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说·庄和惠的故事
穿越·庄和惠的故事
（一） 惠庄之沫
惠庄相识于六月的北海，一个名叫鹿港的地方。惠从北边迤逦而来，庄从南边浮游而上。“鹿”用西语念，谐音至亲，会有更浓的更直接的亲切。听人说，这里的海岸偶尔能见鲸群游弋于海上，而鹿影跳跃峡谷密林间，二之其一能看到一个那便是幸运。
会场的早餐尚未齐备，人员奚落，抵达者寥寥无几。场地是学院式的石头房子。开敞的空间，阔绰清高，肃穆冰凉，高高的屋顶，坚硬的地面，圆的柱子，白的墙壁，顶上装饰着彩色的马赛克玻璃的巨大的落地窗，还有一些忽明忽暗的陈旧的无人问津的角落。
庄一身素布休闲衣服，有些奇装异服，藏身安静的地方，早早落座，他偶尔也会迎着清晨的光线缓步而去到窗边，怀着说不出来的心思临窗眺望，碰巧也能瞥见宽阔的海洋上一耸一耸的海鲸的脊背，以及巨人随身携起的巨大的白色浪花。那股湿气甚至弥漫到他的鼻梁，浸湿肌肤，宛如在梦境中碰到过的亲切的惊喜。这时庄的旁边不经意也站着一位女客，身着黑色的露肩的落地长裙，看到这鲜活的海中遨游的大鱼颇为惊讶。
见她脖子上戴着相同的冠名“大宗师”的会牌，疏着古色古香的东方发髻，庄主动伸过手去：“你好，我是庄。来自异国的南方。 ”
惠也伸过手来，嘴边还未收拢看见鲸群的惊讶之喜：“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惠。来自异国的北方。——看那鲸群。如此令人惊讶，不是吗？”
庄又仔细看了一眼她，她的言语轻灵若鹿，笑不露齿而干净爽落，不施粉黛而眉清目秀，让庄错以为她本来自母国。“是的，我刚刚还发过twitter赞美它哩。”——“北冥有鱼，其名为鲸。鲸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惠默不作声一会儿，也看了一下庄的会牌，“你的名字倒是很熟悉，跟会里某个大人物的名字接近！”
“我不否认和我重名的很多。 ”庄指着她的会牌问，问“很巧，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名字与你重名”。庄回忆起小时候和小朋友耍泼梁上激辩的情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那可是非常有趣的回忆。
“母亲取的。母亲父亲东方人。我生于意志国，然后四岁随他们才来的异国，在这里长大。”中间，惠还叙述了很大一段在意志国一家人经常海边结伴出游，挽起裤筒挖沙垒城堡的情形，这些令她难忘。
这种周游世界的经历，让庄想到一个故事，他说：“你知道吗，有一类鲸鱼，也许就是外面的那群，被天性驱使，年复一年在天南海北之间游弋迁徙，它们的一生游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说得倒有点象你们一家子。你回过东方吗？”
“我十一岁时，去过东方一次。”象是得到人夸奖，惠很得意终于可以用另一种熟练的东方的语言和别人交谈很久，她提起东方那边的古朴和热闹，还一边描摹那些让她感到遥远的食物和服饰。
后来早餐上来，人也渐多，惠庄离开各自的吧台。后面的议程紧密，惠很快融入另一群人中，消失不见，就像窗外大海中的鲸群一个回头也无影踪。
晚上，庄的twitter上又多了一条：“相与处于鹿港，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二） 鼓盘而歌
夜凉如水，庄安静坐在会场半里之外的一块水泥地上。朦朦星光下，树和凉亭投出清晰难辨却亲切温柔的影子。一杯凉茶之后，庄站起身来，他像一个古代的帝王那样呼吸山林的空气，呼吸长夜的空气，呼吸时间的空气。仰望星空，那是一种浩瀚无边不能被拥抱，不能被满足，不能得到回答的温柔和苦楚。
茫茫星海，斗转星移，如今哪颗是他，哪颗又是她？
十年了，告别那番海潮，告别被汹涌的海潮卷走的故人，庄来到异国万木林中。但每当他有幸登临山海远眺，一种生与死的告别就像早上海潮的湿气一样铺面而来。
“万物一府，生死同状”。时间抹平了伤痛，过去所发生的似乎又不重要。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发完这条新的twitter，“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在这十年里的最初，庄用一个署名为“鼓（键）盘而歌”的名字给对故人的死亡和思念写了数千个或短或长的句子。在这些长长短短的句子里，他依然记得最让他难过又让他最安慰的一句是，“岁月象潮汐汹涌，卷走了你温热年轻的身体，也卷走了我温热年轻的身体，而又为什么，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你的影子？”
