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丛太阳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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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闲读,见有一文,说是秦皇汉武病榻临终,心中所恋,不知何物?是广征的战场,抑或是儿时所见的一管?青年所见的一钗?
若是我,想来是那一丛太阳菊。
经年之前,初涉社会,尚在实习。偶得因着研究生考试征用场地批卷,有了半天额外的假。竟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实习的地方在上海的虹口,那里有一条玉田路,在玉田路和曲阳路阡陌相交的地方呢,恰巧有一家“家乐福”。后面就是久有的曲阳花鸟市场。盆栽,单茎的鲜花那里都卖。又兼着价廉而物美,我顺手就买了一把崭黄的太阳菊,又嘱咐店家用鲜绿的绵薄纸包了,替代单茎花少有的绿叶。
午后慵懒的阳光,一束艳艳的太阳菊,信步街上,引来路人纷纷与之目光交错。,虽然不过寻常的午后,却有一股子自信,悠然在心里昂藏难抑。回到屋子里,又特意用一升装的午后红茶的大瓶子剪了口装了,这种瓶子剪去开口,颇似个花瓶。又兼着当年广告是从《罗马假日》里截赫本和派克在罗马的镜头,颇有点文艺范,且标身又是暖暖的橙黄色,合给艳丽的鲜黄、鲜嫩的翠绿带上一丁点沉淀。于是一把太阳菊成了瓶中的一丛。
经年之后,才发觉,那是一份初涉社会懵懂的希望,带着青春最后的蓬勃和激昂。虽然这样的自信出自这样寒薄之人,与现实的残酷对撞,注定难以持久。可是这样的自信难道不正是人性里,不分贵贱的美么?
就像代表纯真的玫瑰花蕾注定不会和凯恩大佬的人生再有什么交集,这束太阳菊的昂藏孔也只是镜花水月般难以实现的期望。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玫瑰花蕾成了凯恩大佬临终的印象,而我大约一定能看到那丛平凡又耀眼的太阳菊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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