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

……夜里洗完衣服，依次晾到了阳台上。从它们那里坠落下来的水滴不断敲打着下面的空可乐罐，在黑暗里发出清脆而密集的响声。冷风卷着碎裂的雨点从四面八方涌动过来的时候，金贸大厦还有那个更高一些的电视塔都被云雾缭绕着，好像同时也在后面向外释放着淡薄的云气，并且随着那些湿漉漉的大团大团的灰软云朵从建筑的尖顶迅速地掠过。很多人在路边排除打车。好几个人在卖那种很便宜的伞。地铁入口其实就是在前面不远处，里面似乎随时都会有风喷涌出来，味道有些复杂古怪，要是你去仔细辨别一下究竟是些什么味道，那就很容易在某个瞬间里产生某种没有什么逻辑性的失落感。在人民广场挤进了八号线的末班车，紧挨着车门，没法转过身去。听着轨道上传来的有节奏的声响，别的没想起来，倒是想到了以前，冬天里，在办公室里困得不行，就把羽绒服盖在头上，闻着里面的羽绒中散发出来的柔和温暖的气息，睡得虽然无所谓踏实与否，但还是在黑暗里感觉到了几丝惬意。后来，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了，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然后猛然又醒了过来，恍然间感觉像似睡过了很长时间，其实呢，不过几秒钟而已。打开别人的网页，听到一首很老的歌，是关于那个取经圣僧的，那个男的唱得很是低沉缓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