在这十年里的后来，庄日益收紧自己的心思，潜心自己的工作。那也是一项可以浩大无边可以将自己灌醉忘记的工程，不仅有精密繁复的演算，千头万绪的梳理和试探，也有对瞬息万变的细致入微探察，将枯燥和失败变乐趣的使命和偏执，以及从一个新天地到令一个新天地的切换，适应，低头和配合。——如果他没有天然的名利之心，那么就是他所从事的工作在索取、在开发他短暂一生的巨大的潜能。
他偶尔半夜惊醒，蝶影翩翩，幻觉自己身首异处。不知道是梦境异化了自己的躯壳，还是自己的躯壳异化了自己的梦境，“不知我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我与？”
用十年的时间告别自己的一个选择，是太长还是太短？
用一句“万物一府，生死同状”结束对故人的热情，是一种残忍还是一种安慰？
十年了，是不是该重新打开自己的心思？
“我怀念你，但不能向你告解
只能在奇怪的念头之中缠绵
你出现在窗前，树影一般摇曳生动
我曾聆听，也曾追问，
短暂的口沫和交谈如同一次长眠，
也如同一次长梦,让我欣慰不已”
这个晚上，庄在用一种新的语言，写下一种新的思念。
（三） 秋水鹿影
“形在江海之上”，“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怀着重新出发的心思，庄如同长跑热身之后，感受着身体里正在滋长的一种全新的意志。他往会场的旅馆回走，山峰变得动人，路灯变得热烈，陆地变得柔软。
在会场旅馆的入口，灯火璀璨，惠一身跟早上一致的黑衣竟然也灼灼生辉，不同的是拘谨的长发已经放下，飒飒自然。
“生命中总有许多你不能期待的事情把你命中。”庄一阵惊喜，正想挥手走近。
“庄，真是对不起！早上看到几个人，匆匆没有告别。——明天会议结束之后，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山谷里hiking或寻鹿，你有时间吗？”
庄简直有点想怂恿自己说一些唐突或调皮的话，但他说，“这是荣誉，更不是问题。”
看的出来这是双方都颇为精心准备的一场出行，而清朗的阳光也洒满每一个角落。庄给自己的背包准备了足够的水，刀具和自己亲手烹制随身携带的芝麻牛肉干（他不无好心地认为唯独异国的早餐可以值得一尝）。惠弃掉长裙换上简洁的短裤，用帽子挽住所有头发，鲜丽的上衣，结实的鞋，以及手上抹着像咖啡奶糖那样的温润内敛的指甲油。
“秋水時至， 百川灌河。 涇流之大， 兩涘渚崖之間， 不辯牛馬。”惠庄一路行来，从山腰到山谷，从湖水到溪水到河水，经过巨石，廊桥，鱼群，朽木，偶尔的行人和新出的野花。在歇息的树荫草场，一个人献上一个人奶香四溢的肉松面包，一个人嚼着一个人垂涎三尺的牛肉干。一个人悉心及时搀扶一个人，一个人试图追逐着一个人，一个人奋力跑着推开一个人，一个人鼓足勇气拥抱一个人，一个人没有拒绝一个人。他们越来越快，又越来越近，就像要飞起来一样……
＂我愿与你相识一日，也不愿意独活百年……＂
＂明天会是完全不一样的天……＂
而鹿，鱼和鸟这些生灵，就在那惠庄二人的飞腾之中，不经意之间就出现，不经意之间又消失，正印证庄twitter中所记载的那句“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鹿见之决骤……”
（四） 莫逆之交
几个月后，庄放弃南方，去了惠生活的北方。
几年之后，他们的两个孩子一同出生，一女一儿。
女儿和儿子最初的名字是想简单重复父母的名号，“惠子”和“庄子”，但惠庄夫妇最后还是取了“南辕”和“北辙”这种更东方和更有想象空间的名字。
再后来夫妇二人发现女儿和儿子其实童心难泯，似已“忘其肝胆，遗其耳目”：两个小家伙所热爱的不过是爬树拈花捉虫和舞棒兵器舰船。以至于再后来，惠庄夫妇干脆给他们换了一对更讨趣的小名：女儿取名“穿山”，儿子号称“越甲”。
“穿山和越甲，来这儿，从今天开始你们有了新的名号。少些你爹爹粘粘糊糊情感泛滥的气质，不是更加威风凛凛？＂惠索性说。庄一旁笑而不语。
再几年之后，惠庄一家弃海弃山，搬去更为安静的草原区域，那里水草鲜美，鸡鸭成群，朝九晚五，用庄twitter里的话说，天空之城的阳光，茫茫草原上的日子，“sun出而作，sun入而息，逍遥于sky-earth之间，而心意自得。”
（一） 惠庄之沫
