老师毛大姐坐在一角的沙发里咬着耳朵说着什么，看两人一脸的暧昧，不会是约炮吧？但既然在一家酒吧喝酒，就只好拼桌了，何况他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
“好久不见！”我在毛老师身边坐了下来。
“李博士带着小鲜肉泡吧，真把这当同志酒吧了啊？”毛老师鱼尾纹里满是调戏。
“这是个约会的好地方。”我也皮笑肉不笑地冲着李伯寅和毛老师坏。
“得，别把人小孩给带坏了。”李伯寅也是一脸贱相。
我没在理他们，要了杯芝华士自顾自地喝。小安却似乎像回到了家一般，跟工作室里小媳妇似的小安完全是两个人，立马就活泛起来了。我不由感到惊奇，小安今天跟往日也没啥两样，照样很时尚的打扮，头发精心漂白过，配上一双婉转流动的媚眼，真是一个妖孽！而且这妖孽一到酒吧立马就能营造出自己的气场，让到场的人无法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问过小安，关于他的性取向，小安只是答非所问地回答：重要吗？
操，问问而已，你是攻还是受关我卵事！
小安要了一杯朗姆，靠在沙发上，轻轻地晃着二郎腿，静静地喝，时不时地扑闪着一双俊瞳，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茬。我忽然觉得小安很美，而且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毛老师搞不定小安，而且，小安分分钟能把毛老师玩了。还真是三十——不，五十老娘要倒崩孩儿！看着小安气定神闲睥睨酒吧的气势，我跟毛老师碰了一下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毛老师白了我一眼，继续跟小安热聊。
李伯寅却凑上来，说：“郭兄，君子成人之美。”
我十分不想搭理这厮，咕哝道：“小人坦荡荡，君子藏鸡鸡。”
说话间，有人在后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花儿。我问花儿，她怎么会在这？
花儿努努嘴，向靠窗边的座位看了一眼，说：“跟朋友一起过来玩。”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是马老师，便跟她说，“你要小心哦。”她瞪我一眼，假嗔道：“说什么呢，我是跟小青一起来的，正好碰上马老师。”
小青跟彭老师的事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之所以清楚，只是有一次外地出差恰好跟他们一个宾馆，小青因此认识我，事后曾痛哭流涕地对我控诉彭老师的种种无耻行径。我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找我倾诉，大概是其他人也不熟吧。但我跟小青并没有什么男女方面的事情发生，这方面我是有洁癖的，任何一个女人，无论再如何动人性感，如果跟我身边认识的人有过交集，我是绝对不碰的，共妻这种事，在年少的时候，曾发生过，两次！不过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后面感觉非常难受，所以发誓，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在我身上。事不过三么不是。
我看了看，马老师旁边果然坐着一个妖艳性感的女子，花儿要是不说，我是打死也不敢相信那是曾经清纯的小青。
小青也看到了我，端着酒杯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冲她点点头，说：“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现在在做什么，好久也不见你？”
小青迷人地微微笑了笑，说道：“郭老师还是那么会说话，我现在在798艺术区里经营一家画廊，晚上正好有点事跟马老师一起过来喝酒，没想到您也在这。”
我心想，真是日月换新颜啊，都做画廊老板了。便问道：“厉害！是哪家画廊呀，也不通知我一声。”
小青还是很礼貌地浅浅一笑，说：“林中公社，也是最近才开张，很多事情还没有理出头绪，等整理好了一定会邀请郭老师去暖场的，而且画廊也真的离不开郭老师的支持呢。”
林中公社，我的确没什么印象，便回头问花儿是不是在林中公社工作。
花儿笑了笑，说还没工作呢，不过打算考马老师的研究生，马老师也因此邀请一块来酒吧坐。
这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心想，马老师最近刚丢那么大一丑，花儿不会不知道吧，再说花儿的专业也跟马老师这艺术管理没啥关系啊，怎么会想考他的研究生？不过也不便细问，便说开玩笑假装恨恨地说：“你们都找马老师玩，也不找我玩，哼，以后我也不跟你们玩。”
