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还乡

御史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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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正庆 鲁 陈
一老者客官,你说的是往年的事,现在我们不换棉花换粮吃讨活命呀!客官……
(唱)暴雨成灾洛河泛滥,
冲毁北乡好庄田。
一妇人(唱)蟒岭黄沙遍地翻卷,
压了东乡三镇米粮川。
众人(唱)米粮之仓洛州地,
如今乱成麻一团。
张鹏哈哈哈……
(唱)洛州人笨来却有能,
从不显富爱哭穷。
一老者啥!俺们哭穷,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到洛州看看去,就知道灾情了!
张鹏是是是,有灾也罢,没灾更好,店家,我做东先给乡党弄饭,吃饱了也好赶路。
一老者免了,话不投机,施舍不受,出山!走!(众人下)
王氏口辽、口辽、口辽……西瓜瓢,出钱买了个伤脸蹲尻子吆!
张鹏哈,哈,哈……我就爱俺洛州人争气好强的脾气,赵武!你随夫人后边慢行,俺要先走一步看看洛州灾情是真是假!
[打马冲入后景区。
王氏哎呀,回去看伢的大夫人呀。看把伢急得那个样儿……
[王氏、赵武隐去。张鹏舞马,行进在回洛的路上。
张鹏(唱) 出巡检过石坡踏上那柴峪岭羊肠小道,
蹚洛水绕县城一步来到八里桥。
顾不得大柳树下歇缓绿阴罩,
穿景村雄山岭上放眼瞧。
[灯光盈造黄沙遍地氛围。
[伴唱:啊……
张鹏(唱)满目黄沙地压了,
田间不见一棵苗。
望张村拜老娘恕儿不孝,
顾不得回家门看望年高。
急催马越过了古城三要,
箭杆岭鸡头关沙浪涛涛。
东三镇九十里不长寸草,
走一处看一处遍地饿殍。
催马回城将知县找。
(收马猛停,摇头自叹)
嗨!我着的什么急呀……
侯知县他必然为民要把心操,
回家去修府门为娘尽孝,
合家团聚度良霄。
[张鹏打马悠闲地下。
——灯暗
第二场
[张鹏的家。农家小院。鸡啼鸟鸣,晨晖洒地。
[张妻李氏,收拾着院落。
李氏(唱)雄鸡报晓天已明,
东山山升起的太阳红又红。
檐前枝头鸟儿叫,
声声如歌把夫迎。
农家小院打扫净,
烧好了早茶蛋花羹。
先把婆母请,
把她叫一声。
奴的夫带回小夫人,
客主说不清。
不是李氏小家子气,
遇灾荒招待不周难为情。
想方设法好相处,
乡下女心比皓月明。
张母(上)
(念白)儿回洛州娘心喜,
灾荒让人日夜急。(落坐)
王氏(上念)热炕睡得我懒得起,
不起只觉肚子饥。
李氏儿媳拜见婆婆早安。
王氏小媳妇给妈磕头,妈吔!昨晚可曾睡好?
张母好好好!起来,起来,寻常人家不必大礼。
王氏哎,咱是官宦人家,没有周公之礼还行,(起身)我也给你行礼问好了!
李氏使不得,使不得,你乃京城大地方的贵人,给我乡下村妇行礼我可消受不起。
王氏看你说的,戏文上都说:“先娶你来你为大,后招我来做小妾,你是大姐礼应参拜,这都是御史爷临行前给我教的。”
李氏难为小妹了,张郎在外多亏你辛勤照应,大姐也为你施上一礼,以表谢意。这次你初回洛州又遇灾年,大姐招待不周还望妹妹莫怪!
王氏不怪,不怪,在京城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回家来,洋芋糊汤疙瘩火除过神仙就是我,咱洛州的老包谷给皇上都进贡哩!人都说马尾穿豆腐——难提,可咱洛州葛条要穿豆腐干,那可是又油又香呀……
张母你初次回来,知道的还不少。
王氏嘿嘿……这都是官人给我说的。
李氏婆婆,咱的鸡蛋只有两个了,我也无法做荷包蛋早茶,只有做成蛋花汤,烙了些柿子饼沾核桃,你和妹妹用饭吧!
张母难为儿媳了。
王氏吃好吃坏倒不要紧,只是这住房不行,四处透风,睡在炕上观星星。婆婆、大姐,我给你们漏个底,这回官人把多年积攒下来的银两都带回来了,他要建造洛州张府,还要修起张家祠堂,荣光耀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