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小姐的2B青春》 之 苦逼的高中生活 （爱情 ｜ 懵懂的青涩暗恋 ）

                
                
【懵懂的青涩暗恋 】
 
（1）
 
那还是我来到一九班的第一天的事了。班主任点名清查人数。我坐在最后一排，那个男生坐在第一排，点到他时，他站起来，然后莫名的回头看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我无意中与他眼神碰撞到一起，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钟，我就竟然喜欢上了他，就这么简单。同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觉得我和他一定有故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不久，老师重新调整座位，我和他安排到了前后排。我们自然免不了接触。
 
一个平常的下午，在课上，你突然传过来一张纸条，你说：“我们结拜吧，我做你哥哥，你做我妹妹。”
 
那个年代，结拜是件很流行的事，流传一种说法“先结拜后恋爱”。
 
你那纸条让我心喜若狂，盯着看了好几分钟。
 
真实的情况并不是你喜欢我你想追我，在那个年纪，我们都不清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情。男生们只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与女生们加强联系，所以有了“结拜”之说。
 
在那以后，我们成为了兄妹，你叫我小孩，我叫你哥，喜欢摸我的脑袋，总说我笨。
 
你开始每天给我写一封信。你一笔一划地写着，总是要到接近下晚自习的时间，字迹才开始稍微乱起来。我清楚地记得，我们写完了三个本子，其中一个在我这里，两个在你那里。
 
有时候教室里的氛围很压抑，于是我们就一起逃第二节晚自习，并肩坐在教学楼里侧的楼梯间，一人抱一本书看。我还偶尔欺负你，让你坐在下面，我坐在高你好几级的阶梯上，从上到下暗中打量你傻乎乎的背影，一个人偷着笑。
 
时间就在我们的打打闹闹中不知不觉地流逝着，我们之间很温暖，也免不了有各种磕磕绊绊，可是，你从不跟我争执，从不跟我吵。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幸福，只是当时，年仅十六七岁的我们，有谁会清楚地意识到这种幸福？
 
你是足球迷，崇拜贝克汉姆和欧文，每天吃饭的时间就是你在操场上踢球的时间。你踢球，我就坐在看台上看着你。 你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往看台上瞟，你知道，我就坐在那里。
 
有一天，踢球时，你突然失去意识晕倒在地。急诊了好几天，我担心得要命。一天阳光明媚的中午，学校里人迹寥寥。我背着双肩书包独自走着，忽然间感觉到有个人一直站在路旁看我。我的感觉是对的，我停步了，往回看，那人还是在看我，安静地。
 
我叫了一声，就朝你跑去，还没到你面前，你就张开了双臂。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你把我抱起来转了一个圈。我们开心地笑着，正在这时，我们的数学老师夹着他的讲义，一脸严肃地走过，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于是，十六岁的我们，就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赶紧松开手，灰溜溜地朝食堂走去。
 
 
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开始在我们心里搅动，但谁也不愿说破。
 
 
（2）
 
那是六月初，我们快放暑假了。有天下晚自习，我跟一个女同学走在回家的路上，你追了上来，说是有话叫我交给隔壁班的一个女生，那女生很漂亮，是校花之一，说你要追她。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劈雳！我完全没有想到，原来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生，不是我，而且还是我的好朋友。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回到家后我关上门，一头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无论怎样，我应该祝福你。但从此，我们之间的关系慢慢在变。表面上，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但实际上，我开始有意躲着你，不再跟你写信，不再对你傻傻地笑。没给你说一声，自己先收回了对你的感情。
 
不久后，赶上了文理科分班，我向所有人宣布选的是文科，但实际上我只是想借大家的口告诉你。最后你选了文科，而我选了理科。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要自己先切断了关于你的一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证明什么，反正，就和你死磕着，每次都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来去像风一样。
 
等到我上理科班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后又开始发生了变化——我觉得你压根没有喜欢过我，我开始恨你。
 
我从不主动联系你，你若联系我，我看心情，想理就理，不想理就拉倒。你赌气，跟我一样，不理拉倒。
 
但你不知道的是，那个时间段我真的觉得万剑穿心，在同学那听到你的名字就心跳，想见你了，可又生怕你洞察到我的心思。好几次我经过操场远远看到你，就赶紧躲起来偷偷地看你的背影。
 
还记得有一次午睡间，广播台播放小刚的《笔记本》。我趴在桌上，一边听着歌词：爱的痛了，爱了哭了…一边泪如泉涌。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还真的好可怜...
 
