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先生——一生只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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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寒的,可能会下雪。家中气氛很冷,于是收紧卫衣的帽子到外面吹北风。夜色寒风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些气息,此情此景此气息忽地勾起了许久前的某个夜晚。
踏着没膝的积雪往上爬,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同登雪山的白人纷纷不支而下山。队友在后面已经成了几个黑点。给自己一个个信念,用来支撑向上的动力,保持应有的热量供给。雪山是安静的,只有干燥的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海拔几千米的雪山上空气稀薄地让人大口喘气。在狭窄陡峭的山脊上攀登一不小心就有滚下雪山的可能,回头看着已成为几个黑点的队友,我停住了脚步。那是几个坚强的小年轻,恐高症伴随着发软冻僵的脚还在继续一步一步往上挪。我想到了我们都是只穿了两件单衣就开始爬雪山的,没带任何救生设备和通讯器材。万一......没法想象任何的万一。我像打了鸡血的传销培训师,把制造出来的所谓信念给了年轻的队友,用声音和手臂挽着他们下雪山。虽然大家并行,但我这个领队肩负了责任,年龄上的微小差距并没有抹去我自己制造的长辈似的责任感。
前日夜,这雪山还是我们面前的黑色剪影。午夜时分泡完澡与山间先生(暂时叫他山间先生吧)一起裹着被子和远山、夜幕、星空在阳台上聊天。夜色中带着寒气,寒气中夹杂着一些似草非草似花非花的气息,气息所经之处是我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山间先生。山间先生和我讲述着天上的星座、他的家乡、他的老师同学......一些对我来说早已尘封类似儿时旧梦的内容。从我外面看我们,那是山间木屋两个差不多年纪和身高的男人;从我里面看我们,那是叔叔与侄儿在一起度假。山脚下只有加油站和路灯的光亮。隐隐约约总有当啷当啷的声音,那是阿尔卑斯山间牧场牛以及牛铃在工作。若不是翌日要登雪山,我想会和山间先生裹着被子在山间聊到鱼肚白......他觉得他碰到了知音,我觉得我找到了目标。山间先生是一个淳朴的男生,有着无穷无尽的淳朴话题,也用淳朴的感官挥舞着丘比特之箭。其实我们的确是不同世界的人,现在同睡,有了8小时各种的可能......
翌日,登山。下山后大家各奔前程,我们一生可能就见这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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