小青咯咯一笑，说：“郭老师我干一杯，向您赔罪，回头单约您，就怕您太忙，约不上。”
我还没答腔，花儿却说：“你找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谁还敢找你玩。”说罢不怀好意地向小安张望。
小安在边上一直没说话，听到花儿打趣，用深邃的眼神望着花儿说：“不敢找他玩可以找我玩啊。”说罢眼神带电扫向花儿。
我……真想一杯子砸死这妖孽，妈的，花儿是我的女人……虽然没人知道……
但我和花儿的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虽然我喜欢花儿，但并不想成为她的男朋友，她也知道，所以虽然会时不时跟我约会，但是从不要求什么，简单地说，就是炮友——虽然还没有成功过——算床伴好了。但我是不能容忍小安向我的女人发起攻击的，便淡淡地说：“找个不帅的男朋友你就会跟我玩了么？”言下之意既默认小安是个gay，又磕碜花儿只找丑男。
这边厢聊得不亦乐乎，那边李伯寅和毛老师也开始不时地往这边望，不是帅哥就是美女，谁不眼馋——虽然我长得差点意思，但好歹也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身板硬朗——不自夸地说，气质型帅哥一枚。再说，男人过了三十岁，谁还在意你的五官长啥样，气质最重要！
当然，对于李伯寅来说，五官还是很重要，因为这厮根本没有气质。这不，正说着，他偏要不合时宜地冲我来一句：“郭博士，你们不要整天男欢女爱的挂嘴边好不，也不聊点正经的艺术、哲学，哪怕是人生也好啊。”
有问题吗？没问题！对吗？对！但从这厮嘴里说出来偏偏就像是苍蝇飞进了嘴里一样。
“艺术圈不就是吃饭睡觉喝酒打炮放屁的事吗，李博士化外高人，对钱和女人自然不像我们俗人一样。”我揶揄道。
小青倒是很礼貌地向李伯寅和毛老师敬了敬酒，小安不失时机地留下了小青和花儿的电话。我只当没看见，再说工作可能也需要。
酒过三巡，马老师也坐了过来，一脸苦相，想必他跟他老婆的事还没解决。但李伯寅看马老师却是一脸尴尬，我不明所以，也不好问，只是喝酒。酒这东西，既是好东西，也不是好东西，中国人好酒，一方面可以麻痹自己，让失意得道短暂的解脱；一方面，酒壮怂人胆，以酒的名义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至于艺术这玩意，李白斗酒作诗和张旭借酒草书都是放屁，搞得好像没有酒就做不出艺术似的。难道达芬奇、毕加索、张大千都要考酒来发挥自己的艺术天赋？只有一帮不入流的所谓的艺术家才喜欢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大约也只有那样，才能欺骗自己和那些喝醉的人他是一个艺术家。
不吐不快，那是显而易见的事，但大约酒没喝到量，吐不出来。那就等吧！终于，喝着喝着，马老师忍不住长叹一声，酒杯在檀木桌子上重重一顿，又端起来一饮而尽，憋红了脸眉毛一扬，透过近视眼镜瞟了李伯寅一眼，沉声说道：“人心叵测啊，操，都是些什么人啊，什么事啊！”
一圈人正要安慰马老师，马老师却忽然重重地往桌子一拍，站了起来，指着李伯寅大声地叱骂道：“小人！无耻！”
一桌人都惊呆了，我也是吃了一惊。
往日这俩人关系似乎还不错，至少是不坏的，怎么会忽然就反目？
还没来得及思索，李伯寅也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指着马老师说：“马甫，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谁无耻啊？你也好意思说我无耻，先问问自己什么叫无耻。”
马老师气得嘴唇哆嗦，冲上去揪着李伯寅怒声喝道：“操你妈，你再给我说，信不信老子抽你丫的。”
李伯寅和马甫个子都不高，年龄上来说，李伯寅占优，但从身材上看，近五十的老马却是壮硕得很，跟瘦弱的李伯寅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
但李伯寅怎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认怂丢面儿，依然很猥琐地鄙夷道：“喔，我好怕哦！”但身体却是使劲向后退去。不作死就不会死，话未说完，哗啦啦一片声杯瓶倒地声，马甫隔着桌子给了李伯寅鼻子一记老拳，血顿时就流了出来。毛老师和几位女孩异口同声“啊……”地一声尖叫，响彻全场。但只是尖叫，却完全愣住了。我赶紧隔在俩人中间，虽然我个也不很高，但经常锻炼，拉个架还是没什么问题。其实他俩也没想真的要怎么打，只是李伯寅这厮不知道装逼也要选时候，在马甫激动的时候进一步激怒了他。
