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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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是件好简单又好难的事情。 随着音乐走两步也是跳,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也是跳。 小时候每个星期六下午吃好饭消会食儿,提着个草编的筐,里面装着一双舞蹈鞋、一瓶水和两条八角巾就出家门了。到了也不闲聊,急匆匆换上鞋翻个跟头就到地毯上,小伙伴们劈着叉下着腰跟玩似的,学习气氛再浓厚不过。当时舞蹈室里有唯一一个男孩子,白净净的标准三好学生样,擅长用头不靠墙倒立,羡慕得我眼睛要蹦出金花来,除了翻跟头劈叉就是练习这个绝技,练功房的地毯很薄,常常我在地上摔得咕咚响,还是没能学会。 老师到了话不多说,大家哄地就上把杆劈叉,个个劈成九点钟,老师站房间中间挨个巡视,劈得好的可以下把杆“甩腰”了——用最快的速度下腰起来下腰起来下腰起来。我常常在把杆上被晾十几分钟,然后下来疯狂甩腰动感十足。甩腰这段,队里也有个牛气的小姑娘,下腰一路上扶手可以抓到膝盖上面,从她旁边看去头卷在屁股上简直是个人肉花卷。所以我又羡慕了,倾所能也只抓到脚踝,命这就是。 劈左叉,我是神色淡然得道成仙;劈右叉,就像得了痔疮迟迟下不去屁股。吭哧吭哧脸憋得通红。老师拿着个拖把去掉拖布的大棍敲得把杆哐哐响“HQ你看你那腿支那么高底下要过大象吗!!!” 哎 反正基本功本来就不是我的天下。 星期天的早晨路茫茫、收破烂的老头排成一行行。这一上午一般练习组合,就是舞蹈考级所跳的磁带。小表情一来,小身段一走,分分钟前排领舞。有演出前,一上午都是排练,一遍又一遍,那时候老师是真凶,拖把棍随时感觉要劈了。一次演出前一个月我膝盖给磕烂了好大一块,舞蹈恰巧又是跪着的。作为领舞无论哪一部分重跳我都一起陪跳,一个月里膝盖一直没结痂天天烂着。演出那天贴了三层创可贴,跳完回家看见白裤子变了色,揭下创可贴,上面连着皮连着肉,还散发着臭味,简直了。。。 练完组合挨个翻空翻,也不知道为何老师对空翻那么痴迷,巧的是我是唯一真正空翻的学员。一到空翻时间,小伙伴们纷纷绽开笑颜跑两步翻个虎跳so happy。只有我一人拼老命使劲跑使劲蹬腿,有时着地失败又是一声巨响,等接孩子的家长齐刷刷“哎哟!”一声怪叫。 || 跳舞八年,已断舞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