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写于2012.10
  
     本文情节真实，但语言描述相当夸张，纯属无聊时随笔一写........
 
    今天天气不错，尤其是当下，傍晚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很好看的蓝色，我看了看表，离六点还差一刻钟，于是买了杯奶茶在门口继续等。五点五十五分，你出现了，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仅仅是毕业两个月，你身上有了几许成熟的气息，不过从外观和衣着又还是大学时候那个吊了郎当的样儿，可你大学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穿着打扮，我已然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记得，每到秋天你总是穿着一身黑大衣和充满文艺气息的马丁靴。
    在预定好的餐厅入座开始点菜，我发现我和你都爱吃的东西还挺多，点菜的时候你给我讲每天中午吃饭都要被同事拷问这是什么菜，我在大笑之余普及了一下翅中和翅根的区别，告诉你了几种典型蔬菜的长相，然后我跟你抱怨我们每天中午的饭越来越难吃了，你笑笑说，“有的吃就行，别挑。”
    菜很快就上来了，我记得有个菜是金针菇肥牛，我正准备夹金针菇的时候，你无比自然地夹了一筷子放到我的盘子里。那一瞬间，我愣了，你也愣了，我看着你的眼睛，从如梦初醒到微微有些尴尬再到最后有些伤心，为了不让你显得尴尬，我说，“矮油你怎么知道我也喜欢吃金针菇捏？”，还好，一句话打消了微微有些尴尬的气氛，你撇了一下嘴，刚刚张口想说什么，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沉默了一下，说“是啊，如果我们没有分开，如今坐在我面前的就不会是你了。”
    一点金针菇让我们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我记得她曾经在相册里放了张照片，满满的一盘是她最爱吃金针菇，整整齐齐码放在盘子里，我还记得相片的题目就叫做“自觉的某人”，我更记得当时还留言对你的模范行为表示了一下羡慕嫉妒恨，她还笑嘻嘻地回复我说，“哪里模范，只不过他不爱吃金针菇而已”。
    而我也记得曾经跟W一起吃过的吉野家，每一次我总是把胡萝卜扔到他的碗里，也记得很多次他都拿着一块儿巧克力鼓励我吃下胡萝卜，我每次也居然都能忍住巧克力的诱惑死也不吃胡萝卜。
    在学校的时候，虽然也在同在一个系，但并没有熟悉到现在这样时不常聊聊天出来吃个便饭的程度，而按理说我们两对儿应该一起吃过不少饭，可我对你和她却全无印象，想起来的也只是坐在我旁边的W，和他盘子里面满满一堆胡萝卜。
    回到现实中来，我说起了那张照片，你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只是把所有的金针菇都夹到我的盘子里，然后说，“其实我一开始对金针菇没什么感觉，但是她爱吃，我就养成了习惯，习惯已成自然，我就真的不爱吃金针菇了。”
    让时间退回到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四年前。刚上大学的时候，你一头朋克造型，身旁的她温文而婉，看起来十分不配，我取笑过你们是美女配野兽，而她当时一脸虽然嫌弃却幸福的表情至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你呢，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我记得在食堂，在一层小卖部，在系办，在校外小吃铺，我经常见到她挽着你，而我也曾拽着他的手流连于学校周围的各大小吃店和饭馆，我们在学校碰见的时候如果发现对方形单影只也都会习惯性地问一句，“她/他呢”。
    而如今，坐在你对面听你说话的人不再是她了，无限度接收我的胡萝卜的人也不再是他了，我们在大学一起吃过不少饭参加过不少活动，而当时的我们谁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身边的人会走掉，而我和你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对面轻松愉快地吃饭交谈，一起吐槽工作，吐槽各自的过去。
    时间就是这么一件可怕的东西，但同时又很不公平，它把你的痛苦记忆都抽走，只留下了你和她在一起幸福的桥段，但它却把我的记忆基本抽光，没有给我留下几个可供回忆的幸福片段。在彼此有些类似的感情历程中，我清晰地记得你们刚分开的那天晚上，你一边喝酒一边跟我们说，直到再也说不下去。我也清晰地记得，我刚分开的那段时间跟你聊天，满篇的控诉与失望，直到最后终于彻底分开，回过头看看，我和你还是挺像的，虽然在感情中我们好像处于对立的位置，但好在你能理解我，我也能理解你。
    吃完饭往回家的路走，我知道我们都有一种错觉，错觉放佛在身边的还是曾经的那个人，但错觉毕竟是错觉，你提起她来已不再伤心，我想起他来也不再怨恨，这样最好，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身边都会有一个人，一个能一直走下去的人。
    临上车前我记得我问你，“你不觉得有首歌特别符合咱俩现在的心情么”
    “什么歌？”
    “我给个提示你猜猜。”
    “好啊。”
    “左小祖咒。”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你真聪明！这歌儿还是我推荐给你的吧。”
    “可不是么。”
    “那么，你现在悲伤么？”
    “悲伤，但也不悲伤。”
     我们相视一笑，有些事，懂的人就不必多说，不懂的人永远也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