但这是什么事儿啊，书生动武，要么是豪情，要么是奸情。看今晚这状态，估计是狗咬王八，都不是善茬。
既然我挡在中间，俩人也就顺水推舟，不再纠缠，但马甫依然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这边动静大，酒吧里的人纷纷往这边看，服务员站在一边既不敢上来拉架，也不敢过来打扫，只有老板马哥听到动静，一身黑衣过来圆场子。马哥身材魁梧，一手抓住一人胳膊，嘻嘻一笑，一口北京腔说道：“两位老师给我个面儿，今天我再请大家喝两杯，好不？”
马甫仍然忿忿地说：“李伯寅，这事完不了！你给我记着！”我笑了笑，拍拍马甫肩膀说：“嗨，多大事啊。算了算了。”马哥也顺着说道：“可不是咋地，老哥消消气儿，坐，先坐下，大家喝喝酒，多开心的事儿啊。”
到底是李伯寅这小子心虚，手一甩，挣开了马哥的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场面一片尴尬，毛老师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站哪边，几个女人纷纷安慰马老师，七嘴八舌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马甫只是不说。我忽然发现一角的小安一副气定神闲、见惯不惊的样子，不由得暗自诧异。
服务员七手八脚地打扫残局，马哥悄悄叹口气，说道：“贵圈真乱！”
乱？那不是常态吗，还有更乱的呢。
之所以要写这么一本小说，实因区区在下混迹文艺圈多年，耳闻目睹众多艺术圈奇闻轶事，既钦佩于创业者之艰辛，又不屑于混世者之无耻，更愤怒于权钱在握者的不作为，愤怒于既得利益者的狭隘之心，愤怒于有才华的人不得不屈从于世俗且伪善而功利的现世。是的，从来就不存在什么乌托邦，北岛说得对：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既然如此，那就让那些伪善的、卑鄙的、下贱的、无耻的、暴戾的、矫情的、虚无的等等一切的真善美假恶丑通通大白于日光之下，没有乌托邦，那就坦然面对现世！如鲁迅所说：正视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我不是什么猛士，但我唾弃他们的坟墓。这部小说，其实是一篇墓志铭而已！
乌托邦的墓志铭！
乌托邦的墓志铭
前传：一二三
第一章：助手日记
第二章：贵圈真乱
夜来无事，带小安去后街老同志酒吧泡吧喝酒。这家酒吧虽然名叫“老同志”，但其实并非“同志酒吧”，只是一间带点民国风的酒吧而已。我常去这家酒吧，很多文艺圈形形色色的人也时常混迹其中，所以里边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加上有一个会来事的老板马哥，想喝酒的时候总是能够喝得嗨。总之，这是一个文艺圈的老窝。
但今晚一进酒吧就感觉气场不对——我十分相信我的第六感，并且总是十分准确。我跟小安进门的时候，看到李伯寅这厮和毛老师毛大姐坐在一角的沙发里咬着耳朵说着什么，看两人一脸的暧昧，不会是约炮吧？但既然在一家酒吧喝酒，就只好拼桌了，何况他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
“好久不见！”我在毛老师身边坐了下来。
“李博士带着小鲜肉泡吧，真把这当同志酒吧了啊？”毛老师鱼尾纹里满是调戏。
“这是个约会的好地方。”我也皮笑肉不笑地冲着李伯寅和毛老师坏。
“得，别把人小孩给带坏了。”李伯寅也是一脸贱相。
我没在理他们，要了杯芝华士自顾自地喝。小安却似乎像回到了家一般，跟工作室里小媳妇似的小安完全是两个人，立马就活泛起来了。我不由感到惊奇，小安今天跟往日也没啥两样，照样很时尚的打扮，头发精心漂白过，配上一双婉转流动的媚眼，真是一个妖孽！而且这妖孽一到酒吧立马就能营造出自己的气场，让到场的人无法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问过小安，关于他的性取向，小安只是答非所问地回答：重要吗？
操，问问而已，你是攻还是受关我卵事！
小安要了一杯朗姆，靠在沙发上，轻轻地晃着二郎腿，静静地喝，时不时地扑闪着一双俊瞳，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茬。我忽然觉得小安很美，而且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毛老师搞不定小安，而且，小安分分钟能把毛老师玩了。还真是三十——不，五十老娘要倒崩孩儿！看着小安气定神闲睥睨酒吧的气势，我跟毛老师碰了一下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毛老师白了我一眼，继续跟小安热聊。