惠庄相识于六月的北海，一个名叫鹿港的地方。惠从北边迤逦而来，庄从南边浮游而上。“鹿”用西语念，谐音至亲，会有更浓的更直接的亲切。听人说，这里的海岸偶尔能见鲸群游弋于海上，而鹿影跳跃峡谷密林间，二之其一能看到一个那便是幸运。
会场的早餐尚未齐备，人员奚落，抵达者寥寥无几。场地是学院式的石头房子。开敞的空间，阔绰清高，肃穆冰凉，高高的屋顶，坚硬的地面，圆的柱子，白的墙壁，顶上装饰着彩色的马赛克玻璃的巨大的落地窗，还有一些忽明忽暗的陈旧的无人问津的角落。
庄一身素布休闲衣服，有些奇装异服，藏身安静的地方，早早落座，他偶尔也会迎着清晨的光线缓步而去到窗边，怀着说不出来的心思临窗眺望，碰巧也能瞥见宽阔的海洋上一耸一耸的海鲸的脊背，以及巨人随身携起的巨大的白色浪花。那股湿气甚至弥漫到他的鼻梁，浸湿肌肤，宛如在梦境中碰到过的亲切的惊喜。这时庄的旁边不经意也站着一位女客，身着黑色的露肩的落地长裙，看到这鲜活的海中遨游的大鱼颇为惊讶。
见她脖子上戴着相同的冠名“大宗师”的会牌，疏着古色古香的东方发髻，庄主动伸过手去：“你好，我是庄。来自异国的南方。 ”
惠也伸过手来，嘴边还未收拢看见鲸群的惊讶之喜：“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惠。来自异国的北方。——看那鲸群。如此令人惊讶，不是吗？”
庄又仔细看了一眼她，她的言语轻灵若鹿，笑不露齿而干净爽落，不施粉黛而眉清目秀，让庄错以为她本来自母国。“是的，我刚刚还发过twitter赞美它哩。”——“北冥有鱼，其名为鲸。鲸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惠默不作声一会儿，也看了一下庄的会牌，“你的名字倒是很熟悉，跟会里某个大人物的名字接近！”
“我不否认和我重名的很多。 ”庄指着她的会牌问，问“很巧，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名字与你重名”。庄回忆起小时候和小朋友耍泼梁上激辩的情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那可是非常有趣的回忆。
“母亲取的。母亲父亲东方人。我生于意志国，然后四岁随他们才来的异国，在这里长大。”中间，惠还叙述了很大一段在意志国一家人经常海边结伴出游，挽起裤筒挖沙垒城堡的情形，这些令她难忘。
这种周游世界的经历，让庄想到一个故事，他说：“你知道吗，有一类鲸鱼，也许就是外面的那群，被天性驱使，年复一年在天南海北之间游弋迁徙，它们的一生游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说得倒有点象你们一家子。你回过东方吗？”
“我十一岁时，去过东方一次。”象是得到人夸奖，惠很得意终于可以用另一种熟练的东方的语言和别人交谈很久，她提起东方那边的古朴和热闹，还一边描摹那些让她感到遥远的食物和服饰。
后来早餐上来，人也渐多，惠庄离开各自的吧台。后面的议程紧密，惠很快融入另一群人中，消失不见，就像窗外大海中的鲸群一个回头也无影踪。
晚上，庄的twitter上又多了一条：“相与处于鹿港，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二） 鼓盘而歌
夜凉如水，庄安静坐在会场半里之外的一块水泥地上。朦朦星光下，树和凉亭投出清晰难辨却亲切温柔的影子。一杯凉茶之后，庄站起身来，他像一个古代的帝王那样呼吸山林的空气，呼吸长夜的空气，呼吸时间的空气。仰望星空，那是一种浩瀚无边不能被拥抱，不能被满足，不能得到回答的温柔和苦楚。
茫茫星海，斗转星移，如今哪颗是他，哪颗又是她？
十年了，告别那番海潮，告别被汹涌的海潮卷走的故人，庄来到异国万木林中。但每当他有幸登临山海远眺，一种生与死的告别就像早上海潮的湿气一样铺面而来。
“万物一府，生死同状”。时间抹平了伤痛，过去所发生的似乎又不重要。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发完这条新的twitter，“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在这十年里的最初，庄用一个署名为“鼓（键）盘而歌”的名字给对故人的死亡和思念写了数千个或短或长的句子。在这些长长短短的句子里，他依然记得最让他难过又让他最安慰的一句是，“岁月象潮汐汹涌，卷走了你温热年轻的身体，也卷走了我温热年轻的身体，而又为什么，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你的影子？”
