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itag, 23. Oktober 2009, 渔家灯火

江苏昆山巴城镇阳澄湖的东湖畔，滩边岸上有无数小饭店，称“渔家灯火”。
俗话说，菊黄赏蟹讲究“九雌十雄”。
所以每年农历的九月起，两个月左右的工夫，这里一条街上都会有特别好的生意，好到一年中的其他时间都不必再做生意。
红灯笼，杏黄旗，信步跳上一条“咿咿呀呀”的船板，满脸是笑的渔公渔婆就会迎食客进舫。
从看蟹开始，到吃完抹嘴拎着大盒小篮走人，有一条龙式的服务到底。
白丝鱼、河虾、土鸡、螺蛳、都是一般农家菜的格局。
不过“清明螺，鲜过鹅”。这时节的螺，只好喂螃蟹。
野生大甲鱼乱刀分尸，在土养小母鸡炖作的浓汤里烧就，其意取负阴而抱阳，号为“霸王别鸡”。
上席时菜名一报，满座皆笑。
老外忙问其故。有好事者，译为“Farewell my concubine”。
一座复大笑。
可我怎么听，怎么觉着无比别扭。
“饕餮王孙应有酒”。
不过店家推荐的十二年会稽山，在我看来，未必就好过随便开的两瓶三年绍兴陈。
随主人的嗜好，加上姜丝话梅枸杞，壶中温着。
加话梅据说是台湾人发明的方法，因为台湾酿的黄酒，香味不够纯醇。
两杯黄汤落肚，哪料四面船上，竟更都响起男子荒腔走板的闽南歌，不时还和着些女子柔风细雨般的的吴侬声软。
于是若有所悟。
吃蟹的过程，就不多说。
两年前，也是今天。
那时的我，还不懂。
而今，故人却已不在
食“无肠”，何以“觉有情”？！
有这一弯新月，沁桂清风，炒碟鸡毛菜，一碗米饭，于我足矣。
己丑年九月初六，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