李伯寅却凑上来，说：“郭兄，君子成人之美。”
我十分不想搭理这厮，咕哝道：“小人坦荡荡，君子藏鸡鸡。”
说话间，有人在后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花儿。我问花儿，她怎么会在这？
花儿努努嘴，向靠窗边的座位看了一眼，说：“跟朋友一起过来玩。”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是马老师，便跟她说，“你要小心哦。”她瞪我一眼，假嗔道：“说什么呢，我是跟小青一起来的，正好碰上马老师。”
小青跟彭老师的事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之所以清楚，只是有一次外地出差恰好跟他们一个宾馆，小青因此认识我，事后曾痛哭流涕地对我控诉彭老师的种种无耻行径。我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找我倾诉，大概是其他人也不熟吧。但我跟小青并没有什么男女方面的事情发生，这方面我是有洁癖的，任何一个女人，无论再如何动人性感，如果跟我身边认识的人有过交集，我是绝对不碰的，共妻这种事，在年少的时候，曾发生过，两次！不过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后面感觉非常难受，所以发誓，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在我身上。事不过三么不是。
我看了看，马老师旁边果然坐着一个妖艳性感的女子，花儿要是不说，我是打死也不敢相信那是曾经清纯的小青。
小青也看到了我，端着酒杯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冲她点点头，说：“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现在在做什么，好久也不见你？”
小青迷人地微微笑了笑，说道：“郭老师还是那么会说话，我现在在798艺术区里经营一家画廊，晚上正好有点事跟马老师一起过来喝酒，没想到您也在这。”
我心想，真是日月换新颜啊，都做画廊老板了。便问道：“厉害！是哪家画廊呀，也不通知我一声。”
小青还是很礼貌地浅浅一笑，说：“林中公社，也是最近才开张，很多事情还没有理出头绪，等整理好了一定会邀请郭老师去暖场的，而且画廊也真的离不开郭老师的支持呢。”
林中公社，我的确没什么印象，便回头问花儿是不是在林中公社工作。
花儿笑了笑，说还没工作呢，不过打算考马老师的研究生，马老师也因此邀请一块来酒吧坐。
这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心想，马老师最近刚丢那么大一丑，花儿不会不知道吧，再说花儿的专业也跟马老师这艺术管理没啥关系啊，怎么会想考他的研究生？不过也不便细问，便说开玩笑假装恨恨地说：“你们都找马老师玩，也不找我玩，哼，以后我也不跟你们玩。”
小青咯咯一笑，说：“郭老师我干一杯，向您赔罪，回头单约您，就怕您太忙，约不上。”
我还没答腔，花儿却说：“你找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谁还敢找你玩。”说罢不怀好意地向小安张望。
小安在边上一直没说话，听到花儿打趣，用深邃的眼神望着花儿说：“不敢找他玩可以找我玩啊。”说罢眼神带电扫向花儿。
我……真想一杯子砸死这妖孽，妈的，花儿是我的女人……虽然没人知道……
但我和花儿的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虽然我喜欢花儿，但并不想成为她的男朋友，她也知道，所以虽然会时不时跟我约会，但是从不要求什么，简单地说，就是炮友——虽然还没有成功过——算床伴好了。但我是不能容忍小安向我的女人发起攻击的，便淡淡地说：“找个不帅的男朋友你就会跟我玩了么？”言下之意既默认小安是个gay，又磕碜花儿只找丑男。
这边厢聊得不亦乐乎，那边李伯寅和毛老师也开始不时地往这边望，不是帅哥就是美女，谁不眼馋——虽然我长得差点意思，但好歹也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身板硬朗——不自夸地说，气质型帅哥一枚。再说，男人过了三十岁，谁还在意你的五官长啥样，气质最重要！
当然，对于李伯寅来说，五官还是很重要，因为这厮根本没有气质。这不，正说着，他偏要不合时宜地冲我来一句：“郭博士，你们不要整天男欢女爱的挂嘴边好不，也不聊点正经的艺术、哲学，哪怕是人生也好啊。”
