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

      上个月爸爸去杭州之前说没几天还有个同学会，他想参加。后来当然是没实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因此遗憾。
       晚上那个班的几个学生代表全体同学来家里看望他。
       这些叔叔都五十多岁了，在他面前，还是学生的样子。他们聊着过去的事情，说到兴起，声音也大了起来。
       爸爸很乐意听这些，偶尔，他也插上几句，说说从前那些有趣的故事。大家就笑作一团，说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说爸爸讲课异常生动，大家都喜欢他；又说爸爸以前很有威严，嗓门也大，大家也都怕他。对此我是深有体会，我上初一的时候，教室在二楼，他在一楼上课，我们班能够听得很清楚。他要发起火来，就是响彻全校了——话说回来，我们学校也不算大。
       姐姐告诉我，爸爸在杭州多一天都不肯呆，说不知道明天后天会怎么样，还得回来见一些人，安排好一些事情。
       我们都是在告别，告别曾经工作的岗位，告别曾经朝夕相处的人，也告别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