在这十年里的后来，庄日益收紧自己的心思，潜心自己的工作。那也是一项可以浩大无边可以将自己灌醉忘记的工程，不仅有精密繁复的演算，千头万绪的梳理和试探，也有对瞬息万变的细致入微探察，将枯燥和失败变乐趣的使命和偏执，以及从一个新天地到令一个新天地的切换，适应，低头和配合。——如果他没有天然的名利之心，那么就是他所从事的工作在索取、在开发他短暂一生的巨大的潜能。
他偶尔半夜惊醒，蝶影翩翩，幻觉自己身首异处。不知道是梦境异化了自己的躯壳，还是自己的躯壳异化了自己的梦境，“不知我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我与？”
用十年的时间告别自己的一个选择，是太长还是太短？
用一句“万物一府，生死同状”结束对故人的热情，是一种残忍还是一种安慰？
十年了，是不是该重新打开自己的心思？
“我怀念你，但不能向你告解
只能在奇怪的念头之中缠绵
你出现在窗前，树影一般摇曳生动
我曾聆听，也曾追问，
短暂的口沫和交谈如同一次长眠，
也如同一次长梦,让我欣慰不已”
这个晚上，庄在用一种新的语言，写下一种新的思念。
（三） 秋水鹿影
“形在江海之上”，“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怀着重新出发的心思，庄如同长跑热身之后，感受着身体里正在滋长的一种全新的意志。他往会场的旅馆回走，山峰变得动人，路灯变得热烈，陆地变得柔软。
在会场旅馆的入口，灯火璀璨，惠一身跟早上一致的黑衣竟然也灼灼生辉，不同的是拘谨的长发已经放下，飒飒自然。
“生命中总有许多你不能期待的事情把你命中。”庄一阵惊喜，正想挥手走近。
“庄，真是对不起！早上看到几个人，匆匆没有告别。——明天会议结束之后，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山谷里hiking或寻鹿，你有时间吗？”
庄简直有点想怂恿自己说一些唐突或调皮的话，但他说，“这是荣誉，更不是问题。”
看的出来这是双方都颇为精心准备的一场出行，而清朗的阳光也洒满每一个角落。庄给自己的背包准备了足够的水，刀具和自己亲手烹制随身携带的芝麻牛肉干（他不无好心地认为唯独异国的早餐可以值得一尝）。惠弃掉长裙换上简洁的短裤，用帽子挽住所有头发，鲜丽的上衣，结实的鞋，以及手上抹着像咖啡奶糖那样的温润内敛的指甲油。
“秋水時至， 百川灌河。 涇流之大， 兩涘渚崖之間， 不辯牛馬。”惠庄一路行来，从山腰到山谷，从湖水到溪水到河水，经过巨石，廊桥，鱼群，朽木，偶尔的行人和新出的野花。在歇息的树荫草场，一个人献上一个人奶香四溢的肉松面包，一个人嚼着一个人垂涎三尺的牛肉干。一个人悉心及时搀扶一个人，一个人试图追逐着一个人，一个人奋力跑着推开一个人，一个人鼓足勇气拥抱一个人，一个人没有拒绝一个人。他们越来越快，又越来越近，就像要飞起来一样……
＂我愿与你相识一日，也不愿意独活百年……＂
＂明天会是完全不一样的天……＂
而鹿，鱼和鸟这些生灵，就在那惠庄二人的飞腾之中，不经意之间就出现，不经意之间又消失，正印证庄twitter中所记载的那句“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鹿见之决骤……”
（四） 莫逆之交
几个月后，庄放弃南方，去了惠生活的北方。
几年之后，他们的两个孩子一同出生，一女一儿。
女儿和儿子最初的名字是想简单重复父母的名号，“惠子”和“庄子”，但惠庄夫妇最后还是取了“南辕”和“北辙”这种更东方和更有想象空间的名字。
再后来夫妇二人发现女儿和儿子其实童心难泯，似已“忘其肝胆，遗其耳目”：两个小家伙所热爱的不过是爬树拈花捉虫和舞棒兵器舰船。以至于再后来，惠庄夫妇干脆给他们换了一对更讨趣的小名：女儿取名“穿山”，儿子号称“越甲”。
“穿山和越甲，来这儿，从今天开始你们有了新的名号。少些你爹爹粘粘糊糊情感泛滥的气质，不是更加威风凛凛？＂惠索性说。庄一旁笑而不语。
再几年之后，惠庄一家弃海弃山，搬去更为安静的草原区域，那里水草鲜美，鸡鸭成群，朝九晚五，用庄twitter里的话说，天空之城的阳光，茫茫草原上的日子，“sun出而作，sun入而息，逍遥于sky-earth之间，而心意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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