 
 
（3）
 
我如愿以偿，终于说服了爸爸让我转学去了一中，逃离了实高。高一时我们说要在一起上读书的愿望，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我先给打破了。离开时，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不知道当你知道我离开时，是什么心情。只知道我来一中后不久，有一次听人说起，你某天来一中了，好像在寻找什么熟人。我有点小小的震惊，你好像在寻找我。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概不理。因为，我当时第一次受到这么猛烈的伤痛，已经不想再受伤了。
 
那一次之后，你拖朋友给我带来消息，说想见见我，我说不见。任你兄弟怎么央求，我就是不出来。
 
我们真正接触的时间不到两个月，可是，我却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来走出那份纠结。但是，我没有离开心灵成长的路，实际上，我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来医治我所谓爱情的幻象。我对待自己的内心就如同剥洋葱一样，层层深入，不停地去看清其中的期待、欲念、幻想、失望、矛盾、自责、怨恨、妒忌等等。
 
 
 
 
（4）
 
高考结束了。我们都上了大学。你在了南方读书，而我去了遥远的北方。
大学的学业过于紧张，自己又参加了北邮的自考，我每天忙得天昏地暗，连睡个好觉都成了莫大的奢侈。又在一片虚荣心下，在为数不少的追求者中，挑选了个男朋友，这样的情况下，我更是不会主动联系你，甚至都不会想起你。
 
我的那个男朋友其实不算是男朋友，只能说是笔友，4年也就见过3次而已，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人。说来好笑，那个时候，答应跟他谈恋爱，仅是因为虚荣心，贪恋他对我的好，又离得远，不用见面不用在一起。毕业后第一年，终于受不了即将要真实的面对一个没未喜欢过的人，忍无可忍，果断分手了。
 
 
那是刚上大一的第一个暑假，家里电话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喂”了几声，一个熟悉得不以能再熟悉的声音，才迟疑的传来：“你是彭小孩吗？”
我毫不犹豫那就是你。因为只有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叫我“小孩”。你说我们见个面吧，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于是我们去了城中的一个茶餐厅聊天。我们就这样彼此对视着，不知道说什么。真的，时间有点长，长到所有话都不用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我们三年来第一次见面，而我们已经认识四年了。
 
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一直看着对方。我不止一次想起《颐和园》里那个片断，当男女主人公多年后重逢，话少得可怜。不过，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恋人，而我们比他们纯洁，没有过身体关系，连牵手都没有过；我们也比他们复杂，因为我们之间，不能简单说成是爱情。
我看着你，你的眼睛和我很像，左眼比右眼大，左眼皮比右眼皮双。我看见你脸上那熟悉的酒窝，跟以前一样大，一样迷人，未曾改变。我看着你的肌肤，它有了岁月的味道，说不清是酸甜还是苦辣。
还是你先说话的，你伸出左手挡住自己的脸，别过头，说：“小孩，你不要这么盯着我看，我不好意思得很。”
你又说：“小孩，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其实在你踏进一九班，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
你又说：“小孩，这些来年我做了许多错事，我谈过其他朋友，但有一件事，我特别有成就，你猜猜。”
我连续猜了学业、兼职、人际、足球等等，还天马行空地说了一堆拉皮条、贩毒等等。
你傻乎乎地笑着回答：“这件事就是，我对你坚持四年。”
我回：“我恋爱了。异地恋。”
 
我不知道你当时是什么心情，你好像很为我担心，觉得这样的恋爱不靠谱，可是那时，我已经对你完全没有感觉了，已经完全忘了当年我是那么刻骨铭心地喜欢过你。
 
我始终也没有问，为什么当年你要追我的好朋友，虽然我早知道答案。当年你追的那个姑娘告诉我，你没有喜欢过她，和她在一起，你都在打听我的事，聊我们。我早知道你是刺激我，用激将法逼我说出内心感受。可是，你不知道这是在伤害我？两个人的任性、两个人思想的锋芒如两把锐利的刀子，碰到一起就会受伤害。我太笨太脆弱，无力面对那份折磨和伤痛。最后还是谁也没拆穿那件事。
 
写到这里，忍不住回忆我们当时的种种。我们彼此太相像了，像是一个人，几乎都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对方。我们因为相像而相爱，因为相爱而相互折磨，彼此都觉得刻骨铭心。你问我，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我说信，只是我从没告诉过你，我曾对你就是一见钟情。
 
我的第一次心动、心痛，不能称之为初恋的暗恋，它从没有开始过，更谈不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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