有问题吗？没问题！对吗？对！但从这厮嘴里说出来偏偏就像是苍蝇飞进了嘴里一样。
“艺术圈不就是吃饭睡觉喝酒打炮放屁的事吗，李博士化外高人，对钱和女人自然不像我们俗人一样。”我揶揄道。
小青倒是很礼貌地向李伯寅和毛老师敬了敬酒，小安不失时机地留下了小青和花儿的电话。我只当没看见，再说工作可能也需要。
酒过三巡，马老师也坐了过来，一脸苦相，想必他跟他老婆的事还没解决。但李伯寅看马老师却是一脸尴尬，我不明所以，也不好问，只是喝酒。酒这东西，既是好东西，也不是好东西，中国人好酒，一方面可以麻痹自己，让失意得道短暂的解脱；一方面，酒壮怂人胆，以酒的名义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至于艺术这玩意，李白斗酒作诗和张旭借酒草书都是放屁，搞得好像没有酒就做不出艺术似的。难道达芬奇、毕加索、张大千都要考酒来发挥自己的艺术天赋？只有一帮不入流的所谓的艺术家才喜欢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大约也只有那样，才能欺骗自己和那些喝醉的人他是一个艺术家。
不吐不快，那是显而易见的事，但大约酒没喝到量，吐不出来。那就等吧！终于，喝着喝着，马老师忍不住长叹一声，酒杯在檀木桌子上重重一顿，又端起来一饮而尽，憋红了脸眉毛一扬，透过近视眼镜瞟了李伯寅一眼，沉声说道：“人心叵测啊，操，都是些什么人啊，什么事啊！”
一圈人正要安慰马老师，马老师却忽然重重地往桌子一拍，站了起来，指着李伯寅大声地叱骂道：“小人！无耻！”
一桌人都惊呆了，我也是吃了一惊。
往日这俩人关系似乎还不错，至少是不坏的，怎么会忽然就反目？
还没来得及思索，李伯寅也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指着马老师说：“马甫，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谁无耻啊？你也好意思说我无耻，先问问自己什么叫无耻。”
马老师气得嘴唇哆嗦，冲上去揪着李伯寅怒声喝道：“操你妈，你再给我说，信不信老子抽你丫的。”
李伯寅和马甫个子都不高，年龄上来说，李伯寅占优，但从身材上看，近五十的老马却是壮硕得很，跟瘦弱的李伯寅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
但李伯寅怎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认怂丢面儿，依然很猥琐地鄙夷道：“喔，我好怕哦！”但身体却是使劲向后退去。不作死就不会死，话未说完，哗啦啦一片声杯瓶倒地声，马甫隔着桌子给了李伯寅鼻子一记老拳，血顿时就流了出来。毛老师和几位女孩异口同声“啊……”地一声尖叫，响彻全场。但只是尖叫，却完全愣住了。我赶紧隔在俩人中间，虽然我个也不很高，但经常锻炼，拉个架还是没什么问题。其实他俩也没想真的要怎么打，只是李伯寅这厮不知道装逼也要选时候，在马甫激动的时候进一步激怒了他。
但这是什么事儿啊，书生动武，要么是豪情，要么是奸情。看今晚这状态，估计是狗咬王八，都不是善茬。
既然我挡在中间，俩人也就顺水推舟，不再纠缠，但马甫依然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这边动静大，酒吧里的人纷纷往这边看，服务员站在一边既不敢上来拉架，也不敢过来打扫，只有老板马哥听到动静，一身黑衣过来圆场子。马哥身材魁梧，一手抓住一人胳膊，嘻嘻一笑，一口北京腔说道：“两位老师给我个面儿，今天我再请大家喝两杯，好不？”
马甫仍然忿忿地说：“李伯寅，这事完不了！你给我记着！”我笑了笑，拍拍马甫肩膀说：“嗨，多大事啊。算了算了。”马哥也顺着说道：“可不是咋地，老哥消消气儿，坐，先坐下，大家喝喝酒，多开心的事儿啊。”
到底是李伯寅这小子心虚，手一甩，挣开了马哥的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场面一片尴尬，毛老师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站哪边，几个女人纷纷安慰马老师，七嘴八舌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马甫只是不说。我忽然发现一角的小安一副气定神闲、见惯不惊的样子，不由得暗自诧异。
服务员七手八脚地打扫残局，马哥悄悄叹口气，说道：“贵圈真乱！”
乱？那不是常态吗，还有更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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